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少少放下小刀,长眉微蹙,“脏腑无毒,心脏有异。”
“怎么说?”叶姝影不解地问。
“昨夜死者过于亢奋,血脉奔涌,然而心脏梗塞,猝死。”少少道。
“死者常年寡欲,承受不住香肌冰片的强药性,遂猝死。”沈慕总结道。
她颔首,准备把死者的胸膛缝合起来。
叶姝影道:“我去讯问杨氏。”
他没有跟去,这桩命案涉及较多的女子私密,他不宜在旁。
很快,她从大牢出来。
“杨氏招了吗?何人贩卖香肌冰片?”沈慕在大牢前等她。
“走吧,去李记香粉铺子看看。”
这时,不三不四过来传话。
叶姝影打趣道:“看见你俩,我感觉命案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不三竖起大拇指,“叶大人料事如神,京兆府的差役来报,礼部侍郎府有命案。”
她和沈慕对视一眼,面色沉重。
礼部侍郎胡一峰四十来岁,才干平庸,又沾染了官场的不良习气,偷闲耍滑。
这不,前两日他告假在家,没成想死在小妾的床榻。
少少初步查验,胡一峰的死状跟秦刚如出一辙。
叶姝影察看了罗氏的寝房,同样有香肌冰片的奇香和葡萄酒香。
在暗格里,叶姝影找到了一只琉璃盏。
胡夫人悲愤地指控,定是罗氏那贱蹄子害死老爷的。
“胡夫人,您慢慢说。”乔飞羽道。
“两个月前,老爷把罗氏带回府,对她颇为宠爱。这两日,老爷偶感不适,告了
假。”她悲痛地抹泪。
胡一峰坚持歇在罗氏的院子,要她伺候。
胡夫人想着罗氏进府两个月,对她敬重有加,乖巧本分,不争不抢,便同意让她伺候老爷。
没成想,她竟然使下作手段勾得老爷没日没夜、欲罢不能……
胡夫人愤恨道:“大人,你们赶紧把那贱蹄子抓去大理寺,砍了她的头,为老爷讨回公道!”
叶姝影和少少去见罗氏。
罗氏被扣押在暗房。
她蓬头垢面,面上、身上有多处伤痕,多处破损的衣衫无法遮蔽身躯。
然而,这丝毫不损她俏媚的姿容。
叶姝影吩咐胡家的丫鬟送来衣裳,让罗氏换上。
罗氏跪地拜谢,嘤嘤地啜泣,“恳求二位大人救我于水火。老爷是我的天,是我在胡府安稳度日的靠山,我怎么会害死老爷呢?”
“胡大人死在你的寝房,全府皆知,你想否认吗?”少少冷冽地眯眼。
“老爷不想见到夫人,因为夫人整日唠叨、数落他,只有在我这儿,老爷才能睡个安稳觉。”罗氏弱柳扶风,凄苦道,“老爷执意在我这儿养两日,夫人不许,来我的院子打骂了一场。今日,她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老爷醒来之后便抱着我不放,强行要了我,且比往常都……”
“两个时辰吗?”叶姝影直白地问。
“我不知……大约是吧。”
“当时你可有闻到奇怪的味道?”
“当时我迷迷糊糊,看不清楚,好像隐约闻到一股香气。
”
少少把琉璃盏递到罗氏面前,“这东西在你的寝房找到的,是你的吧?”
罗氏摇头,“我出身寒微,进府不久,月银不过五两,怎么可能有这种昂贵的东西?”
叶姝影看少少一眼,“我必须提醒你,做假供是妨碍公务,要问罪。”
罗氏坚定地表示,琉璃盏不是她的私物,也不知打哪儿来的。
叶姝影又问了她的身世、父母。
罗氏懂事起,便在青楼干杂活,十六岁,青楼老鸨把她卖到洛阳。
她在勾栏瓦舍卖笑三年,幸得老爷怜爱,为她赎身,带回府里。
叶姝影觉着,她对答如流,从容有度,跟杨氏的反应有着天渊之别。
差役把她押回大理寺。
“以我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她应该没说谎。”少少摸着下巴。
“正因为她太过冷静,没有半分破绽,才是最大的破绽。”叶姝影清冷地眯眼,“把伺候她的丫鬟叫来。”
管家说,近身伺候罗氏的丫鬟叫小慈,是罗氏带进府的。
少少使了手段恐吓小慈,小慈吓得面色苍白,瑟瑟发抖。
不过,小慈的供词和罗氏一致。
“胡大人死在罗姨娘房里,罗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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