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骆翠是因为误食用过多的安眠药才意外死的。
可梁知聿知道不是。
骆翠是因为接受不了离开这个环境而死。
她死于脱离现实的陌生。
可明明,母亲,我也想过把你我都拉出黑暗的地狱的。为什么你要将我踩进泥潭里又独自地离开,留下我受罪呢。
梁知聿不懂。
他只觉得自己从体内开始腐败,承受的太多负面情绪让他慢慢控制不住自己。
他到底是谁?是梁知聿?还是梁文光?
或者说他已经不是个人。
就在这种情况下,他又在梁家人的要求下成为另一个人。
“小博,你对着人要和蔼的笑,知道吗?”
“小博,以往你都是轻声细语地讲话,如今这是怎么了?”
“小博不应该伸手推别人!待人要温柔。”
他是母亲爱的“梁文光”,是大家幻想的“小博”,唯独不是“梁知聿”。
“知聿这孩子是被人逼疯的。”钱正平长叹一声,“多年以来,我喝茶静心,可看到他的第一眼心颤抖半刻。”
“因为他活得太苦。”
殷宋的手一抖再抖,嘴张了又闭,最终咽下喉间涌上的苦楚。
师傅最后说的那句话他始终记得,多年未忘。
殷宋看着携手走远的两人,人们都说穿过圆门就能圆满,那么这次也请上天对梁知聿仁慈一点,求得他的圆满。
-
母本的繁殖很顺利。
出乎预料的是梁知聿对于过程的高度熟悉度,完全不像是之前连上山都费劲的精英人士。
“母本的纯度是根基。必须确保入选植株基因稳定,品相完全符合品种标定,任何老化、变异的个体,立刻从繁殖序列中剔除,”梁知聿抬头,环视一圈工作人员,“我不想看见任何不优良的茶种出现在我的公司里。”
这副冰冷的模样好像回到最初两人针锋相对的时候。
相比现在他的黏腻,她更喜欢梁知聿对她恶劣些,这样一来也能减少她为数不多的罪恶感。
哎,蒋茯月有些惆怅,其实她也是M吧。不安心享受着金丝雀的奢靡生活,偏偏要在顶头金主手下玩心机,结果又良心发现,希望对方不要对自己太好,让自己过于骄纵。
做人就是贱。
这种难以言说的情绪一直到晚上还没疏解。
蒋茯月躺在公寓的床上,仰着头,仿佛就能透过天花板看到梁知聿在做什么。
身下的床很软,据说是瑞典皇室御用床具品牌,哪怕这样,她翻来覆去依旧睡不着。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有一段时间。
看着汗湿的手掌心,蒋茯月迟缓地眨眼,她好像真的有点病了。
一颗安眠药被投入到温开水中,表面冒起气泡,逐渐溶于水中。
随着温水入喉,蒋茯月昏沉沉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吵闹的讲话声盘旋着来到她的耳边。说的话含糊不清,耳边好像蒙在浓雾之中。
她好像也置身一场迷蒙的梦中。
脖上是密密麻麻的吻,她跪坐在男人身上,双手被丝巾束缚,挂在他的脖上。
蒋茯月挣扎着想掀开眼皮,可它像缀了千斤重,使得她完全睁不开眼。
是梁知聿还是周书玉吗?她挣扎着用唯一能够动弹的脸去触碰他的面孔。
线条伶俐的鼻骨,单薄的眼皮。
蒋茯月放下心来。
男人又咬上她的唇。
这次很不一样。他吻得很急,舌头被吸吮,仿佛要把她吞入腹中。来势汹汹的吻让她全身心投入,再也分不出思绪去思考。
就在她沉迷之际,一只冰冷的手探进衣服下摆,像游蛇,摘下高悬在树顶的花尖。
这是第三支手。
她剧烈地挣扎起来,溢出的口津从下颚留下,又被身后的男人卷走。
“怕什么,”他在她耳边呼气,“我是梁知聿啊。”
不可能——
怎么会有两个梁知聿。
“我才是梁知聿,”身前的男人将她的下巴重新掰回,他望了一眼她身后的男人,才慢悠悠地开口,“你要选谁?”
蒋茯月终于看清了当前的处境。
镜子里,她被夹在两个有着相同脸的男人间。
双眼迷离,脸色潮红。
他们都是梁知聿,又似乎不是梁知聿,更像是披着他皮肉的怪物。
“你瞧,”身后的男人掰着她的头,让她看向远处,“那个才是梁知聿啊。”
蒋茯月呆呆地看着眉间尚存青涩的少年从幽远的迷雾中走来。她说不出话,只能用目光哀求他。
可他还是吻了上来。
三个人一起,把她吻得脑中乱成一团。
最后,蒋茯月不记得是谁收尾,只记得腕间深深的牙齿印。
两个孔,冒着深黑色的血。
一条从迷雾中扑射的毒蛇,在她不注意的时忽的咬上了她。
蒋茯月猛地直起身子,大口喘着气,心有余悸地摸着手腕。
没有淬毒的齿痕。
这一切都是她的幻想。
床头柜上的水依旧温热,蒋茯月拧着太阳穴,起身打开了灯。
开灯的一瞬间,她听见楼上隐约传来脚步声。
这个梁知聿还说自己没乱走,恼火夹杂着浴火,蒋茯月脚踩着拖鞋哒哒哒一路走到电梯口时她还气势汹汹,等站在他的房门前,气焰一下子焉了。
蒋茯月咬着唇,绕着落在胸前的卷发犹豫不决。
虽然他们是接过吻,可是算不上正经的男女朋友,贸然进成年男性的房间于情于理来说不合适。
但话又说回来,他们可是接过吻的啊。
于是她昂起头,心安理得地敲响梁知聿的房门。
长久之后,门开了。
见到梁知聿的第一眼,她就使出十分骄纵的手段,一边推开男人挡在门口的身体直直往室内走去,一边阴阳怪气地骂他。
“梁总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之前问你还狡辩自己没乱走,今日可是被醒着的我抓个正着,你说你大晚上不睡觉乱走个什么劲,都快奔三的人了,还以为是自己是十几岁的男高么?也不怕早泄,呃……你怎么不穿衣服。”
光顾着发泄怒火,蒋茯月这才看到梁知聿没穿着上衣,露出精瘦的腰身和结实的腹肌。
他懒散地倚着门框,抬眉看她。
蒋茯月退后一步,脚后跟脱离鞋面踩到柔软的地毯上,让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只身闯入梁知聿的地盘。
而且面对的不是衣冠楚楚的梁知聿,谁知道他会干嘛。
现在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至少不能坐以待毙。
磕磕绊绊地往门口走,她从梁知聿的手下接过门把手:“怎么没关门,我来吧。”
安静。
悄悄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见他没有动作,蒋茯月以一种轻松的口吻对梁知聿说:“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睡觉了,拜拜。”
自认为良好的态度在他拦腰抱起自己时瞬间破功,她完全抛弃淑女形象,崩溃大叫:“梁知聿你个疯子快把我放下来!我去你的啊啊啊啊啊!”
“这层楼可不是只有你我。”
梁知聿含笑看着坐在床沿上的女人,慢条斯理地拿起手帕擦手道:“睡吧。”
“什么睡?哪个睡?”
蒋茯月眼神不自觉看向他纤细修长的手指。他擦地极其仔细,尤其注意食指和中指,从指尖到指根,看起来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你别乱来。”
大叫一声后蒋茯月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她瞪着一双仍在颤动的眼,琥珀色的瞳染上细碎的白光。
梁知聿笑:“哭了啊。”
舔舐去她眼角的泪,他用带红的眼眶凝视她:“不是你先气势汹汹地闯进来的吗?小满。”
蒋茯月怔住。
注意力先于他发红的眼睛专注到从他口中而出的小名。
小满。
很早她就发现梁知聿说话时舌尖、舌面与上颚的接触会更轻,尾调就像一层气。
莫名地,她想起之前接吻时,他也喜欢缠着她的舌头,轻轻渡气。直到她双眼迷离,匆然离开后又趁她缓和的一瞬贴上。
如此,循环往复,直到她双腿瘫软,只能依附着他。
从他口中滑出的“小满”,比她听过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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