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佑住在城南,时隔多年,苏晚辞再次登门做客,晨起开了库房,从萧文钦的嫁妆里挑了一些珍贵药材,又拿了几包茶叶,装在漂亮的漆木盒子里,提着去李家做客。
坐在马车里,苏晚辞不由感叹,夫人嫁妆丰厚真是好啊。
萧文钦不乐意去李常佑家里,清晨起来就黑着个脸。
从前他帮李常佑谋了个七品书吏,后来李常佑自己攀附了许纾岑的学生,一来二去,搭上了参谋院,加之考中进士,一朝登科,如今在朝堂中也是个人物了。
见苏晚辞兴高采烈的模样,禁不住揶揄道:“李常佑如今是四品员外郎,任职参谋院考功司,前途无量,你被贬值,只有从六品了,还这么高兴。”
“夫人是嫌弃为夫不上进吗?”苏晚辞一囊囊橘子往嘴里塞,车厢里飘着一股甘甜香气,“官场沉浮是常有的事情,年前有三件事,闹得朝堂不得安生,夫人可知道是哪三件?”
萧文钦看着他蠕动的嘴唇,喉咙干涩,也给自己剥了个橘子,挑眉:“岭南侯斥北远侯与钱永科贪污。”
苏晚辞颔首:“此乃其一。”
“刑部彻查端王案。”
“此乃其二。”
“其三......”萧文钦将橘子掰了一半递给他,“其三是为何?”
“参谋院言官老臣们提议修律法,开设女子科考,设女官,恢复赤子男儿权益,三年内里,七提七否,许纾岑扛不住了,年后兴许要辞官。”
“相爷要辞官,怕是不能吧,这宰相之位,他来的不容易。”萧文钦沉吟道,“恢复男儿权益,换言之,我也可以参加科考,谋个官位,至于女官,旁的不说,你们典司院里正缺女官,不失为一件好事,为何七提七否?”
“为何七提七否?你猜是谁提的,又是谁要否?”苏晚辞意味深长道。
“否,自然是陛下否,至于提......”萧文钦呼吸一顿,“难不成也是陛下要提?”
“提是陛下提,否是顺势否,修律法,施新政,从草拟到精修,再到发布施行,短则三五载,长则无度,陛下想要实施新政,从细节到大局,要顾忌的东西太多了。”苏晚辞道,“我不过是被贬官罢了,年后开始,这朝堂上多的是文官被贬,我早些把脑袋缩起来,未必是坏事。”
萧文钦闭着眼琢磨了许久,一道灵光闪过,恍然大悟道:“陛下要恢复的是赤子的继承权!一旦新法修订,安亲王与宸王将恢复皇位继承权,太子必然要反抗。”
苏晚辞把最后一囊橘子塞进嘴里,遗憾道:“我贬职没什么,可惜就打了那两位四十军棍,该打一百!”
萧文钦捏了一下他的脸,马车行至南城李府门口,两人说说笑笑下了车。
“许久没见陈桂花了,可不能露了怯。”苏晚辞理了理衣裳。
“喜宴上不曾见她,许是还在记仇。”萧文钦笑道,“待会儿她若张牙舞爪,我替你教训她!”
苏晚辞仰头望着面前的府邸,讶然道:“常佑这门头,比我府邸还高大了不少。”
不仅比他的府邸大,更是崭新不少,门前的石狮子都比他府上的更威猛。
两人跟着门房往里走,谢牧屏与谭真已经到了,正在茶厅等他们。
苏晚辞进了门,一路未见李戴和陈桂花,待去了茶厅,对李常佑道:“不知伯父伯母何在,我该去向他们请个安。”
“近来天寒,母亲着了风,有几声咳嗽,下回再去吧。”李常佑备好了酒菜,请众人落座。
“是嘛。”苏晚辞解下斗篷,交给一旁的侍从。
再过几日,年歇一过,苏晚辞又要回到典司院,筹备太后的寿辰,今次他贬了职,不知要遭多少戏谑。
谢牧屏也要忙碌起来,赵北辰回来后,皇城里一下子像是活过来了,连带谢牧屏也多了几分神采,每日忙这忙那的,被调度得团团转。
一顿饭吃得宾客尽欢,屋子里炭火烧得暖,苏晚辞受不住热,又多饮了酒,脸颊烫得难受,推了门出去透气。
院子里仆从不多,但看起来极有规矩,走路的时候深深埋着头,和桃枝完全不同,和裕亲王府里的奴才也不相同。
苏晚辞去过许多府邸,瞧府里的规矩,基本就能看出主家的个性。
他在廊子上坐了一会儿,抱着廊柱险些眯了过去。
萧文钦提着斗篷出来,裹在他身上,“牧屏要回去了,咱们也走吧。”
苏晚辞眼睛还闭着,小声嘀咕:“困。”
萧文钦弯腰搂着他说了会儿话,待他兴致起来,人就清醒了。
李常佑送四人出去,约定下次再聚。
谭真站在门口抓耳挠腮,不好意思道:“每次都吃你们的,下回我请你们吃饭。”
李常佑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客气什么,等你发达了再请,也是一样的。”
谭真哈哈一笑:“那你且等着,总有我发达的一日。”
谢牧屏笑眯眯道:“谭真,我相信你,你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谭真挠了挠头,颇有几分局促。
谢牧屏道:“你坐我马车吧。”
苏晚辞困得不行,无精力与他们寒暄,转身要上马车。
突然间,几个男人从巷子另一头勾肩搭背走出来,正在说笑,不经意间转头看向这里,齐齐停了下来。
谭真眼睛一亮,冲谢牧屏道:“是与我共事的狱卒,我介绍你们认识。”
谢牧屏缩了一下脑袋,“不用了吧。”
那几人嘻嘻哈哈走过来,打量着谭真,起哄道:“谭真,你说你搭上了镇国公的弟弟,我们还当你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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