肩颈线条顺滑如凝脂,腰肢纤细挺拔。
最惹人注目的,是开在薄背上的花纹。
乍一眼看去,只以为是作画的情趣。许是夫妻之间,夫郎在女子柔美的腰肢间作画,描摹这缠绵之花,留下糜绯之痕。
光是想想,作画时那软腰轻颤,女子羞红的脸颊……几乎就让人耳根发烫。
但这花再怎么个娇艳欲滴,惹人遐想。
也都不妨碍柳云蝉此刻面容冷色。
那朵花占据了半张脊背,从腰窝处扎根往旁处肆意蔓延,朝上霸占领地。
仔细瞧去,是一株尚未完全绽放的莲花。
莲有九瓣,此刻已经完全舒展了三朵花瓣,余下六朵含苞待放。莲花下的皮肤泛红,混着桃色。
艳色如朱砂,枝条弯弯绕绕缠着血管。
柳云蝉看着镜面,将背后的变化看得一清二楚,这花纹就是圣物丢失后,圣物对她产生的影响,对她的责罚,对她的血咒。
若是等到花瓣完全绽开,圣物还未寻回。
只恐怕她就被这花强占了躯体,吸食了生机,化作养分供给着它。
柳云蝉穿好云锦罗裙,把那扰乱心思的莲花重新、彻彻底底盖住才松了一口气。
剩下六朵花瓣何时舒展,她心里也没谱。
半年?一年?三年?
她不知。
这花开得莫名其妙,也没个确切的时期。
圣物消失的当晚,她就发现背后长了一株花,紧紧缩成一个花团。约莫三四天后,族中年幼稚子和老人发了热,卧病在床时,绽开了第一朵花瓣。
第二朵是见到那位红衣男子那日盛开的。
第三朵是今个新生的。
每每花开,总是代表着发生了一些事。
想来,此次行程定然也是一番破折。
——
细雨如丝,黛瓦白墙。
船入江南地界,便见烟波浩渺,碧水如练。垂柳依依拂过水面,漾起粼粼波光。
舟子蓑衣斗笠,摇橹慢行,惊起滩头沙鸥飞掠。风里裹着清冽湿意,混着岸边杏花甜。
“小姐,如今可是到了地界?小姐说的没错,我们就该来江南。”
春桃新奇打量着周围,嘴上啧啧称奇。她与小姐哪里出过这么远的门,看惯了长安,如今刚离故土,初来乍到,自然对什么都新鲜。
况且这里跟长安好不一样。
长安的初春,尚带料峭寒意,残雪未消,映着碧空如洗。御道两旁的枯柳才抽新绿,寒梅却仍傲然枝头,火红红的。
江南的初春,早已暖意融融,烟雨霏霏如丝如缕,河岸的垂柳垂下万千绿绦,岸边杏花如云似雪,夭夭灼灼。
柳云蝉也多瞧了好一会。
这里的确是极美的。
但她无意赏景,同谢清欢立在船尾交谈。
“所幸这几日果真如渔夫所言,风和日丽,比预估的日期要早上许多。”
“嗯,先做歇息再去西湖?”
柳云蝉点点头:“对,根据书中记载,水心莲的花期就在两日后,时间留给我的并不多,万事都要抓紧办。”
谢清欢稍挑眉,劝慰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姑娘怎不明白这个道理。”
柳云蝉哑然,他又不是她,当然不知她的焦急与不安,同他多说便如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她弹不明白,谢清欢也听不明白。便索性不理,只问:“少卿大人可识西湖的路,好为我们做打算。”
“自然识得,姑娘不必多虑,况我有早日便写了封信拜托一友人为我们答忧解惑,江南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请教他。”
“那便是他——”
谢清欢视线落到岸边,柳云蝉也寻着目光跟去,看见他所谓的友人。
来者身形颀长,立在柳荫下,一身青缎直裰裁得合身,领口袖口滚着银边,衬得身姿愈发挺拔清隽。衣袂翩跹,竟与岸边的嫩柳新青融作一处。
他手中执一把竹扇,轻轻搁置在下颌做支撑。乌发用一根青玉簪绾着,几缕碎发垂在鬓角,随着风轻轻晃动。
不是多么惊天动地、谢清欢那般姿色的美人,单论长相只落得上中等,不美也不丑,唯有气质出尘,淡雅似竹。
待渔夫靠岸停船,一行人下了船。
齐半夏回首。
黑皮渔夫仍旧张着一口白牙,咧着嘴,笑呵呵地挥手示意:
“小姐记住这船,想回长安了可要认准它,咱日日都在这候着哩,保准随时都能返程。”
齐半夏朝渔夫颔首示意,唇边漾开一抹浅淡笑意:“劳烦记挂,返程之日定然寻你。”
渔夫笑得更开怀,摆了摆手便摇着橹,乌篷船吱呀一声,缓缓划入烟水深处。
那青衣男子已迈步而来,眸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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