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很后悔没有听师兄们的叮嘱。
他堪堪练气圆满,比之凡人不过更身强体健、耳聪目明些;踉踉跄跄地在峡谷中奔逃。
他今年才12岁,小孩子本就步履不稳,此时又心绪惶恐、体力不支,居然不慎绊着一块脚底碎石,跌了出去。
姜天摔了个头晕脑胀,缓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想起身,只是脚腕肿胀疼痛得厉害,咬牙坚持着走了几步,又摇摇晃晃倒下。心中委屈害怕,憋不住眼泪,“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姜天是霓光派的内门小师弟,之所以落难至此,是因为他同师兄们一起来玄霜剑宗时贪玩,不顾大人们的叮嘱警告,偷偷溜出剑宗山门去玩。
没成想,真就那样倒霉。玄霜剑宗附近不知为何居然有一群魔修,姜天被魔修们抓了起来,差一点点就要小命呜呼。
趁着魔修们不查,姜天催动了传送符。只是他修为低微,符咒只催动了一点点就被魔修的魔气烧了个一干二净——也就传了几里地,按照修士们的步伐,不过是短短距离。
他本想赶紧跑到有人的地方求助,跌了一跤之后却动弹不得,忍不住后悔起自己胡闹贪玩,非要跟着师兄们来玄霜剑宗。
可世上哪有那么多后悔药吃?
玄霜剑宗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仙宗。自从千年前剑尊出世后,便是修士们人人敬仰艳羡的地方;哪怕是霓光派也不得不屈居于二;向玄霜剑宗拜服。
姜天跟着过来,其一:不日便是剑宗的开宗大典,小孩子总想来看看热闹。
其二,则是闭关多年的剑尊即将出关。师兄们带他来长长见识,说不定就挣得几分道途机缘。
而魔修之所以没有当即就杀了姜天,是看他年纪小,天赋又好;商议着将他用作炼制血丹的药引。
姜天听说被用作药引、炼制血丹的倒霉鬼会被千刀万剐,百般折磨。非要药引死不瞑目,才能有那一口能用来炼丹的怨气。
小小修士哇哇哭着,而夜风中忽而远远传来一声叹息。
他吓得要命,想跑却又站不起来,回头匆匆一瞥;来人身姿挺拔,穿着一身极利落漂亮的红黑劲装;只是风中裹挟而至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
一定是魔修找来了!
姜天脑子里全是师兄与话本里那些魔修杀人的残忍手段。什么开膛破肚、剥皮碎骨...
师门给予姜天的随身佩剑被魔修们扣下,他只有藏在袖子里的小小匕首,显然无法对筑基期及金丹期的修士有什么威胁。
他拔出匕首,手抖个不停;利刃对准了咽喉,却不敢动手。
只听见“噔”的一声轻响,姜天只感觉手中匕首被什么东西重重击飞了出去,接着便是陌生人含着笑意的问句。
对方声线清冽动人,语调温柔:“小小年纪,怎么急着寻死?”
姜天被来人一下提了起来,浓烈的血腥味儿扑面而至。
他来不及害怕,听对方又说:“小道友,什么事儿这么想不开,非要来别人宗门附近自裁?到时候你们家长辈找上门来,我们剑宗可怎么交代?”
不是魔修?!
是剑宗的剑修?!
姜天先偷偷睁开一边眼缝,只见来人正含笑看着自己。
只是对方其实并不太像剑修。
青年长得不够冷,也不够锐;明明是极清俊出挑的骨相,但勾勒眉眼的线条却柔和些;鼻梁挺直,嘴唇削薄,那双静静笑着的眸子,漂亮得宛若初融的春水。
剑修挑眉看着他,身姿如墨竹般高挑纤长;只是脸色苍白脆弱,唇色艳红,瞧着有几分病容吗,像是受了严重的内伤。
姜天对着那张极俊而美的标致脸蛋呆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如此幸运,遇上了剑宗修士。
他一下抱住对方的肩膀。剑修叹了口气,将小道友抱进怀里,安抚地轻拍了几下。
“怎么了?弄得一身伤?”
剑修说话的语调极温柔耐心,叫姜天再也忍不住心中委屈,脸埋在对方的肩上;在血腥掩盖下嗅到一丝清新的,近似于皂角的好闻气味。
他哭哭啼啼地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通后,自报家门。说自己是霓光派的内门小师弟,让剑修赶紧带着自己一道去找师兄们。
“你说,那些魔修将你的剑抢走了?”
不知为何,剑修好似并不急着动身。姜天很着急,说:“抓我的有好几个魔修,里面还有金丹期的修士!你受了伤,遇到他们肯定打不过的!”
剑修弯眼又笑,那双乌黑圆润的眼含着笑意时可怜可爱,像麋鹿般无辜无害。
“好好好,我带你去找你师兄。小道友,下次可别偷偷溜出去了...好歹打架厉害些,再调皮捣蛋嘛。”
剑修并无一丝紧张之感,抱着姜天慢慢走了起来。
姜天心安几分,窝在对方平平稳稳的怀中。惊心动魄了一夜,此刻心生放松,免不得丝丝困意涌上。
“睡吧睡吧,”剑修忍不住又笑,哄着他说,“等你醒来,就能见着师兄了!”
可姜天却是被陌生的人声嘈杂吵醒的。
他想起睡前发生的事情,心中惴惴;剑修侧头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伸手掩住了他的眼睛。
“怎么了?”
姜天惶惶地问。
他只觉着周遭的场景眼熟得令人心生不详,又立马想起来,这分明是魔修盘踞的洞窟!
他紧抓着剑修的衣袂,坐直身子转头望去。
周遭几位魔修的脸被忽明忽暗的火光分割,表情诡异难明。
剑修抿直了唇,只表情并不很严肃。
姜天脑子里顿时涌入了一大堆羊入虎口、误信坏人的话本剧情;却不知为何,还是紧紧抓着剑修不放。
他脑子的那些光怪陆离的猜测,被魔修一声呵斥击碎。
“蹇绰!”魔修半是惊恐道。
“诸位未免太过无礼,”剑修笑着说,“倒是很有骨气,玄霜剑宗的霉头也敢来碰?”
姜天清晰瞧见,剑修开口之后,诸魔修皆后退一步。
“抱歉,”剑修说,“我也不是非要如此。只是今日伤重,不得不赶些时间。”
今夜的剑气,未免也太过凌厉雪亮了。
姜天从未见过修士如此杀人;那把旧剑如臂使指,切开躯体时被温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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