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旧被制住了命脉,宁千山也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他只好笑了两声:“好一个双方下注啊,不愧是这崇安城中赌术最为高超的褚老板,佩服佩服。”
说罢,他又看向贺扶,道:“不过贺大人切莫高兴得太早,她既能反水帮你,自然也能再次反水杀你。和赌徒交心,你可要小心啊!”
贺扶全然无视:“温余在何处?”
“她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褚月回答。
“何时将她放出来?”贺扶还是担心,只要温余一刻不在他身边,他的心便提了起来,生怕她受伤。
说来也奇怪,对启蛰,他好像从未有过这样的情绪,但此刻他也来不及细究。
褚月道:“当然是等我们彻底安全后再说。否则我不是什么底牌都没有了?”
贺扶双唇抿成一条直线,无言。
要快些将这人送出去。
“你们不打算理理我?我说,褚老板,你可否同我说说是如何压的注?为何在我的地盘上选择帮他?”谢旧不依不饶地提着问题,但面前两人皆心事重重,无暇顾及他的话。
“那贺大人,您真的相信她的话?你不怕她骗你?我可是将一切都告诉她了,只要她想,我们两个都跑不了。”
“不如我们换一换,我和你结盟,如何?”
……
“你们都不理我?是不屑还是……害怕?”
宁千山就坐在谢旧身边,见他嘴半晌不停便扯了衣摆塞住他的嘴。
谢旧很自然地吐了出来,“这招也太老套了吧?”
他眯了眯眼,眸光不善:“既然如此,你们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结束了吗?”
贺扶和褚月转头看他。
谢旧笑了笑道:“我说了狡兔三窟,我还有最后的手段。”他直勾勾地看向贺扶,“只要你死,哪怕……”
他唇角是危险的笑,“我也和你一起死。”
一阵带着癫狂的笑后是凌厉的一句:“还不动手!”
霎时,地面和墙壁都开始摇晃,一块块的木板从房梁上砸下。
贺扶灵巧地躲避着落下的重物,宁千山护在褚月身上,石子木板尽数落在他宽阔的背上,但他却没有丝毫惧色。
“他想同归于尽!”褚月喊道。
这楼本来就建在悬崖边,能坚持到现在定是用了什么法子将它固定住,若是有人将这法门破了,这楼怕是要和这块悬崖边的巨石一同落下。到时候,谁都活不了。
贺扶急忙喊道:“温余在哪儿?!”
这似乎是他生来最用力的一声叫喊。
褚月借着宁千山稳住自己的身子,“在之前那个密室里。”
密室……
得了地点,贺扶立刻往密道里走,本就逼仄的密道在摇晃下更加难以通过,他一手挡着下落的石块,一手往前探着。
没有光亮只能靠着感觉往前摸索。
不行,温余不能出事,若不是他将温余一人留在房间里,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一定要将温余安全送出去。
贺扶搬开挡在路上的一块巨石后想继续往前摸索。
但狭窄的空间完全没有空气的流通,尘土更是争先恐后地往他口鼻里钻。他只觉得脑中混沌,除过一个念头指引着他往前走外再无任何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他走到了何处。
他终是力竭倒在了地上。
眼前一片漆黑。
一片漆黑过后,又是一片火红,是血吗?还是……火。
是火,是那日的火。
一片火海中他又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妇人抱着他,他只感到一阵颠簸。
她叫喊着:“来人呐,救命啊!救救我的扶儿,救救他!”
原本温婉大气,哪怕是一身狼藉都不会丢掉礼仪的妇人此刻珠花散乱,在火海中奔走。
“老爷,你在哪儿?!快来救救我们的扶儿!”
很快,妇人看到了自己的丈夫。
熟悉的正堂上方挂着一块“世代忠良”的牌匾,乃是当今圣上亲赐。牌匾下,是早已失去气息的绍王。他就站在那里,手中的剑支撑着他,方才不会倒下。
妇人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期望,奢求,大叫一声后就想往府外跑。
但已经来不及了。迎面撞上的,是一位穿着黑衣的面具人。
那面具重工重彩,但却让人看了胆寒。是藏羚羊的模样。
面具下,是妇人极为熟悉的一双眼。
她唇不断地颤抖着,似乎不敢相信面前人的身份:“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那人没有说话,将长剑对准妇人的脖颈,闪身间,之余一阵绝望的呜咽。
那火不知少了多久,蔓延了许多户人家,亦有不少人在火海中丧命。
贺扶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暗紫色的衣角。来人神色匆匆,又带着些悲痛不忍。
恍惚间,贺扶叫出了那人:“幸伯父……”
……
“幸伯父,幸伯父……”
贺扶猛得坐起,只见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
“师兄?”
章执面色凝重,身旁的黑衣侍卫正在他身侧撑着伞。
“醒来便好。”
贺扶这才意识到自己正从一片废墟中醒来。那座楼,塌了。
“你既无事,我便去审问犯人了。”
章执转身离开,没有留下一句解释。
他为何会过来?在贺扶晕倒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他说的“犯人”是……谢旧?
忽然,贺扶感到周身一寒,仿佛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凝固。
温余呢?
他还活着,那温余去哪儿了?
他利落地翻起身来不顾身边侍卫的阻止在废墟中翻找着。
一边找,一边问:“你们有看到一个姑娘吗?你们有找到一个姑娘吗?”
一句句的询问换来的始终是沉默。
“贺大人您先冷静,您受伤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一侍卫上前想要拉住贺扶,却被贺扶用力甩开。
“快找,快找啊!”
侍卫愣在了原地。在他的记忆中,贺扶说话从来是温然的,从未像今天这般急躁,大声。
这是……怎么了?
贺扶不停在废墟中翻找着,雨滴自脸颊滑落。他从未如此狼狈过。
找了很久,原本如玉如葱的手指沾满了血迹和污垢。
贺扶还是没有停下。
直到一声叫喊从周边的林中传来:“贺大人!”
贺扶双眼瞬间变成清明。
他站起身循着声音望去,温余正好好地站在一颗树下,胸膛起伏,像是跑得急了。
“贺大人,你没事吧……你怎么这么……”
温余迎上前,还为将话说完便被贺扶一把揽进怀中。
“你去哪儿了?”贺扶的声音有些颤抖。
温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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