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在离侧门不远的地方停下,向玉兰使个眼色。
玉兰四下望了望,见没人注意到她,才悄悄然的跟着春杏走到墙角。
她们在墙边只停留一瞬间,春杏面色如常的走出墙角,像没人发生一样。
众多宾客的目光都在平阳侯身上,自然不会关注两名丫鬟。
没多久,玉兰走进府内,准备着拜堂的事宜,她打算今晚服侍赵思若入睡时趁机拿走发簪。
高楼之上,玄青不明所以的看着玉兰,纳闷出声:“王爷,余二姑娘这是谋划什么呢,难不成玉兰真成了侯府的丫鬟?”
“不然呢?平阳侯可不会给无关的人请大夫。”谢京墨淡定的看着下方的一切,神色淡然。
玄青摸不着头脑,喃喃道:“不应该啊,玉兰怎么会背主呢?”
“你若能想得明白,那这摄政王给你做也未尝不可。”他端着一杯酒,缓缓喝下。
玄青搔搔脑后,似懂非懂,王爷这是在笑话他笨吗?
“去,帮帮玉兰,让她拿到东西。”谢京墨站在栏杆边,轻飘飘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啊?”玄青不懂:“王爷需要属下拿到什么?”
“玉兰想拿什么,你只管帮她拿到就行,其余的不必多问。”
“是。”
玄青闪身消失在身后。
谢京墨从这里往下看,一览无余,连平阳侯府内都能看得清楚。
他勾起唇角,将酒杯放在身边的小案上,他还以为余非晚只会在受到陷害时被迫反击,没想到她也会伸出利爪,主动出击,有意思。
当拜天地的声音响起,余非晚刚巧跨进平阳侯府的大门。
她清清嗓子,打断王菀和孟九安的拜堂:“平阳侯,恭喜,在拜堂前,我们是不是要先算算账?”
“余非晚?你还敢来!”老夫人看到是她后,面色一崩,挥手命令下人:“把她给我赶出去,没有侯府请帖,谁放她进来的?”
侯府的下人冲过来,想要押着她离开。
她叹口气,抖出一张欠条,制止下人们再上前:“各位来看看,这是平阳侯亲自写下的欠条,我休了他后,他私扣我的嫁妆,被我逼得狠了才打张欠条打发我离开。”
她故意拿着欠条绕着人群走一圈,保证让每个人都能看到,最后她停在孟九安身边,声声质问:“平阳侯不是说一定还我嫁妆吗?你这都要纳妾了,你不会是想私吞吧。”
她回身面对着众人,声泪俱下道:“在场的都是官家人,你们评评理,我与平阳侯早就没了关系,他却一直扣着我的嫁妆,这是何道理?”
“京兆尹,你说说,贪女子嫁妆是个什么罪?我早已不是侯夫人,嫁妆哪有留在侯府的道理?”
“余非晚,你给本侯闭嘴!本侯什么时候说不还你嫁妆了?”
孟九安显然有些急,上前来推她一把,把她推出京兆尹的视线。
许是扯动她身上的伤,她痛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身后一双手扶住他,厉声对孟九安道:“平阳侯,你是想害死她吗?你明知道她身上有伤,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萧卓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一点也不给孟九安面子。
“余二姑娘,你怎么样?”萧卓一眼便看到那刺目的血迹。
余非晚自觉后退两步,向萧卓投去感激一笑:“多谢萧大公子,我也是听闻平阳侯今日要纳妾,才拖着重伤来讨要嫁妆。”
她说得十分憋屈:“我得圣上旨意休夫,嫁妆本应离府当天带走,然而侯府拮据,我才宽限些时日,如今侯府纳妾,府里将有新主子,留着前夫人的嫁妆实属不妥。”
谢京墨扇端敲在掌心,眼睛微眯,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刚刚余非晚吐血的瞬间,他莫名心里一紧,但现在再看,她眼中演戏的成分居多。
她竟然故意吐血,来博得宾客同情,试图要回嫁妆,这法子倒是可以一试,不过为些钱财就把自己折腾得这么惨,实在不值。
侯府里说什么话的都有,孟九安眼里似要喷出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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