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妃对妹妹杨萱的事比对自己的事更加上心,趁着王璟还在京都,她有意举办一场赏花宴,好为妹妹拉郎。
只是嫔妃举办宴席要经过中宫同意,她需得先问过海棠意见。
海棠听到她说要办赏花宴时,很不理解:“你是吃饱了撑的,办什么赏花宴,费力不讨好。”
如今这时节,离春色满园花团锦簇的时候还早着。
颐妃笑了笑,倒是诚实:“臣妾也不瞒娘娘说,臣妾不是为了赏花,而是为了家中那个还没着落的小妹,臣妾是想在各家青年才俊中,为她挑选出一位如意郎君,才办这场赏花宴。”
“正巧外郡的几位侯爷近日也在京中,今年的宴席岂不是很热闹?娘娘觉得如何?”
海棠这才有了点兴趣,坐起来:“有这样的好事怎不早说?我不也有个没嫁人的妹妹吗?”
颐妃笑道:“娘娘既有此意,那不是正好?”
海棠问她:“你看上谁了?”
颐妃道:“凡事有先来后到之说,我若说了,娘娘可不许与我争抢。”
“你先说说看。”
颐妃弯唇:“臣妾觉得江东侯王璟为人不错,堪为良配。”
“江东侯...王璟,”海棠想了想,差点拍大腿:“颐妃啊颐妃,杨大小姐,你这眼睛真是太尖了,这远在千里之外的金龟婿都让你盯上了。”
说得也是啊,怎么她就把王璟给忘了,仪表堂堂,谦谦君子,这实在一个好妹夫啊!
颐妃笑:“臣妾有言在先,娘娘不会夺人所爱吧?”
海棠道:“这也不是你我二人说了算的,万一王璟已有意中人了呢,强扭的瓜不甜,还是要看缘分的。”
她又问:“那除了王璟,还有其他好点的人选吗?”
颐妃想了想:“若说显赫,那必是河西靳侯了!”
海棠连连摇头:“狼子野心的武夫一个,你莫害我妹妹。”
颐妃笑而不答,她心里门儿清,别看皇后成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前朝的事却是清楚得很。
能在这九重楼台间得以立足的,可以是装傻子,又岂会是真傻子呢?
随即她又想到另外几个人选:“其实京中也有几个很不错的儿郎,只是相国府门第煊赫,他们与宇文家相比,那肯定是高攀了三小姐。”
海棠道:“我妹妹喜欢俊俏郎君,她也不在意门第高低,只要她高兴,这些都不是问题。”
京都的侯爵不少,但那都是家族世代传下来的富贵虚名,和地方的侯爵相比,实权上的差别可就太大了。
就是大姐宇文兰君许配的定国公府,从门第上来说也是勉勉强强相配,若论资财实权,肯定是不如宇文家。
徐家这一辈的后生已经没几个能耐的了,纯粹靠着祖宗余荫,顶着国公府的牌子过富贵闲人的日子罢了。
与京都这些空架子的公侯不同,地方有自治之权,每年按朝廷所需缴纳税贡和粮食,剩余部分便归各地自支自用。
各州府还有兵士,有私库,有当地郡县的管理权限,虽说如今削兵,可那不是还给留了三千人马嘛,三千也是一个骑营的人数了。
何况各地也不可能真就那么老实一点水分没有,我私下留下五千人,我只报三千上去,皇帝又不会下来点数,谁知道呢?
要不然皇帝怎么担忧呢,这都是旧制留下的弊端隐患,如今一时不好改,离京都近些的还好点,还受些辖制,不敢太过张狂,那些山高皇帝远的,就真如山头老大,坐地皇帝一般。
就譬如河西,一直是皇帝放心不下的心头大患,据说那边林林总总大约有四五万人马,没准还要更多,这还了得?
反正皇帝是觉得自己腹背受敌,内忧外患,宫外有河西巴蜀之流乱他基业,朝堂有宇文宏都等人虎视眈眈,后宫还有宇文宏都安插进来索他命的好女儿。
真是老天不开眼,想他励精图治的勤恳程度远超他父皇,谁家皇帝做到他这份上?
他若是个懒散的,便酒池肉林享乐一生,待他百年之后,大周亡了又如何?
可他不能这样想啊,这样会害了子孙后代。
他父皇就是这样想的,所以他就成了被害的那个。
做人难,做皇帝更难。
*
颐妃办的这场赏花宴的确热闹,广邀群臣,遍请女眷。
延庆宫的面子大,来赴宴者众多,虽然此时并非繁花盛开时节,但颐妃从宫外寻来数百盆罕见的珍稀花卉,姹紫嫣红也让宴席增色不少。
席间又是游船又是作画,又是蹴鞠又是射箭,倒也十分趣味。
海棠与嘉宁姗姗来迟,命妇女眷中便有人嘀嘀咕咕。
“皇后娘娘来得这样晚,真是不给面子。”
“长信宫和延庆宫本就是对头,今日颐妃一枝独秀,皇后怎会捧她的场?能来就不错了。”
“就算皇后不得宠,她背后有宇文家,颐妃岂敢跟她对着干?瞧颐妃小心翼翼的样子,寻常怕也不少受委屈。”
“不是说太后娘娘疼惜颐妃吗,怎么也不见人影?”
“你的消息早八百年前了,如今太后娘娘身边的红人是韩才人。”
“哪个韩才人?”
“那个穿桃红裙子的,瞧见没?原先是司制局的女官,得太后娘娘赏识成为嫔妃,太后把永乐宫都赏给她住了,永乐宫啊,那是多好的地儿!”
一道又一道身影走过,这世上来来去去,不过就是这些纷纷议论,攘攘熙熙。
忽然一支利箭穿风而过,冷光闪烁,飞过万紫千红,正中数十米开外的靶上红心。
湖心亭中,颐妃含笑称赞:“皇后娘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从前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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