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观,位落青山腰中,风景秀丽。
观门大开,一位仙风道骨的道长,脚步轻灵,双掌在空中划出流畅线条。
道长沉浸其中,晚明月和风清许到来,丝毫没有打扰他。
道长划出最后一招,他站如松,侧过身,神态可亲不失威严:“两位是?”
晚明月和风清许抱拳打招呼。
晚明月开口:“在下晚明月,打扰道长,请问道长是邱道长吗?”
风清许眉眼间是疏远礼貌:“风清许。”
道长目光在他二人打转一番道:“观内只有贫道一人,姓邱,二位可是来找贫道。”
晚明月如实有礼,告知来意。
邱道长邀请他二人进屋,屋内有茶水,邱道长倒了三杯茶,请他二人喝。
邱道长手搭在桌边:“贫道是符修,会点捉妖镇鬼本事。林大公子确实来找过贫道……”
晚明月和风清许对视一眼,侧耳倾听。
河水潺潺,岸边是浅黄色土地。
只见一个身穿深色长袍的邱道长,手执一把拂尘,如剑一般冽锋,向着面前美得不像真人,一身墨绿衫裙的女子要害攻去。
二人身上运灵,白光与黑光在蓝天下盘旋飞舞。
怨鬼理智越失,灵力越强。怨鬼白天现身,宛若在一锅烫水。女子目前不是邱道长对手。
女子厉声叫道:“你是谁!我家公子和你无缘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家公子!”
邱道长冷眼道:“你这个鬼孽,生得一张巧嘴,好一个倒打一耙。究竟是谁要害人,你心里清楚。”
女子眸色红影绰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才是要害公子那一位,我亲眼所见,你对公子动手。”
邱道长手上不减一分力:“若不这样,怎么逼你出来。你若没害人之心,为何赖在人家身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女子瞳孔一震,一股不安涌上她心头。
他们缠斗在一起,顾不得一旁林家两兄弟。
林逸之跌坐在地面,左腿支起,右腿直躺。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他受大哥邀请来到南山观,拜见邱道长。
邱道长热情好客,他邀请林家公子在山间走走。邱道长在前面带路,走到这里,邱道长突然转身,手执拂尘,直奔他的胸口袭来。
林逸之目瞪口呆,身体本能向后退步。千钧一发,一个人影镩了出来,手掌一挥,拔去邱道长的拂尘。
林逸之吓了一跳,身体不稳,摔倒在地上。来人听到动静,回头一看,惊慌道:“公子你没事吧。”
这声音娇娇弱弱,极耳熟。
林逸之捡回思绪,抬头一看,是欣童。
欣童分神,邱道长可不,一把拂尘挥得不留情面。他二人恐误伤林家两兄弟,默契地离远些斗。
这是怎么回事?林逸之面容眍镂,他愣住在原地,片刻后,他反应过来,想起身。
站在他身边的林大公子察觉到,蹲下身子,一把抱住他,不让他脱离自己怀抱。
林逸之惊了,侧过头,盯着自家大哥:“大哥,你做什么?!”
林大公子苦口婆心劝道:“二弟你清醒点,你和她再搅和在一起,只会害了你的命。你明白吗!”
“大哥你在说什么?!”林逸之懵了。
林大公子恨铁不成钢道:“到现在你还是这么执迷不悟,她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
林逸之眨眼:“大哥你到底在说什么?!”白光一闪,他悟了大哥的话语,一时间,他心中满是不可思议地荒唐,“大哥你在说什么,我和欣童只是——朋友,我们只是朋友,我们没有越界之处。大哥,这是你安排的?!你和邱道长商量好的,为什么?!”
林大公子眸中烧起一团怒火:“为什么?!你还敢问我为什么?!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若不是你和她夜夜私会,你会变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
“大哥!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什么叫我们——”林逸之难说出口,他心中只觉得荒谬,“我和欣童清清白白。”
“你还说你们是清白的!”林大公子听他如此亲密说,我们。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他看着眼前病恹恹的弟弟,想起林逸之健健康康模样,怒火更旺了。
他对着邱道长高喊:“邱道长,给我使劲打她!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弟弟。”
林逸之不满:“大哥!邱道长手下留情,这其中定有误会。”
林大公子:“没有误会,给我打!”
林逸之对欣童道:“欣童小心,打不过就跑,改天再解除误会。”
林大公子恨不得扇他这个鬼迷心窍弟弟一巴掌,说得什么话,让这女鬼跑了,与放虎归山有什么区别。
林大公子大喊:“邱道长加油!不要让她跑了。”
林逸之紧随其后:“欣童加油!打不过就跑。”
“邱道长加油!”
“欣童加油!”
林家兄弟几个来回叫喊,邱道长额头掉三根黑线。
林大公子忍不了,一巴掌扇在林逸之脑袋:“闭嘴!人家都要你命了,你还给人家加油,你以为你是猫妖啊,有九条命给人家玩。”
林逸之吃痛地脸颊一皱,他听到自家大哥话,内心掀起惊涛骇浪:“大哥,你说什么?!”
林大公子话还没说,一巴掌又打在林逸之脑袋:“你真是要气死我,我们人族有那么漂亮姑娘,哪个比她差。你非要这个女鬼缠在一起,她是什么好东西,天天吸你阳气。害得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我为你好,专门请邱道长除鬼,你还给我添乱,加什么油。”
林逸之眼里浮出几分震惊:“欣童是鬼?!”
林大公子满眼震惊:“你不知道?!”
邱道长出声:“二公子被鬼迷了眼,他分不清是人是鬼。”
“原来如此。”林大公子喃道,这就说明,不是林逸之这个大活人非要和这个女鬼在一起。他心中怒火消了两分。
邱道长看着欣童:“人鬼殊途,你与二公子相处时间越长。二公子阳气越弱,人的阳气一旦没了,人便没了。你若没有害人之心,那你为何亲近二公子。二公子面上虚弱,你看不出来。”
“我看出来了,可是,我不知道是我干的。”欣童眸色红光消散点,她似乎天雷劈头,嘴唇吃惊又不敢相信地张大。“是我干的,竟是我干的。我,我,不!你是在骗我,你在骗我对吗?”
林大公子牢牢抱住林逸之小声道了句:“原来是个没文化的女鬼。”
邱道长道:“自欺欺人。”拂尘一扬,不似外表柔软,打在欣童臂中,属实吃疼。
“你这鬼孽,死前含怨,心有不甘,以鬼魂之形留在人间。你若是报了仇就去投胎,下一世或许能平平安安,幸福安康。可你却缠住无辜之人,害得人家失了三成阳气,寿命损失几年。留不你得。”
生前横死,心有不甘。这八字好像银针刺中欣童眼睛,一阵恍惚。
精雕细琢屋内,跪着一个女孩,脸蛋稚嫩青涩。她不敢抬头,也不敢让眼眶眼泪落下。
火光映着倚子上,一个上了年纪的老鸨,她的眼角微垂,面施粉脂,唇红略干,神色间透着一股精明狠劲。
该老鸨似笑非笑地盯着女孩旁边男子,一张猥琐带着讨笑的脸庞。
老鸨狠辣道:“放你娘的屁!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这货色,要我十两,我呸!你娘眼睛被狗叼走了吃,生出这你这个贼东西。”
男子被她这么一骂,身形有点畏缩,额头似乎出了点虚汗:“那、九两半也行。”
“我呸!”老鸨特意起身,向前走了几步,一口唾沫吐在男子脸上,“癞蛤蟆想屁吃,二两没得多。”
男子脸上划过一抹着急:“不行!二两太少了,我这可是好人家的姑娘。”
“我呸!进了我这楼春院的姑娘,都一个样。难不成你家姑娘破了身还能在生一层膜。”
男子与老鸨凶神恶煞地争吵,没有人理地板上女孩。
女孩无助又害怕地攥紧双手,她不敢出声,好像不出声,就还有一线生机,她就可以回家。
老鸨脸上浮现烦躁,像是吵得头疼,她转过身,朝自己刚才坐的倚子走去:“好了,最后一口价五两,爱卖不卖,不卖走人。我这也不缺人。”
男子听她的语气,又见她的背影,似没有回旋的余地,他犹豫片刻,瞥了眼地上女孩,狠下心来:“卖!”
老鸨翘着二郎腿坐在倚子上,听了男子的话,脸上不起一点波澜。她从荷包里掏出五两银子,示意一旁的壮汉上前。
壮汉接过银子,大步上前,将银子塞到男子手中,毫不客气地送男子出去。
女孩惊慌地抬起头,脸色苍白,眼泪终是忍不住地滑落,打湿在地板上:“爹——”
男子头也不回,他宝贝地捂着胸口的五两银子,想起老鸨刚才沉甸甸的荷包,心中升起一股悔意。
早知道,刚才就不那么狠心答应了,应该在磨一会儿,说不定,能讲到6两银子。
灯火恍惚起来,精雕细琢的房屋一点一点褪去,老鸨也一点一点褪去,只留下那恶心的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呵,不说话。你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你已经入了我楼青院,不想吃皮肉之苦就乖乖的听我话,在这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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