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的目光在对方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绽开一个毫无阴霾，符合社会期待的微笑，“当然不介意，请坐。”
青年优雅落座，点了一杯清水，他的动作流畅自然，不见如何优雅，但就是有一股矜贵感。
“我是槙岛圣护。”他连声音都带着一种温和，看起来十分友好。
太宰治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称槙岛圣护的青年，眼眸深处是一丝半点的探究，面上倒是伪装着无可挑剔的微笑。
“太宰治。”他简单地报上名字，“槙岛先生是专门来找我的？”
槙岛圣护端起水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被你看出来了？”
既然被发现了，他也不隐瞒，目光落在太宰治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实则空无一物的眼睛上，“这座城市里，纯粹的偶然很少见，不是吗？更多的是被西比拉系统规划好的‘必然’。”
“就像太宰先生，你的‘犯罪系数’是零，在这座城市里，我简直闻所未闻。”此乃谎言假的，槙岛圣护自己也是少见的免罪体质。
太宰心里迅速将犯罪系数与之前目睹的执法场景联系起来，看来，这个西比拉系统，能够量化人的心理状态，并以此判定潜在犯，而零犯罪系数，意味着他在系统眼中是“完美”的良民？
不...应该不止于此。
太宰治轻笑着，“或许只是因为我这个人格外擅长伪装呢？”
“不。”槙岛圣护否定得干脆，“伪装无法欺骗西比拉，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那东西确实算得上一件不得了的发明。”
太宰治眸光微闪，“听起来，槙岛先生对‘西比拉’很有研究？”
“可以这么说。”槙岛圣护承认得很坦然，“我很好奇，太宰先生，一个犯罪系数为零，在这个秩序井然的世界里，你会扮演怎样的角色。”
太宰治慢条斯理地切着盘中最后的蟹肉，像是对面不存在了一样，在思考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片刻后，他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我只是一个对死亡方式格外挑剔的迷路之人罢了，至于角色我更喜欢做一名观众，当然偶尔，也会下场当个搅局的演员。”
“感谢你的出现和有趣的谈话，槙岛先生，希望下次见面时，你能更有诚意一点。”
说完，太宰治转身离开了餐厅。
槙岛圣护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果然是拥有这种特质的人会有的态度，居然是这种向死而生的人格吗。”
“太宰治…你果然，非常有趣。”
*
至于艾琳这边的任务还在继续，她跟随那名祈手，在巨人之杯错综复杂的杯状地形中穿行，祈手对路径极为熟悉，不像是只来过一两次的样子，还有一些需要借助特定工具才能通过的捷径。
很快，他们就来到通往下一场的通道口，这位祈手的精神暂时还没有与黎明卿的意志同化，站在旁边用一种期待的语气问道，“不知鄙人是否有幸体验一番光速。”
祈手话音刚落，艾琳已经出现在他身侧，单手扣住了他厚重装备的肩带。
“指路，最快路径。”
祈手即便早有心理准备，在艾琳近身瞬间，呼吸仍是一窒，不是纯粹的恐惧，而是生物本能对无法理解之存在的敬畏，正如人类对深渊的痴迷与畏惧。
他强压下翻腾的心绪，迅速指向下方一个被巨大发光苔藓覆盖，几乎垂直向下的狭窄裂隙，“那里！穿过叹息回廊，可以避开大部分迂回路径，直抵亡骸之海的上层区域，但那里有...”
“抓紧。”
“呜——！”
祈手只觉得五脏六腑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然后猛地抛向无底深渊，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厚重的防护服在剧烈摩擦产生的高温下微微发烫。
这就是光速？不，或许并非真正的光速，但已是就连黑笛都无法想象的神速。
与基鲁欧初次体验时的纯粹生理不适不同，这名祈手在极致的眩晕与痛苦中，竟还保留着一丝属于黎明卿探窟队特有的狂热。他瞪大双眼，透过被风吹得疯狂抖动的护目镜，试图捕捉这超越常识的下坠过程。
他看到雷光所过之处，岩壁上那些试图扑咬过来，长着复眼和镰刀状前肢的深渊节肢生物，在接触到外围逸散电弧的瞬间就化作焦黑的残渣。
他看到原本需要小心翼翼绕开的菌群陷阱，被雷光直接贯穿，连一丝阻碍都未能形成。
太快了！太霸道了，这根本不是探窟，这是征服，是唯有神明或深渊本身才能行使的权柄。
祈手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不仅仅是因为速度，更是因为眼前这颠覆他所有认知的景象，简单来说这位就是被降维打击了。
他侍奉黎明卿，见识过许多深渊的诡异与强大，但像艾琳这般的存在，闻所未闻。
祈手甚至开始理解，为何主人会对这位如此感兴趣，她本身，就是行走的另一个神秘。
不过就算如此，祈手依然谨守自己的认为，给这位神秘指路，雷光在空中几个精准的折转，避开几处弯路和的岩层，朝着亡骸之海突进。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短短数十秒，但对于祈手而言却漫长如一个世纪，那令人窒息的速度骤然减缓。
雷光消散。
艾琳松开了手。
祈手脚下一个踉跄，勉强靠着岩壁站稳，厚重的呼吸面罩下传来粗重的喘息声，他扶着头，努力平复着翻江倒海的胃部。
眼前的光景已然大变，他们已经来到了第五层，亡骸之海。
“到了。”艾琳的声音将他从震撼中拉回现实，她海蓝色的长发在这片灰暗死寂的背景中，显得格外醒目，那金色的瞳孔貌似平静地扫视着周围。
但事实是，与上升时截然不同，下降的过程本身并未引发任何不适，当然祈手那种‘晕车’的不算。
可是，艾琳能清晰地感受到，随着深度的增加，周围环境中那股针对生命的诅咒力场本身在急剧增厚。
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都充满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