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桌子上,目光幽幽地落在远处。
半晌,他轻抬起唇角,呷一口茶,“你看对面。”
对面是一排华丽的楼宇铺面,靓丽的灯盏和招牌让人目不暇接,江棠一一扫过,却在看见天香楼前的某个身前时,蓦地放大了瞳孔。
“那个男人……是江庭宇?”
天香楼是京城最知名的青楼,门口站着四五个窈窕女子,浓妆艳抹,春风满面地招揽客人,动作间流露无限风情,映照着来往客人的欢声笑语。
而江庭宇正是客人之一,他从小厮的伞下,径直地走向一个红衣女子。那女子像是特地在此等他,在看见他时眸光一亮,眉眼具是柔媚的笑,她上前搂着他的胳膊,二人在门口调笑了一会儿才进去。
江棠的视线在那女子身上打转,她妆容精致,唇点朱砂,一双明眸仿佛含着万种风情。穿着一身明艳红色绣罗裙,肩头的披帛轻轻滑落,露出半个凝脂的香肩。
江庭宇为何出现在天香楼?而他搂着的女子,竟与魏玲霜有五六分相像!
江棠当即便明白了为何萧行徴要带她来这里,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怎能见识到江庭宇有多善变。
“难怪江舒宁会那么轻易就被江妍说动了。”江棠双手抱臂,看着那二人消失的背影,心中思绪纵横不知该作何反应。
郑婉秋进江府养胎才不到半月,江庭宇便出入青楼,此事被江舒宁发现,而对方又跟魏玲霜长得那么像,她定是不忍母亲辛苦怀胎却遭背叛。
魏玲霜没想到自己苦心经营,却换来江庭宇的一纸休书,郑婉秋怕是也没料到,自己多年隐忍,最终换来一场痴情错付。
“郑婉秋知道这件事吗?”江棠问道。
“江庭宇嫌她不懂管家,与她吵过几次架,郑婉秋便整日学习料理家务,对此并不知情。”
听到萧行徴这么说,江棠便大致明白了江家现在的情况,江舒宁发现了江庭宇不忠,心中积压愤懑,而郑婉秋尚被蒙在鼓里,还痴痴地以为是自己管家能力不足,才惹得丈夫不满。江舒宁看着无辜的母亲,心中更加愤恨,才冲动背叛她。
萧行徴看江棠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狭长的凤眸微微上挑,“这次你打算怎么做?”
江棠轻笑一声,她不缓不慢地抿一口热茶,“这是长辈之间的事情,江舒宁无法插手,得让郑婉秋自己来。”
江舒宁可以为了保护亲人与她联手,又因为疑心她的目的,不惜再背叛她,那郑婉秋呢?若让她知道自己的丈夫背叛了她,对象还是长得跟魏玲霜那么相似的女人,她还会这么温柔敦厚吗?她会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做到哪一步?
幽寒的凉风裹挟着水汽,拂了满面,潮湿的味道让人沉静,江棠幽幽地望向天香楼的方向,突然发觉这儿还真是个观景的好地方。
在此之前,她得先弄清楚,为什么江庭宇会找上那个女子?明明魏玲霜暗自分割了江家大半家产,他对着那样一张脸,该是何感想?
夜幕低垂,天香楼的灯盏却亮如白昼,闪烁着迷离的光辉。站在天香楼门口,便闻到一股诱人的脂粉香和花香,一边的宾客脸上皆染上兴奋的神色,兴致勃勃地勾着女子的腰身走进楼宇。
为了方便行事,江棠今日特地着了一身男装,腰间挂着翡翠玉佩,将青丝挽成高高的马尾,长眉若柳,眉眼含笑,乍一看,寻常人只道是个俊朗的富贵小郎君。
江棠的这身打扮,让她只在门口立了一会儿,眼神犀利的徐妈妈便笑吟吟地迎上来,挽着她的胳膊,“哟,公子瞧着有些陌生,怎么称呼?莫非是第一次来?妈妈定要人好好招待,公子可尽兴了玩!”
“鄙人姓江。”
“好嘞,江公子往里走!”
说着,徐妈妈招手唤两个伶俐的女子,穿着飘逸的纱裙,妙曼的腰身几欲可见。
“江公子您瞧这两个丫头,您可满意?”
江棠蹙眉,轻摇了摇头,从腰间掏出个金元宝,放到徐妈妈手上,“你们这儿就没有爱穿艳色衣衫,长相成熟艳丽,有风情的姑娘吗?”
徐妈妈一见那闪闪发光的金子,顿时眼神都放光了,笑得合不拢嘴,“公子想要什么样的仙女,妈妈也一定给您找来!”
她见多识广,一看江棠的作风便知这小郎君虽第一次来,却是个不好糊弄的。这种挑剔的主儿虽然难伺候,可若是伺候好了,银子是绝对少不了的。
徐妈妈眸光一转,她想起祁幼微手上有个性情类似的客人,想来这丫头应该是懂得分寸的,赶紧遣人去唤祁幼微。
“哎呦,江公子,您可真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位祁姑娘,那叫一个绝色倾城,定让您一见倾心!”
“哦?那本公子倒要好好见识见识。”
徐妈妈收起金子,笑容满面地招呼江棠往里走。江棠一进来便见殿中央有一座大舞台,台上的女子穿着秀丽轻薄的舞裙,衣袂翩翩。耳边传来悠扬乐曲,宾客或坐在桌旁,或与姑娘们开怀大笑,到处弥漫着自由放纵的气息,仿佛是个抛却尘世烦恼的人间天堂。
忽然,一个明艳的红衣女子出现在二楼,江棠抬起眸子,与她对视。却见那女子神色冷冷的,乜了江棠一眼便迈着高傲的步子进了身后的房间。
江棠凝着那道熟悉的背影,不觉勾起嘴角,“那位是……”
“那位就是祁幼微祁姑娘呢!”徐妈妈眼尖,连忙殷勤地介绍,语气调笑,“公子还愣着干嘛,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可别让咱们姑娘久等!”
原来这女子名叫祁幼微。
江棠给了银子,徐妈妈笑得眼睛弯成了一道缝,恨不得亲手把她送到祁幼微房里,江棠怕露馅儿,赶忙上了二楼。
虽是女子,可她不得不承认刚刚祁幼微那轻蔑一瞥,着实是眼波荡漾。看来江庭宇是好这口的,不爱主动贴上去的,唯爱这种冷艳高傲的女子。
江棠做了遍心理准备,敲了敲门,“姑娘,我进去了?”
等了半天,里面却没声儿,江棠正觉得纳闷儿,从门里却突然伸出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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