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这次高考的题目难度并不算高,甚至比前几次模拟卷还要简单许多。尤其是数学和理综,几乎没有太多偏题怪题,全是训练册上常见的模板。沈栖迟一边答题,一边心里甚至还有余裕点评出题老师的风格。
所以当最后一门考试的铃声响起,监考老师开始收卷时,她心情轻松得很,甚至嘴角挂着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她把黑色水笔收好,卷起垫板和笔袋塞进透明文具袋里,又把桌面上的草稿纸叠成整齐一叠,才慢悠悠地站起来。
就在她刚迈下教学楼台阶时,后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追了上来。
“沈栖迟,我觉得我考的还算不错!”林书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股兴奋和压不住的雀跃。
她还没回头,他就已经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我检查了很多遍,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他呼吸有些急促,脸颊微红,额头有些汗珠,像是一路小跑着追她才说出这话。兴奋和紧张混合在一起,整个人像个终于冲破关卡的小孩,脸上是难掩的轻快和期待。
“考完试……我可以找你出来玩吗?”他说这句话时停下脚步,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语速飞快,像是怕自己后悔一样,“就是,随便哪天都行,我——”
“嘭。”
沈栖迟忽然停住,林书让没注意,直接撞到了她背上。
他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睁开眼,就对上她侧过头来的神情。她嘴角挂着笑意,眸子里透着几分打趣。
“睁开眼睛说话。”她故意拉长语调,像在教训一个犯错的小孩,“谁教你约人出来还要闭眼睛的?”
林书让耳朵都羞红了,他磕磕绊绊的又在道歉,“对…对不起!”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人群喧闹的背景下却意外清晰,柔柔地,直直地砸在他耳朵里。
林书让脸更红了,耳根仿佛被火烤了一样烧得通透,他连连摆手,“对、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我是太紧张了!不是闭眼故意的,我也没想吓到你……”
他结结巴巴,话没说完就开始语无伦次,像被拆穿的小偷,慌得不知道往哪儿逃。
沈栖迟看着他那副窘样,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她余光瞥见了不远处校门口的方向,苏蘅和林曼卿正站在人群之外,目光投向她,应该是在等她。
于是她举起手机晃了晃,朝林书让挥了挥手,笑容明亮而带点调皮:“你不是有我微信吗?想约我出来玩,发消息啊笨蛋。”
说完,她也没再回头,背着书包轻快地向校门口跑去。阳光落在她背影上,像给她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林书让站在原地,看着她跑远的背影,心脏还在剧烈跳动。像是刚刚被一记甜得发烫的糖块击中,一直滚到心底都没散去。
“大学再见。”他低声重复着,唇角一点点扬起。
虽然是夏日,但在高考这样重要的时候林曼卿和苏蘅难得的统一了战线,两位母亲都顶着太阳在门口等沈栖迟出来。
沈为民和陆维廷则被安排到了陆聿辰那边。陆维廷因为公司事务繁忙,只在午休时段匆匆赶到现场握了下陆聿辰的手,又交代了几句注意身体的话,便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剩下的时间,是沈为民在等。他穿着一件浅色短袖,靠在校门外的树荫下,时不时看一眼时间,又看看校门。中午午休,他不太擅长表达感情,一副想关心又不知从哪开口的样子。和陆聿辰面对面站着时,两人之间的气氛显得格外安静,甚至可以说是……略显尴尬。
沈为民干巴巴地问:“中午吃得还好吧?累不累?”
陆聿辰点点头,“挺好的。”
话题就这么戛然而止。两人都不擅长寒暄,空气一下子像凝固了一样。
考场并不在同一个地方,四个家长只能这样分成两组来接他们的孩子。
沈栖迟跑出来后,林曼卿眼疾手快地一把把她拉过来,护在伞下:“你跑那么快做什么?这么晒,头都晒红了!”
苏蘅也走近了些,拿纸巾帮她擦额头的汗水,声音柔柔的,“别着急,我们又不会跑。”
沈栖迟歪着头朝她笑了一下,眼神亮亮的,似乎还带着点撒娇的情绪。她下意识想扑进苏蘅怀里,却在瞥见林曼卿站在一旁时,生生顿住了动作,只是规规矩矩地站直了身子。
“考完了嘛,就想快点从学校出来。”她笑着解释,语气轻快,像是在把所有沉重都留在了考场里。
两位母亲没有问她考得怎么样。这个时刻,不适合说“成绩”这样沉重而扫兴的词。她们只是默契地看着她,苏蘅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而林曼卿则帮她把书包提了过来。
没人问她考的怎么样,沈栖迟也不想在快乐的时候提成绩这样晦气的事情。
而远在另一个考点的沈为民正悄悄看了一眼手机,犹豫着要不要再问陆聿辰一些什么。
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低头去翻自己包里的保温杯,倒了点温水出来。
“你喝点吧,刚考完,别渴着。”
陆聿辰接过杯子,轻轻点了点头:“谢谢。”
因为沈栖迟和陆聿辰这两个孩子顺利完成了人生中的大事——高考,四位家长晚上破天荒地聚在了一起,在城南一家极为高档的酒楼里吃了一顿饭。
饭局设在一个包间内,窗外是一整片湖景园林,服务员训练有素、菜品精致繁复,光是冷盘就摆了两层转盘。沈为民坐在角落里,苏蘅则勉强维持着笑容,安静地听着对面人的滔滔不绝。
这是一次名义上的庆祝,实则也是一次大人之间的交接——聊孩子、谈未来、铺路搭桥,每一句话都不是简单的寒暄。
“我不强求七七学金融方向。”陆维廷放下筷子,拿起红酒杯轻轻摇晃,像是在酝酿措辞,也像是随口一提,“但是七七是陆家的继承人,这点从一开始就是确定的。”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稳,甚至带着点温和的笑意,但字字句句都带着陆家惯有的强势与控制。他在公司的事上一向铁腕,作为一个商场里杀伐果决的老狐狸,他不会允许未来的继承人仅凭喜好决定命运。
“我不是不尊重她的兴趣,但也希望她清楚自己肩上的责任。”
苏蘅放下筷子的动作一顿,似乎想说点什么,却又压了下去,眼神在林曼卿与陆维廷之间轻轻扫了一眼,默默地咽了回去。
沈为民则低着头扒饭,一句话也没说。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无力,在这里,自己不是出主意的人,只是被告知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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