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兔子的判决下来了,死刑执行,被暂时收押9区。
烟花去见了他一次,这位C监土皇帝上台快下台也快,就像泥鳅遇到龙,原形毕露。
“你后悔吗?”她问。
“有什么可后悔的。”
黑兔子形容狼狈,平日里抹着发胶一丝不苟的头发乱成鸡窝,那张方正的脸上只剩阴郁狠毒之色。
“我只恨自己没有背景,生在平民阶级,往上爬的路太窄了,我过不去。”
烟花摇头:“往上爬的路不止这一条,是你自己走窄了。”
黑兔子大笑,笑到一阵咳嗽:“烟花,你还是这么天真。”
他缓下表情,再次开口:“如果我做不到阶级飞跃,那我的孩子、我孩子的孩子只会更难做到。你看联盟里的那些世袭家族,那些少爷小姐,他们生来就是享福的,但幺儿只能住在这监狱外的村子里……”
“幺儿已经死了,魏途。”
狱警之间只称代号,烟花很久没叫过这个名字,发音甚至有些生涩。
“她死在你去生死台下注的那晚上。我值班,你说你带她。”
“魏途,你说你带她。她那么小,你把她自己留在休息室。”烟花语气平静,“在7001捧你做局的那些人里,有几个是当年灌过她酒的,你还认得出来吗?”
黑兔子仿佛被掐了脖子一样,话音被堵在喉口。
“你舒坦了吗?”
烟花走出9区的时候,抬头一看,太阳高高地悬着,身上却还有些冷意挥之不去。
幺儿的事她已经很久没去想,现在旧事重提,只觉得往事如风。
——轻如落羽、又重可透骨。
她想,这座监狱,我是走不出来了。
幺儿投了我家,是我对不起她。
终端响起,她倦怠地看了眼消息。
是医院里的护士发来的,说256号收到了二判,请她一起来见证一下。
是那个掀翻7001的女囚。
这有什么可见证的?
烟花一边心中暗嘲,一边关了终端,而双腿却不自觉地动起来,走向了检查站。
她想,置死地而后生的总是少数,为什么人总会抱着那一丝希望不放呢?
-
叶眠拿着二判判决书,直到烟花推门进来。
众目睽睽之下,叶眠缓缓撕开了牛皮纸袋子的封口。
胖子咽了下口水,护士双手交握,烟花手指不自觉在弹匣上敲着。
叶眠抬头,表情古怪地问:“你们为什么比我还紧张?”
“闭嘴,快拆!”胖子气急败坏地说。
叶眠瘪了瘪嘴,老实地把里面的文件夹抽了出来。
“一般判决都在最后一页。”烟花及时地说。
叶眠却非要一页一页地往后翻。
护士看不下去了,一把夺了过来,语速飞快:“前面那么多字你这个速度又不是在读墨迹什么?”
纸张“哗啦啦”地飞过,像自由的蝴蝶翅膀。
叶眠没有看判决书,而是老神在在地看着三个人逐渐五彩斑斓的表情。
“无罪……?”烟花呢喃地说。
胖子憋红了脸,一拳打到叶眠肩膀:“你!”
护士也松了一口气,把判决书放回叶眠手里:“呐,得了,你自己看吧,慢慢看,现在没人急你了。”
叶眠“嘿嘿”一笑:“如何,我就说没事吧?”
烟花深深地看她一眼:“你什么时候说你没事了?”
叶眠想了想:“欸?没说吗?不过没说也好,说了不就没有惊喜了?”
烟花坐到她床尾:“有什么惊喜?你无罪出狱,跟我有什么关系。”
“烟花,嘴硬心软,”叶眠摇头,“等我出去给你寄东西。当时说了要给你报酬的。”
胖子也大声说:“烟花姐!伟大!无需多言!没你我也就死7001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亲姐,真的,我也给你寄东西。”
护士举手:“我呢?叶眠?”
“包的姐,包的,”叶眠拍胸脯打保证,“你也有份。”
护士拐着该换药的胖子走了,烟花从叶眠膝上抽走了判决书,手指划过纸页。
“黑兔子死刑执行是明天?”叶眠问。
“嗯,明天上午,”烟花垂着眼说,“如果今天这里的字不是无罪,你跟他前后脚的事。”
叶眠一乐:“我跟他又不一样。他伤你心,我可不舍得。”
烟花抬头看她一眼,有点无语:“你哪学的?”
“逗你开心呢,”叶眠说,“你脸色太坏了。”
“想起一些旧事。”烟花没想多说。
“跟黑兔子有关?”叶眠却追问。
“……他是我前夫,”烟花简短地总结,“我们有个小孩,死了,后来就离了。”
“那你现在解脱了,”叶眠的语气有些理所当然,“握不住的沙就扬了它,风吹哪页读哪页。”
“你倒是懂得多。”
“也不是,”叶眠反驳,“我是亲身经历。”
“经历什么?”烟花不以为然。
叶眠指了指自己脑子:“我杀人入狱,又二次犯罪,死刑当头,还失忆了。”
“那你也挺惨的。”
“人要往前看,烟花姐,”叶眠煞有介事地说,“人背负着过去是为了往前走的,C监需要你,不能让你一直这么消沉。”
烟花想说我哪消沉了,对上叶眠安静却清透的眼神,最后什么也没说。
“记得给我寄东西,”她把判决书拍回叶眠的腿上,“出去之后好好保重,这几天我就不来了。”
法蒙还没回来,黑兔子一死,这是立威服人、重整秩序的最好时机。
“包的。”叶眠比了个大拇指。
*
“同事哥~”
沈舒白已经到了看到这个称呼就发怵的程度。
白干全白干:“姐,我说姐,你问的问题能不能不要那么刁钻?”
遇到困难睡大觉:“什么刁钻?怎么刁钻了?”
白干全白干:“比如陆风用哪只手那个……我怎么会知道啊?!”
沈舒白真有点崩溃了。这才几天,失忆卧底版叶绵绵他已经感觉应付不来了。
遇到困难睡大觉:“多多益善嘛,不过我这次不是来问那个的[笑脸]。”
沈舒白脑子一转:“二判判决书到了?”
遇到困难睡大觉:“[对]。陆风什么时候来接我?他要派人还是亲自到?”
沈舒白回忆了一下上次指挥使的说法。
白干全白干:“好像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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