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中的树木树龄皆已逾百载,枝叶苍翠秾稠,遮掩了天空。
盛夏的阳光被翠叶过滤成温柔的淡绿色,落在暗褐色的泥土地上。
春棠和易安的影子在泥土地上交融。
“春棠、春棠......”
易安声音干涸而灼热,汗水滴落在春棠雪白的肌肤上。
春棠紧闭的眼睫颤了颤,难过得不想回应他,心仿佛浸泡冰水里,身体却仿佛在火海里,被滚烫的海浪不停地拍打着。
她做错什么了吗?
仔细想想,她好像做错了很多。小时候,她不该见色起意,他银色的头发好漂亮,淡蓝色的眼睛也好漂亮,她好喜欢他的容貌,便整天黏着他。
小时候,年老的兽人告诉她,雄性照顾雌性天经地义,她心安理得接受他的照顾。
没有什么能凭空而来。万物皆有它的价格。
疲倦像潮水一样漫上来,淹没了她的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春棠恢复了意识,她感到浑身酸软无力,躺在一个人怀里。
怀抱灼热,身上的气息很熟悉。虽然没有睁眼看,但她知道是易安。
她不想看见他,不想和他说话,也不想和他有任何接触了。可糟糕的事已经发生了,她不能让情况更糟糕。
整理好情绪,春棠慢慢睁开眼,玫瑰红色的光如野玫瑰酒一般浸入眼中。
看日色,下午了,过去好几个小时了。
夕阳余晖斜斜照进山洞里,地上铺着银色的兽皮衣裳,易安拥着春棠躺在兽皮上,淡蓝色的眼眸静静地盯着她。
撞进易安平静的淡蓝色眼眸里,春棠心里发冷,第一次觉得平静的发疯原来那么可怕,她完全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春棠挤出笑容,小心翼翼地说:“易安,我们回部落吧?”
易安淡蓝色的眼眸平静无波:“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起生活,不好吗?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山洞,我再找别的。”
春棠沉默不语,山洞仿佛坠入了深海,冰冷的死寂淹没了她,让人窒息。
过了许久,春棠轻声问:“你会每天打猎给我吃吗?”
“会,”易安搂紧春棠,脸埋进她浅粉色的长发间,“春棠,我会像从前一样,每天都打猎做饭给你吃。我们离开部落,一起生活吧。”
“易安,我们从前在部落生活,”春棠小心翼翼戳破他的憧憬,“如果以后要在山洞生活,你放心让我一个人留在洞里,等你打猎回来吗?”
部落里有很多兽人,雌性乖乖待在部落里几乎不会遇到危险。离开部落,可能遇到的危险数不胜数,比如凶猛的野兽、毒虫和毒蛇。
易安僵住,紧紧地搂着春棠,像是怕她会突然消失。
春棠闭了闭眼,轻轻地抚摸他银色的头发:“易安,我知道你会保护好我的,可你每天都要去打猎,不能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我会害怕的。如果你不在的时候,我被野兽吃了......”
易安打断她:“不会的!”
“我真的好怕,”她声音微颤,惹人怜惜,“我们回部落好不好?”
易安沉默了许久,久到春棠以为他睡着了,他低低地道:“不要闭眼,再陪我一次,我带你回部落。”
再陪一次?
易安覆到她身上后,春棠明白再陪他一次是什么意思了。
春棠睫毛颤了颤,想闭眼,因为不想看见他,也不想真实的情绪从眼里泄露出来。
春棠微微转头,看着山洞外浓郁的暮色。
“春棠......”易安声音低哑,低头吻上春棠淡粉色的唇,脸占据她的全部视线,让她只能看着他。
春棠眼里漫开朦胧的水雾,遮掩了真实的情绪。
她像被暴雨打湿的花。雨水烫人。
风停雨歇后,易安脸埋在她颈间,温热的呼吸喷在她如雪一般凉的肌肤上,雪白的肌肤却不会如雪一般融化。
春棠等了很长时间,玫瑰红色的暮光从脚踝上,缓缓流淌到脚尖上,她忍不住开口催促:“易安,我们回部落吧。”
易安低低应了声,慢慢地抽离。
青光闪过,漂亮的银发少年变成银虎。春棠爬到银虎身上,微微恍惚,她很久很久没有骑它身上了。
它载着她的速度与以往相比,很慢,像是不想回部落。
春棠没有催促,安静地看着苍翠的古树一株接一株与她擦肩而过。遥远的前方有一株不知名的古树,开着繁盛的白花,风吹过时,花瓣如雪一般飘落,像下着一场温柔的雪。
与不知名的古树擦肩而过,几片雪白的花瓣落在她身上和银虎身上。
春棠伸手,轻轻拈起银虎脑袋上的雪白花瓣,极柔软,散发清淡的香气。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生而为人,好累,如果下辈子能选择,她想做花,做树,再也不想做人了。
“棠棠!”
晏流医师的声音随着暮风飘来,春棠一怔,目光从手中雪白的花瓣上抬起,看见一只巨大的白狐背对落日,朝她奔来。
银虎身形一滞,步子顿了顿。
春棠鼻尖泛酸,眼里泛起泪光,从银虎身上翻身下来,脚踩在泥土地上,双腿发软,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两道青光闪过,银虎和白狐变成人形,都想扶住她。
易安伸手,春棠浅浅的粉色长发拂过易安指尖,扑进晏流怀里。
“晏流医师......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春棠将脸埋进晏流怀里,泪水浸湿他的白色兽皮衣裳。
“不用道歉,这不是你的错,”晏流轻抚她头发,“哪里受伤了吗?”
春棠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带着鼻音说没有受伤。
“晏流医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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