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甚至命人在城外显眼处筑起高台,陈列部分缴获的江东精美器物、绸缎,以及满载粮米的车辆,宣称凡出降者,立赏钱帛粮米,有才者更予官职。
这种赤裸裸的“炫富”与招揽,对城内日益困窘的军民而言,不啻于巨大的心理冲击。
与此同时,庞统策划的“谣言攻势”也开始悄然展开。
细作混在偶尔被允许靠近城池交易的零星百姓中(实为控制下的双向信息试探),或通过射入城中的匿名信札,散播诸如“孙权已弃豫章,准备与刘扬州划江而治”、“吴郡世家欲缚孙权献于刘扬州以求安”、“庐陵孙辅暗通交州士燮,欲保境自守”等半真半假的消息,进一步搅乱城内人心。
南昌城头,孙贲按剑而立,望着城外如丛林般的敌军旌旗和那些刺眼的招降高台,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孙贲年过四旬,面容与孙坚、孙策有几分相似,但气质更为沉郁。
但此刻,孙贲心中充满了焦灼与无力。
“府君,昨夜北门又有军士试图缒城逃亡,被朱司马及时发现制止,斩了三人。”一名亲信部将低声禀报。
孙贲嘴角抽搐了一下,没说话。逃亡,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征兆。
“粮草还可支撑多久?”孙贲哑声问道。
“若按现今配给,最多两月。但柴薪短缺,许多士卒家眷已开始拆屋取木.....”部将声音更低。
孙贲闭上眼,两月?城外刘琦大军云集,后续粮草源源不断,莫说两月,再过半月,军心恐怕就要溃散。
而援军?呵!
江夏大败后退往丹阳的堂弟(孙权)尚且自身难保,上次来信只让他“坚守待机”,一些言语上的支持,都是一些空洞无物之言。
庐陵的亲弟弟孙辅,前日来信倒是言辞恳切,欲率兵来援。
但孙贲却没有抱多大希望,盖因庐陵郡南部不稳,而交州方向历来有窥视庐陵之心,孙辅能抽出多少兵马来,何时能到,皆是未知。
难道真要困死在这南昌城?
孙贲抬起头望向略显昏沉的天色,心中沉重不已。
“府君,”
这时,一名心腹文吏趋近,声音微不可察,“今日又收到数封箭书……内容……更为直白,提及……提及朝廷将**行赏,凡献城者,不仅赦免前罪,更可保爵禄,甚至……许以豫章太守之位……”
孙贲猛地睁开眼,厉色一闪:“妖言惑众!统统烧掉!再有敢传阅议论者,立斩!”
“诺!”文吏被孙贲这副反应吓了一跳,慌忙应道退下。
孙贲喘了几口粗气,心中却波澜起伏。
豫章太守……刘琦真会舍得以此位相许吗?
还是说,这只是诱饵?
自己这个太守,本就是伯符(孙策)所表,如今伯符已逝,仲谋(孙权)新败,朝廷既有新命,自己这官职在法理上本就岌岌可危。若是开城献降……
不!孙贲用力摇头,试图驱散这危险的念头。
我孙家子弟,岂能不战而降?况且,即便投降,刘琦就能容我?
**宗室安有善终?
可是,若不降,出路何在?死守,最后恐怕难免城破身死,还要连累一族老小。
可突围?城外重重围困,魏延、黄忠、赵云皆非易与之辈,成功率渺茫。
正当孙贲心乱如麻之际,忽然听得城下一阵喧哗。
只见敌军阵中,数名骑士簇拥着一文士来到一箭之地外。
为首的文士气度从容,正是被刘琦委任为谒者掾--邓芝!
谒者掾此职专司刺史府出使宣谕、联络外藩之事,是扬州刺史府基层文职属吏。”
邓芝命人展开一幅卷轴,运足中气,朝着城头朗声说道:“豫章太守孙公台鉴!”
“在下邓芝,奉扬州刘使君之命,特来呈递使者亲笔信函,并请与孙公一晤,陈述利害,以免南昌军民无辜受戮!”
城头守军一阵骚动,纷纷看向孙贲。
孙贲脸色变幻,握剑的手紧了又松。见,还是不见?
若是不见,便显得自己怯懦,且堵**最后一条沟通渠道,可若是见,则可能动摇军心,且不知对方有何说辞。
犹豫片刻,孙贲对身旁部将道:“放吊篮,接他书信上来。告诉他,本太守今日不便相见,书信可留,让他回去。”
这孙贲也是个妙人,既想当**又想立牌坊的模样,让城下的邓芝啼笑皆非。
既怕拒之门外断了转圜余地,又怕主动接见落了“示弱”的口实,连让邓芝上城当面细说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借着“不便相见”的由头,先把书信捞到手再说。
书信很快被吊了上来。孙贲展开一看,确是刘琦亲笔,语气倒还算客气。
信中先言及昔年董卓入京后,废立少帝、毒杀何太后、专擅朝政、祸乱京师,行逆天逆汉之举,天下共愤。
继而盛赞其叔父孙坚身为汉室忠良,毅然起兵讨伐董卓,于乱局中首倡义兵、悍勇破敌,收复洛阳、修复园陵,其匡扶汉室的忠义之功,天下共睹、青史可铭,琦身为汉室宗亲,素以护持宗庙社稷为念,对你叔父的忠勇之举深为敬仰。
随后信中刘琦再言明朝廷大义,分析当前局势,指出困守孤城之无益,最后提出,若孙贲愿献城归顺,不仅保其性命家产,更可表奏朝廷,使其仍领豫章太守,或另有重用,其部下将吏亦各安其位,有功者赏。
信末,刘琦写道:“……公乃明智之人,当识时务。今大势已在琦,徒使南昌百姓肝脑涂地,玉石俱焚,岂仁者所为?”
“亦非保家全族之道。望公熟思之,三日内,可遣心腹出城密议。若过三日,则琦唯有挥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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