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群贱民在你的救治下起死回生,然后艰苦地过一辈子只能温饱的日子,是不是很刺激?”
“这种烂俗的故事,难道比醉仙楼的戏还好看?不然你为何如此着迷?”
江棠嘴角淡扬,冷冷地觑着她,面露讥讽。
这才是江妍啊,那个恶毒冷血、蔑视性命的她。
她清纯无辜的伪装,也只不到半刻钟就露了馅,看来不管再怎么掩饰,也盖不住骨子里那股怨毒的本性。
江棠冷笑一声,撞过她的肩膀欲离开,她无意与她争吵,她今天要找的人不是她。
江妍却伸手拦在她的腰前,死死地盯着她,眼里满是得意的讽笑,
“姐姐,在你借刀杀人除掉珍儿的那刻,其实我很开心,因为你终于出手了,你与我并没什么不同,我们骨子里的血都是冷的。”
江棠轻掀眼皮,扫她一眼。
见她仍是一副冷淡的样子,似乎是对她的话毫不在意,江妍突然发出一阵奇异的怪笑,“你不会以为,治好了那个赌徒,就能改变他的命运吧?姐姐,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居然这么可爱。”
“只可惜,穷困潦倒、倾家荡产、妻离子散,这就是吴老伯的命,他到死也没能改变不是吗?命运就是这种东西,一旦落入它的圈套,便一生都无法解脱。”
“而嫁给慕国公,就是你的命。”
她漠然的视线轻轻落在远处,踱步绕到江棠的背后,声音冰冷萧肃,脸上是虚伪的悲哀。
虽说人各有命,命数天定,但人亦有选择的权利。
吴老伯犯过错后,选择戒赌,好好生活,或许他本该过着充实的生活,可江妍却硬生生地将其打破了,把吴老伯乃至吴家的性命和福祉玩弄于股掌,还强赋此为“命运”。
视平民如蝼蚁,罔人命于不顾,江妍冷血的程度,还真是让她大开眼界了。
她凝着她漆黑的眸子,突然轻蔑一笑,“那你呢,你的命运是什么样的?”
她似有若无地冷笑道,“听闻你为了登上宫宴,一直苦练琴艺呢,我便等着你在皇宫内廷大放异彩的那天。”
江妍的指甲嵌进肉里,目光一寸寸冷了下去,她登上宫宴乐坊首席的机会,不就是被她江棠在青云寺给毁掉的吗?
“那你就等着看吧。”
她剜了一眼江棠,错身离开。
还是第一次见到目中无人的江妍吃瘪负气离开。
江棠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一切却被不远处的江舒宁看见。
江棠转身,便见她遥遥地盯着她。
江舒宁穿着一身普通的碧色竹纹锦衫,仅几支银玉发钗绾成一个单螺髻,一张小巧的脸蛋温柔可人,手里的琴更是朴素。
而琴心阁大多富家子弟,有权有势之人更是不在少数,江舒宁孤零零地站在琴心阁门口,与来往出入的贵气学子,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江棠迎上去,“舒宁,我与你有要事相商。”
江舒宁却抱紧了古琴,面露为难。她退后两步,转身欲走,“江棠,你我之间不便见面。”
“是郑姨娘不让你见我的吧,你就不想知道郑姨娘是为什么吗?”
江舒宁蓦地停下了脚步,“你想说什么?”
“此地不宜说话,不若到醉仙楼小聚片刻?”
江棠走在前面,江舒宁犹豫了一会儿才跟上去。
这个时辰,醉仙楼正人满为患,一楼的戏台上正唱着一出《白蛇传》,二楼三楼才是酒楼,放眼望去,座无虚席,热闹非凡。
江棠带着江舒宁径直去了二楼最东边的包间,这里不仅能看见一楼的戏,也清净无人打扰。
一推开包间的门,扑鼻一阵沁人的馨香,房间内皆是金丝雕花楠木的桌椅,倒是格外雅致。
江舒宁一落座,便急着问她,“你都知道些什么?”
江棠不急不缓地拿起青花瓷壶,给二人斟上茶,“你看这小小的四方戏台,生旦净丑走出来,演的是人间万象,悲欢只在方寸之间。”
见她不急着说,江舒宁只好耐下性子,她转头瞥向戏台,淡淡地抿一口茶。
“皆道是‘戏如人生’,我看这人生呐,还不如戏呢,至少这生旦净末丑,演到最后,能得个观众的掌声与赞叹,而有的人生,只演个开头便能一眼望到尾,不过是一场空,实在了无生趣。”
“结尾有无所获,得看你有无所为、有何所为。”
有何所为。
江棠说得漫不经心,却引得江舒宁定定地看着她,眸光似有所动。
她与母亲郑婉秋,唯一所为的,便是安分守己地做江庭宇的解语花,做供他消遣的玩意儿。
母亲自知为妾,江庭宇也不可能把她们接回江家,她便从小教她与世无争,可即使她什么都不争,她的存在便足以惹魏氏仇视。
有无所为?
身为庶女,她无力而为啊。
江棠瞥了眼江舒宁的脸色,淡淡道,“郑婉秋怀孕了。”
“你说什么!”江舒宁手里的茶杯“嘭——”地一声摔在桌上,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你是说我娘有孕!你是如何得知的?我娘若真怀孕,又怎会不告诉我?”
“你若不信,傍晚早半刻钟回去便是,说不定能正撞见她喝那坐胎药。”
江舒宁眼瞳颤动,江棠说得如此清楚,今日还特地来找她,便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她脱力地靠在椅背上,眸光黯淡,眼尾略过一丝忧伤,“她竟……连我都不敢告诉。”
江棠轻声哀叹,“郑姨娘有孕,本该是件举家欢庆的大喜事,可如今她连个能分享的人都没有,可见郑姨娘平日里被魏玲霜他们欺压到了何种地步。”
“你告诉我这个是何用意?”
“舒宁,你还不明白吗?”她牢牢地盯着江舒宁,目光热烈。
“郑姨娘才貌家世不输魏玲霜,为何要如此惧她?郑姨娘没有地位,你在琴心阁,也得处处躲着江妍。江妍骄横跋扈,一有不爽,便拿你出气,你与她皆是江庭宇的女儿,虽嫡庶有别,可何至于任她欺负?”
江棠字字珠玑,像刀子似的一刀刀割开她一直逃避的现实。
嫡庶有别。
楼下的戏曲刚好婉转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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