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人将弋丹子染移去他们自己房中,再见他们,却是第二日闻说他们醒来。
小厮急急来报我,说是弋丹公子竟是在屋里悬梁了。
我对弋丹想不开觉得莫名其妙,赶去的时候,他已被救下,躺在床上。原本如弱柳的男子,眉目间已有了坚毅,牡丹之唇、芙蓉之颊都已淡去痕迹,面庞硬朗,朱唇紧抿。仿佛当日那个跪在我面前,含泪言说情深的,不过是他孪生的姊妹,又或者从来不曾存在。
我进来时,挡得映入屋内的光暗了一暗,床上人木然地看着床顶,神情不变。近到前去,才看到他颈项间一道红印。
“怎么想不开?”
听是我,他有些茫然地转过头来,却不说话。
“病已好了吧,莫不是留下什么后遗症?”
老君那小子的丹药,其实我也不很相信。
他空洞的眼神忽然有些波动,却依旧没有说话,闭上眼,向床内侧转过头去。
我以为他要好好休息一番,只好命人准备好散瘀的伤药替他抹在颈上,好好照看着,便转身欲走。
身后,声音不期然响起,枯涩宛如入秋的老枝,在这个春意渐浓的时节显得格外萧索。
“我堂堂七尺男儿,忠良之后,怎地,到这般田地……”
我叫人唤了白泽来,应付凡人还是他比较在行。转回屋内,忽然想起子染也是初愈,不知会不会出状况,便急急到他房中去。
还未进门,却看到应该在弋丹处的白泽,与他在屋内说话,不知怎么脚步一慢,我也做起听墙根的人来。
“弋丹公子说,你心有所属?”是白泽平铺直叙的声音。
“白公子都听说了……在下的事,好像不必白公子插手。”
“你的事我自然懒得管,便是弋丹寻死觅活,也与我不相干,但是,与三姑……你们夫人有牵扯,不能不过问。”
“在下心中倾慕夫人,与白公子也不相关吧?”
我愣在门口,怎么子染变心了?也是,当日我探得弋丹的真心,却没有见到他的,不知是他并无真心,还是隐藏颇深。
没等我想明白,便是白泽冷冷的声音。
“是么,你是真心倾慕,还是不过一个打发弋丹的借口?公子引火到夫人身上,倒是利落。倾慕?……”
白泽的声音,仿佛在寻找某种记忆的片段,“只怕要令子染公子失望,你家夫人,从不动心。她……掌人生死于谈笑之间,也不曾为谁略悯一悯,断人姻缘,眉头从未见皱。”而后语锋微转,“倒是弋丹公子,白白蹉跎了许多日子在此,甚而这近二十年都是如在冰雪。遇见个你,以为冰雪初融,却是白辜负了一片真心。他叹少年蹉跎,真心错付,故而生死之间,情义难容,你何必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所谓苦衷,不过是借口而已。既是真心待他好……原本这也不该我来说,不过你家夫人嫌麻烦,叫我出个面而已。”
白泽冷冷说完甩袖出来,我不及躲避,正遇上我,脚步一滞,引得子染也向我这里看来,见是我,面色显现尴尬。
我看了看天空,觉得不是个听墙根的好天气。“子染,你若带上弋丹走,觉得如何?”想了想,恐怕弋丹正是刚烈,不堪受辱,又问,“抑或,你和弋丹商量商量,各走各的。他情绪若是不稳,你私下照拂着他些。将来如何落定,看造化……?”
子染看了看我,似在思考哪种方案更好。白泽则是深深望进我的眼里,好像看着洪荒之时我们初遇的年月。
当我觉得他看得太久,以为我这人形化得有什么问题的时候,他抬步走来,右手拾起我的左手,说道:
“三姑姑,你好像……长大了。”
吹面不寒的杨柳风下,我愣是寒了一寒。门外桃花含苞更加饱满,盈盈欲放未放。我一掌打飞他的手,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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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头的桃花,在温煦的阳光里,颤巍巍抖开一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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