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安红着眼眶看向余非晚,紧紧握着拳头,似是在忍着巨大的恨意。
“余非晚,你就非要在我婚礼上闹吗?”
余非晚假装无奈道:“平阳侯,我此前给了你几天准备,是你不珍惜这段时日,我不过是要回自己的东西,怎么叫闹呢?”
“今天当着众位官家的面,我们也好把这件事情解决了,然后你纳你的妾,我绝不干扰。”
她知道这宾客里面有不少都是谢京墨的人,谢京墨的势力盘根错节,连皇上都不敢轻易动他,相信这些人不会帮平阳侯。
“平阳侯,我们同朝为官,拿人嫁妆实在不是君子所为,还请侯爷快把嫁妆还给余二姑娘,免得有人拿这事做文章,参侯爷一本。”
有官员状似提醒。
太史令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我看这侯府是拿不出嫁妆了,当初纳我女儿的时候,给的也是正妻之礼,这才多久,侯爷又要纳妾,还是纳两个,侯爷当真是处处留情。”
太史令始终记得女儿的仇,当初参孟九安一本,只惹得皇帝一怒,这远远够,难得能好好羞辱平阳侯一番,他又怎么能错过这个机会?
他可不信锦儿成婚当晚死亡是意外,定是平阳侯见异思迁,杀锦儿灭口。
孟九安被一众官员和家眷盯着,顿时下不来台。
他走到余非晚身旁,死死盯着她:“余二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眼中复杂,有恨有痛,但更多的是恼意。
她与他对望,丝毫不惧他警告的眼神,干脆拒绝:“不可以,侯爷有什么事就当着大家的面说,我是万不能再给你宽限时间。”
“你现在纳妾,这笔嫁妆以后说不定还要起变故,因此,请侯爷还我嫁妆,我不想再次上门讨要。”
她现在不要,谁知道赵思若和王菀过门后会做出什么事?三十万两不是小数目,放到谁眼里都是块肥肉。
“府里暂时没那么多银钱。”他打算破罐子破摔,府里的确没这么多银子,今日余非晚就是逼死他,他也拿不出银子来。
余非晚一抬眼,便看到阁楼之上看戏的谢京墨。
他握着折扇,神情自在悠闲,一身黑袍在风中猎猎飞舞,他的眼神却落在她身上不曾移开。
呵,原来他并非不在场,而是躲在对面看戏。
她冲他微微勾起唇角,转而回头,看向面前孟九安:“平阳侯没银子好说,我这里有两条路,你选一个。”
“第一,我知道京中有个借贷的地方,利息很低,你可以借来周转一下。”她伸出一根手指,说得轻松。
孟九安立马打断她:“不可能,我堂堂平阳侯,你让我去借贷?”
“侯爷别急,这不是还有第二个方法吗?这侯府我住了许久,自是知道宅子有多大,若是我把府里的东西都搬走卖掉,勉强也能还上嫁妆。”
“你休想!余非晚,这府里的东西都是本侯买的,岂是你想搬就搬的?”
孟九安一甩袖子,非常不满这两个方法。
“那不若就去京兆尹那里坐坐,反正我有的是时间,纳妾嘛,也不用这么隆重,找两顶小轿抬进府就是了,这京中的官纳妾谁不是如此?只有平阳侯一次比一次声势浩大。”
他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纳了妾室,真是个蠢货。
底下的妇人们议论纷纷:“就是,一个妾室,自小门抬进府不就行了?纵使是尚书和侍郎的女儿,那也是个妾,以正妻之礼迎入门,还要拜堂,这不是打正室的脸吗?”
有人撇撇嘴,不屑的往孟九安的方向白一眼:“幸好这侯府还没正室,现在侯夫人的位置空缺,侯爷把妾室的颜面抬这么高,以后哪家女儿还敢嫁进侯府?”
“谁爱嫁谁嫁,我家女儿可不做侯夫人,还没进门就得受这些气。”
京兆尹打断众人的议论,他走到侯府中央,提高声音道:“平阳侯,你若执意不还,下官只能命官差拿人了。”
余非晚清亮的眸子里透着几分意味深长:“平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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