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旧原本摇着扇子的手一顿,“别叫我那个名字,让人觉得恶心。”
“您这是承认了?”贺扶面上依旧温和,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是如何得知的?”谢旧也没有丝毫慌乱。
贺扶轻笑:“自你说出那位唯一从这里全身而退的私生子的时候。”
他早在第一眼见到谢旧时就觉得他有问题了,那只有一面之缘的小丫头也怕是藏着功夫。故而他在住进客栈的那一晚就已向那里的老板表明了身份,并询问了当地近年来发生的事情。
得到了那位“横死家中”却不见尸首的前任县令郑钧义的消息时便多加留意,直觉告诉他那场凶案绝对还有没被发现的细节。而在听到谢旧提起那位私生子时,他就几乎确定谢旧的身份,奈何人在屋檐下,且证据不够只得按下不表,等待时机。
如此,时机已经到了。
该做个了结了。
“就因为这个?”谢旧随意地展开扇子,仿佛只是在聊家常,亦没有丝毫惧怕的意思。
“还有这个。”贺扶看向手中的木雕。
谢旧叹了口气,“好吧,我认输,你接下来要怎样?”
贺扶忽然变了神色,这一切会不会有些太顺利了?他竟承认得如此之快,而且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
难道还有后手?
“怎么?不打算先把我抓起来?”谢旧神色淡然,眼中甚至显出些玩味的意思。
贺扶忽然想起那位跟在他身侧的小丫头,有那般功力,定会一步不离地守在谢旧身边,那此时,她会在何处呢?
果然,贺扶只一抬头屋外便响起一声巨大的响动。
莫不是温余她……
贺扶心中一颤,一刹那仿若晴天霹雳。他不由懊悔,自己不该将温余单独留着,应该将一切都告诉她。但他只是想着省事,让温余去和躲起来的褚月交流,竟是变了法的将她往危险处推。
他顾不上坐在塌上的谢旧,转身夺门而出,谢旧也缓缓起身,亦步亦趋地跟在贺扶身后仿佛是要去看一场好戏。
贺扶出门看到楼下的场景后不住一颤,楼下的不是温余,而是仰面朝上,双目瞪大的尤眠。
他死了,被摔死的?
贺扶心中生出无尽的疑惑,想去找宁千山却没见到宁千山的半点影子。
“怎么样,这处戏没想到吧?”谢旧走到贺扶身边。
贺扶回头,“你还有同谋?”
“当然,狡兔三窟,我怎会不留半点后手呢?”谢旧道。
贺扶心中盘算着,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宁千山不见了,宁千山是跟着褚月来的,而褚月为什么会知道那个密道?只单单靠打听吗?那为何这些年有那么多人受害就没有谁能得知楼中的消息?
除非是背后有人告诉她,而最为了解在座楼的人,正是眼前的这人。
难道他和出褚月也有联系?
“褚月。”贺扶还是说出了这个名字。
谢旧笑了,“果真聪明。”
“温余在哪儿?”贺扶更为担心了。
让温余去和褚月交涉,无非是羊入虎口,此刻也没有半点动静,怕是已入险境。
贺扶心中愈发懊悔,都是自己过于自负。
若是温余出了事……
贺扶几乎不敢往更深处去想。
“这个就要问褚月了。”谢旧自得道,“这样的反转,可还精彩?”
“你究竟想做什么?”贺扶深呼一口气,此刻不能慌乱,要镇定才能得出破解之法。
“你猜猜这红楼经营了这么多年,为何今年忽然就出了一个韩犹息跑去京城报官了?”谢旧语速极慢,“因为我这次的目标只有你啊,绍王府的独子,贺扶,贺大人。”
贺扶眉角一跳,他刚刚说的不是大理寺,而是绍王府。他是剑兰花纹组织的的?
“你一直都很疑惑你父母是因何而死,还有这组织的背后究竟是得了谁的授意,是吧?”谢旧拿出一副好言谈判的模样。
贺扶反问道:“与你有关?”
不可能,面前这人年岁看起来是比自己要小上些的,绍王府惨案定然与他无关,那他又是从何而知的?
果然谢旧摆了摆手,“自然与我无关,但这幕后凶手却与我有关,与你……”他顿了一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也有关系。”
“是谁?”贺扶问。
谢旧却摇头:“你不会想知道的。”
“什么叫我不会想知道?”贺扶心跳的愈发快,他不会想知道的,难道是这背后之人是与他亲近之人?
与他亲近,幸安、章执、尚卿还是当今的圣上?每一个人都曾是他全心信任之人,幸安救他于水火,如师如父,章执即使与幸安决裂但仍将他视作亲身手足,而当今的圣上更是父亲的结拜兄弟,怎会害他?
虽说宦海浮沉,生死只在一念,但他仍相信圣上不会是这般无情的人。
幸安和章执更不可能。
贺扶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去想这些,说不准这只是谢旧的计谋,只想让自己方寸大乱然后一击毙命。他不能上当。
但怀疑就如同一条细小的蛀虫,只要出现就会一点点蚕食掉人与人之间的信任。
贺扶暗暗定心,还是眼下之事最为重要,灭门一事当等到出去后再调查清楚。
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你究竟要做什么?杀我?将当年的绍王府斩草除根?”贺扶从思绪中抽身。
“虽然已经说了很多遍,但我还是要说一句,聪明。”
折扇合上的声音和谢旧的声音一同落下,霎时贺扶感到背后袭来一阵带着杀气的风。
他转头,不知从哪里出现的宁千山正将刀高高举起,往自己这边劈来。
谢旧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准备看戏。
第二场对决,上次有那碍事的丫头捣乱没能分出个胜负,这次他便能安安静静地看场好戏了。
刀刃自贺扶脸边擦过,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又削下一缕鬓发。
“宁壮士,莫要被他人利用。”贺扶一边化解宁千山的招式一边劝说着。
宁千山充耳不闻,“抱歉,受人所托。”
贺扶又劝说几句无果后,只能转心应对宁千山的招式。
大开大合的招式,急切唬人,但难免会出纰漏。贺扶看准了宁千山出刀的空隙上前钳住他的大臂,“宁壮士,我只你嫉恶如仇,但切莫冲动。”
宁千山无法将刀收回,只得扔下刀与贺扶肉搏。
力量的身形上的绝对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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