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大早,喻了了被闹钟催醒,前后酝酿不到五秒就麻溜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洗漱一番后坐到梳妆台前。
考虑到今天是要射箭,她就扎了个利落的高马尾,接着化了个简单干净的妆容,又选了身浅紫色的多巴胺穿搭和一双新入的小白鞋,就稳稳出门了。
说起来也不知是巧还是不巧。
时霁常去的射箭馆就在邻区的远东大厦里,而她以往也经常会在这里锻炼,却一次也没有碰到过他。
体育场开门很早,喻了了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不远处的玻璃幕墙内坐着个高大的疏懒身影,半倚在沙发上,长腿舒展,单手支腮,正意兴阑珊划着手机。
她眨了眨眼,立刻扬起笑脸,斜挎着小包一路小跑进去,抵达目标面前时猛地一个站定,精神面貌超级充足地喊了声:“时医生!”
夏日清晨,阳光被隔绝在窗外,室内空调把人吹得懒洋洋的。
时霁瘫在这儿,几欲睡过去时忽然听到声活力十足的呼唤,懒怠撩起眼皮,又接收到一个绚烂无比的笑容,心口骚动了下,不动声色调整坐姿:“来了。”
“昂~”喻了了点头:“你怎么来这么早,不是约好9点的吗?”
“刚到。”时霁随口应着,又提着边上的袋子站起来,递给她说:“拿着。”
她愣了下:“什么?”
他清了清嗓,不太自然地偏开视线:“护颈枕。”
喻了了完全忘了这茬,闻言便阔了阔眸,面上是毫不掩饰地惊喜意味:“是礼物吗?”
这段时间她帮忙不少,钱也都没少花,于情于理都该表示一下,他送出去前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现在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却莫名其妙地有点虚:“……算是吧。”
喻了了也是才知道今天七夕,毕竟一天到晚都在公司熬夜加班,谁有空去想这玩意儿,同事里但凡有个对象想溜出去过节的,也全程都是偷偷摸摸的,生怕存在感太强被抓去做壮丁,根本没人声张。
并且就算是提前知道,以他们现在的关系,好像也没到可以互相送情人节礼物的份上?
所以就算收到礼物很开心,她却不免也有些懊恼:“可是我没有准备欸。”
“……”
本来就简简单单一个回礼,刚好今天见面就带出来了而已,但要再说下去,可就真就要变味了,时霁冷声打住:“行了。”
“再送来送去没完了。”
说完就提步往里走,像是在避免对话更加深入,飞快按下了电梯上行键。
喻了了后知后觉,他好像是在害羞?
她回过神来,跟上去的时候偷偷在笑,被电梯光面镜上的视线抓了个正着后,又迅速拉平唇线,一脸严肃地开始四处张望。
正想着该怎么把这个礼物补上,电梯门忽然打开,里头赫然出现几个眼熟的脸孔,见到她的瞬间就稍息立正,面带惊恐:“喻教——”练好。
没等说完,喻了了就率先一个健步,背对着电梯门竖起拳头,没有说话,却满眼警告。
几人纷纷顿住:“……”
时霁随后进入电梯,伸手按了下楼层键后,才不紧不慢回头,扫了眼几人身上整齐划一的道服说:“认识?”
“啊?”喻了了已经转身站好,说话却磕磕绊绊:“啊……算、算是吧,我有时候、也会在这边锻炼!”
两人间的状态倏然转变,换他饶有兴味地发出疑问:“他们刚刚喊你什么?喻……”
“喻、喻了了啊!”她一脸此地无银地打断:“肯定是名字啊,不然还能喊什么!”
时霁扬了下眉,又冲身后几人看去:“是么?”
便见前几天才在健身房狠命挑衅的几个壮汉,此时纷纷不明觉厉,站得笔直,话却答得乱七八糟:“是、是啊!”
“我们就,就只是见过而已!”
“这样啊……”时霁瞥了眼某人高度警惕的神情,压着唇角笑意,这才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没再深究。
电梯门一开,喻了了就忙不迭拉着人往外走,一直进到射箭馆内部,才无声地吐了口气,把提了一路的心脏悄悄放回去。
到底是她大意了,前两天一冲动,就当着他的面“诅咒”了梁正豪,今天来这里之前也忘了给那帮人打招呼,说要假装不认识自己。
虽然有点武力值没什么好丢脸的,但她毕竟还在追人,就算没想过要给自己打造出什么温柔小意的形象,但一开始就表现得太强悍显然也不是太好。
好在他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进来后也很快有人过来打招呼。
他好像是这里的会员,跟大家都挺熟的,老板见他今天带了个人,还挺稀奇地调侃了几句,才招呼着两人往内场走,安排好场地后又问:“对了,一会儿店里有个活动,你两也凑个热闹?”
“活动?”时霁迟疑了下。
“昂。”庄延说:“今天不七夕嘛?咱这大小也能跟爱神沾点儿边,虽然不是一个系统,但搞个活动也没毛病,奖品还可以,就不玩白不玩嘛。”
喻了了眼睛一亮:“什么奖品?”
虽然这种节日活动就主打一个氛围,但奖品要是差了大家积极性也不会高,庄延就也算是下了血本:“冠军是张双人射箭年卡,外带一块特制金牌。”
创意性是差了点,但对他一个直男来说,已经是用了很极限想象力了。
喻了了又问:“怎么比?”
庄延耐心解说:“两人一组,一轮内两人各发一箭,累计且率先命中999环的队伍即为获胜,而超出999环的则为淘汰,或者重头来过。”
也就是说,前面所有的箭都可以随便发,只要保持领先即刻,可到了最后一支,如果小组当前的总分是998,差一环达到999,就必须稳稳射中1环才算获胜,反之就得重头开始。
难度不小。
不仅要有实力,还需要一点运气。
喻了了点点头,鉴定这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获得的东西,就还挺满意地看向时霁:“那我们比?”
他却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向边上的活动宣传立牌:“这是个情侣活动。”
“哎呀!”喻了了完全不纠结:“反正都是一男一女,又不需要出示什么证件,能参加就行了嘛。”
庄延这才意识到两人并非情侣,刚想劝说那要不还是算了,她就又忽然转向自己:“人老板也没说什么呀,是吧?”
他顿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妥:“理论上,我们确实是规定了只有情侣才能参赛……”
“那我们现在就是情侣了!”
喻了了毫不犹豫挽住时霁手臂,一副看你怎么反驳我吧的架势,等人反应的间隙,又赶紧偏头,垫脚趴到他耳边小声说:“骗他的骗他的。”
庄延想说我都能猜得到你在说什么好吧?
但他确实又无法反驳,只能寄希望地看向时霁,却见他耳廓泛着一片鲜红,整个人看着还有点僵硬。
庄延:“……”
好好好,敢情就我一个小丑是吧?
等他一副吃撑了的表情,摆摆手走开之后,喻了了才松手,又到边上找来两套弓箭,随手递出去一套说:“马上就比赛了,我们赶紧练习一下。”
时霁也已恢复自然,慢悠悠接过:“你会?”
“会啊。”喻了了点头:“就是很久没玩了,要稍微熟悉下。”
说着又笑起来,郑重其事对他说:“一会儿等我把金牌赢下来送给你!”
他扬了扬眉:“这么自信?”
“昂!”
她挺胸抬头,要证明给他看似的,退开一步伸手搭箭,然后勾弦、推弓、瞄准、撤放、命中,一气呵成。
继而笑意不减地回过头来,问他:“怎么样?”
那是副很少能在成年人脸上遇见的明媚模样,刻在眼底的情绪简单易懂,明朗开阔,更有一种能够渗透所有阴郁角落的强感染力。
他一时有些恍惚,视线下意识回避:“……嗯。”
没得到及时的表扬,她也没什么不满,只让开了一些,也给他递了支箭说:“你来一支。”
时霁随手接过,心不在焉发出去,结果有点不尽如人意。
喻了了见状,倒是愿意安慰:“没事没事,7环也很好了!”
“……”
他顿时又气笑了似的,有点想和她一较高下的冲动,刚想说再来一支,兜里手里忽然响起来。
是个陌生来电,挂了一遍又迅速再打过来。
时霁耐着性子接起,那头的声音也不算陌生,还隐隐有些恐惧,刚开始只是有点颤抖,到后面还是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时医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不该打你!那天动手是我不对!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请你原谅我好不好——”
直到电话挂断,他的视线都一错不错落在喻了了身上,把人看得都有些愣:“怎么了?”
他喉结滚动了下,放下手机说:“梁正豪住院了。”
“……”
喻了了一秒警惕,立刻又抽了支箭,看着不远处的靶子说:“是、是吗。”
时霁轻笑了声,凑近了点儿问:“不问问他出了什么事吗?”
她拔高声音,自认为很镇定地说:“……也、也没什么好问的吧?我又不关心他。”
“这样啊。”他认同地点了点头,却在她刚要松口气时,冷不丁又说:“刚刚颜舒也给我打了电话,跟我道歉。”
“是吗?”她眼神飘忽:“那挺好的啊。”
“你说巧不巧,前几天你才刚说他们都会倒霉,他们就真的都倒霉了?”时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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