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穗禾抱着小白狐安抚,闻言抬起头:“外地狐?”
赤云也有点惊讶,“这小白狐可是您养的?”
“是,但我就是在不咸山中捡到它的。”
狐群中传来骚乱,七嘴八舌说道着:
“这孩子满嘴青丘口音,不可能是本地狐!”
“谁家有青丘混血的?”
“不能吧,混出个傻子,青丘雄狐这么不行的嘛?”
赤云冷着脸呵道:“肃静!”群狐噤声,赤云才邀请原穗禾到一旁谈话。
“长老,你看这孩子?”
“小友,老身不骗你,这些年群兽血脉凋零,幼崽对狐族来说极为珍贵,倘若它真是本地狐老身不可能不知道,这孩子一口青丘口音,应是不知何原因辗转沦落到不咸山的。”
原穗禾抚着小白狐的脊背,还未想好说的话就听赤狐继续说:“最要紧的是,它天生痴愚怕也是个魂魄不全的。”
原穗禾:“啊?”
内心嘀咕:我魂魄不全、天生痴愚的,捡到的灵宠也是魂魄不全、天生痴愚的,搞什么?配平嘛?
“小友,老身要是没看错你应是出自南礼原氏一族吧,那位九尾大人就出自青丘,这孩子您可带回族中请教那位大人如何处置。”
“您是如何看出我出自原氏一族?”
赤云指着原穗禾腹中丹田,道:“诛邪世家又称御兽四家,每一家都供奉着一位圣兽,御兽家的孩子体内都会有圣兽的契印,南礼供奉九尾,同属狐族,我们自然能感受到。”
“原来如此,多谢长老解惑。”
“惭愧,我族还有一事求小友相助。”
“什么事儿?”原穗禾有点奇怪,自己怎么看都不想能帮上忙的样子。
“小友既然帮赤焰寄魂,那应是知晓赤焰为何伤成这样的。”
“是。”
“此番邪灵所屠村庄乃是我狐仙仅存的出马一脉,天意啊!天意!可我族后辈都是无辜的,恳请小友替我向九尾大人带句话,问问她能否出面庇佑后生。”
原穗禾闻言一怔,想到此前说的五仙不得出关,问:“敢问长老,为何邪灵要断了出马传承?可是与五百年前有关?”
赤云长叹,愁容满面,“小友猜的不错,当年五仙部分出马弟子同那原川断受邪灵蛊惑,意图灭世,其中我族因与九尾亲近出力最多,其后神树点醒众人,只原川断一意孤行落下个残尸遍野、魂飞魄散的境地,五仙的惩罚便是封在这不咸山中不得出关,此后的每一任族长都要分出一半功力用一修补锁魂阵。”
“所以此次屠村,是那邪灵对背叛者的惩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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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狐族和小黄鼬,原穗禾背着药篓,抱着小白狐行走在茫茫雪原上。
“小白,你我之间是天意还是人为?”原穗禾一遍遍抚慰着怀中白狐,小白也已入梦,下意识吻部蹭蹭原穗禾的手。
系统突然弹出窗口:“滴!主线任务激发——请厘清白狐身世,限时3个月。”
看来是人为啊。
原穗禾抚慰白狐的手顿住,虎口张开,缓缓伸向白狐脖颈……
万年参从背篓里钻出:“你干嘛?”
原穗禾手一抖,将小白狐打结的毛发梳顺,“我在想这孩子来历怕是有蹊跷,它一只神志不全的幼狐如何来的?”
“可能是过往商人捕盗而来,发现是个傻的就丢了。”万年参提供了一种思路。
“有道理。”原穗禾嘴上是这么说,内心却否定了这一想法,如果真这么简单,系统绝不会布置任务,她与这狐狸的相遇是有人刻意为之。
原穗禾有一瞬的恍惚:我就这么对一个无辜的生命动了杀心?那我的所作所为又与邪灵何异?
原穗禾不禁打了个寒颤,汗毛竖起,手脚发凉,什么时候我处理事情的方式变成了先杀再说?
思及此,原穗禾倏忽倒靠在树干,心脏闷痛,双手些微颤抖,险些将白狐摔下地。
她随意找了棵红松爬上去,用缚仙锁一头将自己绑在树上,另一头绑着药仙篓吊在另一侧。
嘱咐万年参:“别吵我,我在思考!”
万年参很想翻个白眼,可惜没有眼睛,躺倒在药篓中思考人生。
事情发生太过突然,她都没好好复盘之前的记忆,说实话现代社会的记忆太过遥远模糊,没什么让她揪心的,反而更像是一场梦。
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关于穿越的梦境处处透露着古怪。
“好难啊!”原穗禾不由哀叹,“去死吧!大家都别活了!”
“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系统的念经声遽然流过耳蜗,若非用束仙绳绑着原穗禾险些掉下树。
“闭嘴!你做什么?”
“《清静经》帮宿主清静。”
“你有病啊?谁让你念的!”
系统有人性般沉默片刻,解释道:“系统有感应宿主情绪的功能,您现在焦虑值超标,我在关心您的心理健康。”
原穗禾恼道:“你要真为我健康着想,就还我平淡安稳的生活。”
“宿主,您的身份,没有我在注定会暴露,那时便是你的死期。”
“那你把我送回现代吧。”
“抱歉,本系统等级过低展示无能为力,如果这是您的愿望,在完成终极任务后系统将送您回去。”
原穗禾道:“你好像从未说过终极任务是什么?”
说了好几遍,但一直被无视的系统,无语凝噎,无奈再说了一遍:“修复此界天道,维护该世界的和谐稳定。”
“怎么修?”
“根据程序设定需要您不断完成系统颁布的任务才能知道。”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这么多人穿越过来?既然是修复天道,为什么要杀人?”
“一,宿主您前世作为每周单休、月薪三千的牛马,许愿想要穿越到没有工作也饿不死的世界,您的愿力过强被系统感知,穿越前我们可是签了协议的,若你能完成救赎天道的任务回到现代就可躺平一辈子了;二,该世界难度过大,之前牺牲了太多穿越者,只能多派人;三,因为那些人本不该存在,杀了才能维系阴阳平衡。”
原穗禾活了十六年从未生过气,但现在满界的霜雪也无法熄灭原穗禾体内骤然升起的怒火,五脏六腑都在经受炙烤,双耳嗡鸣,她握紧双拳,不断调整呼吸:“什么叫本不该存在?你是什么东西?连人都不是,你凭什么要给她们的生命下定义!如果拯救世界的方法就是牺牲无辜人的生命,那这天道早该亡了!”
系统没有羞恼的情绪,“天道崩塌,此界所有生灵都将走向灭亡,你也是。”
“倘若我不杀人呢?”
“杀你的人并不会因为你的仁慈放过你。”
“既然如此为什么穿越者还要同类相残,穿越者总不能也不该存在吧?”
“人祸,系统无法阻止。”
原穗禾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你的意思是穿越者相残并非系统授意,而是因人而起?”
“是。”
“我现在该做什么?”
“回到南礼,结契九尾,继承家主之位,升级系统完成终极任务。”
“鹿小满,你在树上做什么?”头顶传来云苓的声音,原穗禾抬头看,云苓悬停在树梢,疑惑地看着将自己绑在树上的原穗禾。
原穗禾喃喃:“没,我在思考……”声音小到连耳力极佳的云苓都疑惑地皱起眉——“嗯?你想吃烧烤?”云苓眼底流露出清澈的单纯,“也不是不可以。”
“……”
冷月孤寂,金阁流光。
二人独坐阶下,烤好的肉串、蔬菜放置在保温的琉璃盘内供二人享用,云苓支着脑袋赏着月,原穗禾闷头苦吃,边吃边啧啧称奇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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