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曲溪城,郁熹挑开轿帘新奇地看了半晌,心道确实城如其名。单是她们经过的道路,就已经路过好几次溪流,夕阳西下,衬得这座城有一种秀美的气质。
廖锦欣一路上都阖着眼休息,快到了才支起点精神,有一搭没一搭地同郁熹闲聊:“你是第一次来曲溪城?”
谨慎地在原主记忆里搜寻一遍,郁熹点了点头。
廖锦欣又道:“你同时公子是什么关系?”
话题太过跳跃,郁熹愣了一下,想了想决定以后都用这个说辞:“患难之交。”
因着男女有别,这顶轿子里只有她和廖锦欣,郁熹难免有些紧张。先前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郁熹就忍不住视线飘移。
好在廖锦欣也没有同她认真探讨的意思,视线定在某处出神片刻,才轻叹一声:“找男人还是得擦亮眼睛,找不到好的就算了,别把自己搭进去。”
郁熹直觉这话不是对她说的,虽然廖锦欣没直说过,但她依稀看得出她同姐姐感情不差,张了张嘴却也不知从何安慰。
在生死面前,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
瞧见郁熹一张苦哈哈的小脸,廖锦欣扑哧一声,点了点她的额头:“小孩子家家的别想太多,等你混不下去的时候可以来找我,姐姐保准给你找个活干。”
好吧,这可是个正儿八经的老板,郁熹知道她在岔开话题,笑了笑:“好,这可是你说的,到时侯别忘了。”
轿子直接从侧门抬进了侯府在城里的别院,虽然在客栈里郁熹看到了小侯爷的财力,但来了这处才对侯府的家底有了深刻认识。
不说那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单是铺路的砖石在月光下都泛着莹莹光泽,富丽堂皇到郁熹见过最阔气的李府,在这处别院面前只能用“寒酸”二字形容。
这一刻,她无比共情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受,她真的很想摸一摸地上的石子,看看是什么手感!
舟车劳顿半日,小侯爷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廖锦欣似乎也有单独的住处,原本想叫郁熹一起,知道小侯爷另有安排后便没再提。
郁熹和斐青珵还是被安排到同一处,让她多多少少松了口气。
她也不懂自己对斐青珵的信任感从何而来,或许是因为被他救过几次,便潜意识觉得这个人可靠。
晚上用过单独送来的饭菜,在回房间休息前,斐青珵叫住郁熹:“今日离开江东城时,郁姑娘可有感觉到什么?”
不会又有什么事吧?郁熹连瞌睡都醒了两分,仔细回忆下午的每一个细节:“除了变暖和了一点,似乎没有什么。”
斐青珵见她有些紧张,语气柔和了几分:“没事,我只是问一下,晚安。”
只是等郁熹转过身,斐青珵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身影,心道郁姑娘似乎只对鬼气反应有异,对灵气却不太灵敏。
不过此事,就连他都有些讶异,原本修真界只知天地间灵气越发稀薄,他却发现在鬼气的遮掩下,竟还有灵气逸散而出。
如果鬼气和灵气之间,真有什么关系,那可是一件大事。
第二天醒来,郁熹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疲惫。前段时日睡得不错,她都快忘了梦到原主记忆这件事。
昨夜斐青珵说在别人府上,两个人再同住一屋不太合适,郁熹这才勉强答应分开睡,但事实证明,晚上两人必须在一间屋子!
正当她苦思冥想怎么说服斐青珵,房门被人轻叩两下:“郁姑娘,你可是醒了?若已起身,小侯爷让奴婢带你过去。”
一大早的倒先把小侯爷等来了?郁熹推开门正要跟上,隔壁的门也打开了,斐青珵自然地走到郁熹身侧。
“今日怎么醒这么早?”他听得分明,丫鬟来后郁熹很快就开了门,穿着整齐一看就是早就醒了。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语带幽怨:“还不是因为你不在,没睡好。”
这话说得暧昧,两人知道内情还好,但旁边的丫鬟已经不动声色地在二人之间来回打量,暗自揣测两人的关系。
斐青珵看得真切,略带无奈:“回来再说,先过去吧。”明显是听到动静,打算与她同行。
郁熹自然没有异议,丫鬟却犯了难:“这,小侯爷只说叫郁姑娘过去,公子不若先在院内等候,待用过早膳后我再禀报小侯爷,看是否另有安排。”
话说到这个份上,摆明现在只让郁熹过去,让她原本还算轻松的心情,突然泛起了些紧张。
大顾客怎么就叫她?难道有什么斐青珵不能听的?如果是这样,那她也不想听啊!
见郁熹面上忐忑,斐青珵伸手为她理了理领口,语气温和:“郁姑娘放心,你来小侯爷府上为他亡妻扎纸人,大家都是知晓的。小侯爷大概也只是想了解你的手艺,很快便能回来。”
郁熹点点头只当斐青珵这番话是在安抚,丫鬟却深深看了他一眼,在府宅浸润多年的她自然明白其中的敲打之意。
一是表明这事过了明路,人就不能在侯府出事,二是提醒这位姑娘只是来干活的,无须交际过深。
默默将这番话记在心里,丫鬟打算一字不落地禀报小侯爷。
昨日到了已是晚上,如今白日里在府里走走,郁熹更为惊叹这里的精雕细琢。
每一处布置似乎都有巧思,尤其是院里的花团锦簇,初看只觉漂亮,多看两眼便明白搭配得极好,不仅是色彩层次,连呼吸间都是轻柔淡雅的香气。
许是注意到郁熹多看了几眼造景,丫鬟轻声解释:“夫人爱花,小侯爷便请了花匠细心照看院里的花花草草,单是花匠我们府上就有十多个呢。”
郁熹心道,又是扎纸人悼念,又是替身文学,还有这随处可见的细节,看来这小侯爷的确是用情至深,可惜红颜薄命。
到了目的地,走到院门便能看见房间门敞着,有一个人影正伏案提笔。丫鬟没急着将人带进去,在离门尚有段距离的地方低声嘱咐:“进去不用行礼,小侯爷在画画不喜人打扰,你在下方找个位置坐下便是。”
郁熹越发忐忑,不由腹诽既然如此,画完再叫她不就行了,何必这么早,她连早饭都还没吃呢。
心里这样想,郁熹却不敢说出来,按照丫鬟的提醒,索性坐在了离门最近的位置。
还没等郁熹放空,刚离开的的丫鬟端来托盘,轻手轻脚放下一盅燕窝并几碟点心,侍立在旁侧。
在这样的环境里,郁熹原本还有些坐立难安,但甜丝丝的味道钻入鼻腔,清甜温热的燕窝落入腹中后,紧绷的情绪似乎也被抚慰不少。
不愧是侯府的伙食,连点心都好好吃!
卿绍逸虽然在作画,却留了分心神,自打郁熹进了院子就一直在观察她。
和之前探听到的消息差不多,这位姑娘胆怯内敛,不喜说话。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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