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郁熹的第一感觉便是——热,迫不及待先踢开往日紧紧裹住的棉被。
房间里似乎比平日亮堂不少,郁熹侧头,竟在窗户处看到了一束淡黄色的光线。
“放晴了?”郁熹难得没有赖床的心思,立即翻身下床,扯过床上的外袍走到窗边一脸稀奇。
这还是她穿过来第一次见到太阳,当暖融融的日光真切地照到身上,她才惊觉这段时日有多么暗淡无光,像是快发霉了。
五月末的天气原本也不该那么阴凉,郁熹之前还以为是因为地理位置,想到昨晚的事脑袋一偏:“是不是城里的鬼气淡了不少?”
面前的少女肩上披着外袍,懒洋洋地趴在窗户边上,一只手向上摊开像是要接住日光,暖黄的光线将整个人罩住,连脸上的小绒毛都清晰可见。
斐青珵匆匆扫了一眼便敛眸定住:“是。”
“没想到齐锦这么厉害,凭一己之力扫清整条河里的水鬼。”郁熹得了好处,毫不吝惜地夸道:“人也挺好的,宝贝说送就送。”
斐青珵微微抬头,视线落到她的袍角:“若没有郁姑娘,也是独木难支。”
“嘿嘿,你还挺会夸人,”郁熹转过头,笑着礼尚往来:“那也是多亏有你在,不然我一个人还真不敢去。”
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斐青珵想抬头看看郁熹的表情,又想到她此刻只披着外袍,不由出声提醒:“郁姑娘,衣服。”
太阳不算烈只有浅浅一层暖意,晨热散去郁熹感到一丝凉意,依言将外袍系好,又想起一事:“所以鬼气当真对我没有影响?”
就算郁熹再怎么不想承认,也明白她身上确有特殊之处。
斐青珵想到郁熹之前似乎不喜这种变化,斟酌开口:“如今看来确有此事,但也并非坏事。”
他终于抬起头看向郁熹的眼睛,正要说明有哪些好处,却见她眼里浮现出几分好奇,兴致勃勃:“那我是不是挺厉害的,会不会修炼出什么绝世神功?”
郁熹的准则向来是,能躲就躲,躲不了就躺平,何况确如斐青珵所言,能不受鬼气影响对她而言是件好事,不然就原主这个小身板,她穿过来时可能就直接嗝屁。
何况她到底还年轻,在原世界也不过二十出头,还保留着微末的打怪升级,拯救世界的中二幻想。
只是这话落到斐青珵耳里却变了意思,灵气似乎有一瞬间地鼓动,他谨慎地确认:“郁姑娘的意思是,想要步入修道一途吗?”
凡人身体脆弱,寿数短暂,他先前怎么没想到,或许郁姑娘可以修道呢?
想要修道之人如过江之鲫不可胜数,但斐青珵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日会因为有人只是提出这个想法,心里就泛出淡淡喜意。
至于个中原因,他甚至不愿去深想。
修道?郁熹微微一愣,她只是难得热血一下,还真没想过付出什么实际行动。
只是看到斐青珵专注地望着她,郁熹不太好意思直接拒绝,便模棱两可:“如果可以,也不是不行。”
斐青珵提起唇角,露出一个带着鼓励意味的微笑:“只要郁姑娘想,就一定可以。”
而且还有他,斐青珵暗下决心,他一定会好好帮郁姑娘。
郁熹还不知道她已经成为修仙预备役,晒了会儿太阳感觉肚子空空,收拾两下就要出门吃饭。
只是一到楼梯口,见大堂里人有点多,郁熹刚下了一步的脚又收了回去,面不改色:“要不还是让小芽帮忙把饭菜端上来吧。”
主要是大堂靠窗户那侧,瞧着画风都与其他地方不一样。
桌上铺着的是丝滑绸缎,放着的是玉质茶盏,小火煮着的紫砂壶色泽莹润,旁边的凳子早就被撤下,只留下一把精美宽阔的太师椅。
至于上边坐着的人,旁边还缀着好几个丫鬟侍卫,郁熹用脚尖都能想到这人身份不俗。
郁熹对他的身份不敢兴趣,也不想扯上任何关系。若是同众多陌生人共处一室,她只会觉得饭都不香了。
刚转过身往回走,小芽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旁若无人地高声喊道:“郁姑娘,怎么还回去了?快下来吃早饭!”
有时候,郁熹是真的很羡慕这种粗神经的人,比如这种时候,别说让她大声说话,当余光注视到堂内大多数人已经看了过来,郁熹觉得自己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面色有些涨红,郁熹熟练地站到斐青珵背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下了楼,坐到离窗户边最远的位置。
要不说斐青珵贴心呢,这个位置本就挨着楼梯口,视野上正好能隔绝堂内大部分的视线,而斐青珵又坐在旁侧,将剩余的也完全挡下。
从郁熹的位置,只能看见斐青珵和柜台那块,不免松了口气。
郁熹是出于恐人的正常反应,但斐青珵却察觉到异常。从她们出现在楼梯口时,他就发现有人在暗中窥探。
窗边的公子看着身份不俗,有几个暗卫也正常,斐青珵开始还没多想,直到小芽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除了好奇,里边还有一道审视的目光,虽然只是一扫而过,还是被斐青珵捕捉到,便将郁熹护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
斐青珵正要打听那公子的身份,廖锦欣打着呵欠从内堂走出来,见到她俩随口一问:“怎么坐在这里?”
还没等到回应,廖锦欣看到了窗边的人,眉心微蹙,神色浮现出一层不耐:“你怎么来了?”
看来是廖姑娘的旧相识,斐青珵趁她说话,侧身朝对方看了一眼,微微颔首。
男子没应廖锦欣接近质问的话,反而是身旁的侍从客客气气:“廖二姑娘,我们小侯爷一大早过来,就是为了接姑娘回去。”
小侯爷?郁熹虽然不敢看人却一直支着耳朵在听,这个世界皇权与修仙灵异并存,鬼和修士她都见过了,还是第一次看到处于凡人权力中心的人物。
见郁熹微微撑直身体有几分好奇,廖锦欣主动介绍:“这位是承安侯之子,正是我的姐夫。”
廖锦欣似乎刻意咬重了后面两个字,郁熹不知这是不是她的错觉,但听她的语气,好像不怎么待见这位姐夫?
她记得小芽说过廖姑娘姐姐已死,那小侯爷要接她回去又是何意?低头闷声干饭,郁熹却一直留意着其他人的动静。
在廖锦欣路过斐青珵时,气息似乎有一瞬的波动,只是等他放出灵力探查却杳无踪迹。
心里默默记下此事,斐青珵的视线又放回郁熹身上,见她吃饭探听两不误,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浅笑。
廖锦欣走到柜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润嗓,毫不客气地拒绝:“不去。”
脆生生的两个字,让大堂内的氛围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郁熹有点迷糊,廖锦欣和这位小侯爷的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若说好,看她不待见的态度也不像,若说不好,拒绝的话倒是毫不委婉。
莫非是这个世界的皇权等级并不森严?不过见小芽一副想看热闹又不敢上前的模样,郁熹又不确定了。
像是料到她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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