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了默,才开口说话,“仙君想一同前往本宫自是应允的。”
“只是谢仙君从北境来此本就一路舟车劳顿,仙君与本宫不日便要启程前往天玄宗。明日祈福便是要在承业寺过夜的,加之祈福本就礼仪繁琐,本宫觉得......”
“无妨,本君心甘情愿。”
绯棠:“......”
祁卿见她这般表现,自以为她是心善为了谢迟砚考虑,便自发接着她的话说,“殿下是想让谢仙君休整一番,若谢仙君想寻心上人,卿倒是与各家公子贵女们还算熟络,明日可为谢仙君打听打听消息,或许仙君的心上人还真在也说不定呢。”
谢迟砚眸子里闪过几丝深意,“那便......谢过祁大公子了。”
祁卿:“好说。”
他们两个倒是看起来交谈甚欢,而绯棠只能扯了扯嘴角,拿起筷子夹菜吃来掩饰心里的慌张。
雅间内暖光融融,青瓷碗盏里的热汤冒着细白水汽。
没过多久,外间忽然飘来清越的丝竹声。
三人不约而同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纱幔轻垂的另一侧,一道红衣身影随乐声而来。
这时候,祁卿突然看向绯棠,眼底掠过几丝不易察觉的暗色,面上却依旧温和,“这是卿特意为殿下请来的舞姬,据说舞技一绝,殿下可要好好看啊。”
绯棠若有所感地对上他的视线,“大公子还请了舞姬?”
可看跳舞就看跳舞,他话间怎么怪怪的?
祁卿只是温和一笑,“殿下仔细看看便知道了。”
纱幔外,那红衣美人在舒展,舞蹈。广袖如燃着的流云般拂过地面,动作间只隐约见得腰肢轻折、足尖点地的弧度。
他脸上覆着层薄如蝉翼的面纱,隔着朦胧纱幔,连眉目的轮廓都变得柔和,唯有腰间银铃随舞步轻响。
绯棠因为祁卿的话认真地看他跳舞,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绯棠总觉得他舞动之间眼神在看她,似仙似媚的神态哪怕是隔着纱幔也能看出一二。
“殿下觉得他跳得如何?”祁卿幽幽道。
绯棠默了默,片刻后才道:“本宫不懂得舞蹈,只觉得他跳得好看,想必面纱下的面容也是极好看的。”
祁卿又笑了笑,“的确如此。”
那舞还在继续,坐在绯棠右侧的谢迟砚对这祁大公子的做法只是旁观。
他是修士,在帝都虽然没法使用术法,可五感比常人强得多了,这一路来听见的传言也多。
里面有关于长宁公主与花魁的艳事他也不是没听过,观这祁大公子如今的表现,今日怕是要公主做出决断。
可又想到那让他寻不着痕迹,连入梦相见都是被动的“绯棠”,谢迟砚一时间眸色幽幽。
这长宁公主看起来倒不似谣言那样风流,一举一动间皆得体有礼。可她虽与“绯棠”从性格上是不同的,明明他们也只是第一次见,他却在面对她时会不自觉地放松心理防线,还对她生不起一丝恶意。
这与面对“绯棠”时一模一样。
谢迟砚缓缓抬眸看着绯棠,若眼前之人当真是那入他梦境、扰他心神,让他牵肠挂肚之人,就今日之事,只怕他做得会比祁大公子过火。
席间一白裙、一白衣、一青衫。看起来还算和谐,可这里面却坐着两头披着羊皮的狼。
绯棠突然间觉得背脊有些凉凉的,控制不住地缩了缩脖子。
珠帘外,那舞也到了尾声,清冽的丝竹声渐渐消失。
绯棠就见到那原本要退出去雅间的舞姬,在转身时不小心左脚绊住右脚,“啪”的一声,来了个平地摔。
房间里一时间静了下来。
片刻后,只听见祁卿幽幽出声,“哟,这么宽敞、平坦的地方也能摔倒,看来你这舞蹈功底还不到家啊......”
绯棠有些不理解地看向祁卿,不明白他对这舞姬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敌意,嘟嚷道:“本宫虽然不懂得舞蹈,但他或许不是故意的呢。”
这话一出祁卿嘴角勾起的幅度往下了些,那眼眸里面蕴着的分明是恼意,“殿下说他不是故意的?”
他看向她,“殿下倒真是“天大的好人”呢,也难怪是人是鬼的都想攀上来。”
绯棠:“......”
这眼神怎么感觉她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你今日为何如此古怪?”她瞪他。“大公子若想做什么大可光明正大地表现出来,何必这般打马虎眼。”
这话一出祁卿眸色一暗,“殿下。”
“殿......殿下!殿下莫生气。”一道声音打断了祁卿要说的话。
绯棠顺着声音看过去,纱幔后面,是那舞姬在唤她。
“没事的......”他侧对着她,似乎是知道她在看他,如今正怯怯地抬头看她。
巧的是,脸上的面纱在他抬眸的刹那间顺势滑落下来。
珠帘纱幔后面,一身绯红,与那日去醉仙楼的绯棠很是相似的衣衫,面纱滑下后露出的是仙而媚的一张脸。
正是兰溪。
“兰溪?你怎么.......”绯棠登时转头看向祁卿,便见着祁卿以笑脸相迎,只是那笑却莫名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殿下可明白卿为何会将人带来此处?”
绯棠当即想起近几日的传闻。都在传她与花魁的荒唐事,还说她会娶了兰溪......这下子明白祁卿为什么会这么奇怪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她又转头看向珠帘外的兰溪。
“殿下。”兰溪站了起来,却轻轻垂着眼眸,不敢直视绯棠,温顺道:“今日楼主说有客人邀兰溪来此献舞,兰溪...自那日一别,兰溪...兰溪很想再见殿下。”
说话间他白皙的脸颊上竟染上了薄红,还羞涩地偷偷看她。
绯棠:“......”
这话说得好像他们那日真的做了什么一样!
可她那日明明只是问他关于谢迟砚的身世,还以作画来掩饰。现在倒好,说都说不清了。
她没说话,就听见左侧的祁卿出声道:“是啊。就是卿“特意”请的兰溪。”
听着声音他好像依旧是笑着的,估计还笑得很好看。
可绯棠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家伙平日里笑得越灿烂,就是越生气,恐怕心里在憋着什么坏主意等着她呢。
绯棠干巴巴地笑了笑,只能对着兰溪道:“舞跳得不错,兰溪,你可以出去了。”
“殿下......”兰溪有些失望地看她。
绯棠严肃道:“出去。”
兰溪只能垂下眉眼,不舍道:“是...兰溪这就出去...”
“等等。”
绯棠又突然出声喊他,这一声把这雅间里面三个男子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她身上。
谢迟砚在看戏。
祁卿眸色晦暗。
兰溪眼含期待。
却见到绯棠面色微沉,正色道:“兰溪,我那日去寻你作画不过是因为你是上一届花魁之首。那日我与你相处的时间算下来还不过一柱香,只是让你画了一幅海棠花。”
她神情严肃,“除此之外并无别的,你可记得?”
绯棠板着脸,端着气势时皇女的威严自是不轻,兰溪哪儿还敢耍小心机,“是.......是...兰溪记得。”
他这几日因着乘了皇女的东风,这皇女还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又与国运相连。让他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与谄媚。
今日听着可以见到长宁公主便想乘机坐实谣言。可却没想到公主竟会与他将谣言澄清。
兰溪眸色微凉,颤颤巍巍地越过珠帘看向里面的绯棠,却觉得那祁大公子的目光很是阴冷,里面全然没有往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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