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召集了十余位文武,其中各派人物皆有,可谓集思广益。
同时又加派人手去催问各方送来的情报,不到半日,袁绍更为了解此事河内、许都两地的军情。
众人互相通传信件、情报之后,也都明了了目前状况。
主要的人物,乃是已经消失在冀州情报网一年之久的张韩,这一次忽然发起突袭,反倒被张郃反制,一下就打得冀州文武瞬间清醒。
以往听闻张韩的功绩,因为听得多了,总有人心生惧意,认为张韩未曾败过,定有通天彻地之能,领兵如时名将。
不明之人,会将他和霸王之勇、武安之明做比较,故而每每谈及攻伐许都对上张韩,都是默不作声,各有心思。
而今,这一战得胜,再加上张韩已被曹操贬为马夫,感觉他更像是有血有肉的真实将军。
以往的功绩,或许只是他未曾遇到过冀州文武罢了。
于是,这一遭后冀州文武也都笃定清醒了很多,张郃一战,给他们送去了不少自信。
“军中战将之中,比过张儁乂者,尚有五六,其中鞠义更是大将之才,可领十万军;颜良、文丑、高览属猛将之列,诸人之下,还有上百名文武全才之将校,可见张韩若至我冀州,恐怕其能不进前三列也,却能在曹操那里,传为神人,如此算来,主公麾下更当是人才济济,天人无数,何惧之有。”
“此战,大胜之数已显,应当勇猛果敢,率军挺进,不可再过拖延,一旦让曹操认清此情,稳固了军心,我军只会更加艰难。”
许攸得知了情况后,依旧不曾改变自己的看法,力劝进军,在他看来,当初曹操攻打袁术的时候,乃是最佳时机。
可那时,袁绍麾下文臣大多劝他静观其变,让袁、曹两家相争,两败俱伤,而自己抽身去彻底扑灭公孙瓒死灰之势。
再者,还要避免一个袁氏兄弟均有反心之嫌,免得丢了天下人心。
故而袁绍按兵不动,只对幽州动兵,而今次,若是再错过这个机会,依照张韩等谋臣对他地盘那百姓的治理,日后兵马钱粮只会越来越多。
他不认为张韩是沽名钓誉之徒,但是此刻情报来看,无论真假曹操都不会再重用,毕竟这是战场不得命令而私自出击,这在冀州是何等罪名,在场的文臣大多都知晓。
袁绍思索之际,眼看就要点头决定,立马就有人站出来,拱手道:“不可。”
众人循声看去,许攸更是眯着眼眉头紧皱,一脸的恨意。
说话之人自然是田丰,田丰早年不喜许攸,本来是互不相犯,关系只是冰点而已,到现在政见不合,时常争吵。
两人意见向来是相左,谁也说服不了谁,但偏偏提出的计策和方略都很独到。
让袁绍很难抉择,往往是为了一碗水端平,谁的都听一点,让各大派系的谋臣不至于出现权势失衡。
现在又是这种状况。
袁绍看向田丰,挤出笑容,缓缓道:“元皓,依你之见应当如何呢?”
“主公,”田丰脸色一正,忙拱手道:“现在我境内四州,唯有冀州方算殷实,并州乃是当地族人掌控,不可算我心腹精锐;幽州战事刚歇,人心不稳,仍需数年治理;青州早年就已是一片荒土,这些年才刚刚恢复耕种。”
“只有冀州是我等经营多年,方能得如此底蕴,主公如是要动兵,至少要兴大军而出,若是战事陷入僵局,该当如何?那时将会是民难安生,内政不兴。”
“而彼时,曹操有天子名义,可以广揽境内人心,一同竭力,于我不利,不如等到四州全数平定收腹,得大军在手,待兵马更为强盛,养精蓄锐之后,再和曹操决战。”
“张郃这一胜,也只是守胜,堪堪拦住张韩、曹洪而已,下一次未必能胜。不可以此认为曹军羸弱而我军强盛。”
“哼,”许攸冷笑了一声,当即哂笑道:“田参军此话,岂不是在壮他人之声威,而轻慢我军之能?在前线的将军们若是知晓,心中会作何想?”
“我不是说前线的将士不行,”田丰连忙面色严肃的解释,“只是不应该因此沾沾自喜,认为张韩非是善战之辈。”
“应当仍以大敌相对,不可骄傲自满。”
“呵!”许攸更大声的讥讽而笑,“我军只是小胜一场,还是张郃将军机缘巧合,连他送来的军报都说,是预备突袭之时偶然发现张韩等兵马之行径,方才反制出击,断其大军援路。”
“足下何不仔细想想,这其中哪里有骄傲自满之语?”
“再者,张儁乂在黎阳之外,设下了二十余道关口,派出千人明探,日夜巡防坚守河岸,占据了三条河流的渡口,为我大军开路,如此良机,如此军士,阁下仍然要进言罢手言和,是怕了许都曹操了吗?”
“呵呵,曹操并没有你们所想的那般可怕,其用兵也绝不是无所不能、出神入化,不过是深谙兵法罢了,既不是神人,又有何不可战胜之处,尔等均是天下名流,才学何其出众,为何要居于当下之功绩,
不看千秋之长远,取下豫州,奉天子之命讨逆,方才是正道。”
“足下之见,太过急功近利了!”田丰听得一直摇头,他和许攸的政见的确不仅仅是不合那么简单,而是背道而驰,大相径庭,两人之间的观念完全不合。
“我们好不容易战胜了公孙瓒,得到了幽州领土、各郡之太守归附,百姓等待的难道是一位雄武英姿的兴战之主吗?不是,他们期盼的乃是一位亲和友善、施恩于境内的仁主,主公之仁,还未来得及散播仁义之恩,就又要大战于黎阳之外,抽幽州之兵马钱粮。”
说到这,田丰自己都说不下去而沉默了片刻,接着又才道:“征丁、征粮,会耗损多少人力物力?!幽州田产、地貌、商道都得不到恢复,产业会更为凋零,长此以往,民心何安?”
“故此,现在唯有守住四州之地,以稳固为先,不宜再兴大战。”
田丰亦是躬身力谏,大有哭求之意,和许攸也是如出一辙,两个人的态度都坚决得很,这时候得罪任何人都有点伤人心。
特别是在堂上直接驳斥,不说两人心中是否会有想法,堂上还这么多人呢,他们也会观察。
袁绍陷入了两难之境。
但在他看来,现在打与不打都行,日后治与不治,差别亦是不大,不过是谁人能得功绩、地位和声望而已。
可是,终究未来数年太长,会发生什么不可估量,此刻掌中所握之兵力,的确优于曹操。
可谓,优势在我。
袁绍还是动心要打,而且当下局势也推动到了他可以做决断的时候。
就是张韩这毛头小子不懂大势的一次突袭,可以成为出师之理由。
他完全能向境内兵马、士族敞言曹操欲夺冀州,不尊天子之意直接突袭黎阳,差一点被他得手。
如此,境内各族一定会鼎力支持,击溃曹操,他们不会去细究此情是否真实,只会立刻判断到这理由可以站得住脚,于是便可兴战攻伐。
“再等等。”
袁绍抬起了手,微笑着看向两人,也扫视了堂上其余文臣,朗声道:“是战是和,不必在此刻做决断,我仍需更多的情报。”
“诸位,急攻兴战则可能毕其功于一役,据守治理则能广积粮草,二位先生所言都是良策,我谨记于心。”
“今日先如此吧,诸位再去为我收取更多的情报汇聚而来,再做决断。”
“唉……”
许攸内心深深地感叹了一声,但表面上不敢表现出来,恰巧迎上了田丰的目光,对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火气尽在眼神之中。
数名谋士均是各有心思的下阶离去,相对望时一句话都懒得开口说,大家心中都颇为急切,如今该如何对待战局,本来应该尽早做准备,就是战和两派越发争论,弄得主公也不好下决断。
但是又没有人能猜到袁绍现在到底是在等什么消息。
张韩?
他的确数次提及了这个人的名字,但是以他一個精骑统帅,其实左右不了大局,那会是在纠结什么呢?
……
“统帅?”
“我不是统帅啊,”正在给绝影刷背的张韩回头看着一个新兵蛋子。
这青年大约十余岁,稚气刚脱,脸上还有几颗火痘,连胡须都还只是嫩芽须,正双眸崇拜的看着张韩。
“黑袍甲骑,您不是统帅吗?为我大汉立下过无数奇功的铁骑!传说你们乃是天下第一骑兵!”
“可以这么夸,但我的确不是统帅,”张韩站直了身子,把布巾很自然的交到了这孩子手里。
这孩子也是非常自然的靠近绝影擦起了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