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非晚坐在床头,给自己的手腕抹着药膏。
她加大药量,疼得额上起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春杏心急的为她擦着汗,忍不住劝说:“二姑娘,您这又是何必呢?这手腕的伤需得好好养着,你这样会留下病根的。”
“我自己的伤自己清楚,你还不相信我的医术吗?只是受点罪而已。”她咬紧牙关,看白色的药膏一点点浸入她的骨血。
春杏实在看不下去了,拿起团扇为她扇着凉风,面露焦急:“二姑娘,你如此心急,我就算不懂医,也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来不及了,明天就是秋猎,我还要用箭打猎,这伤要是不好,岂不是要失去打猎资格?”
春杏一听更急了:“姑娘,那你也不能这么折磨自己,秋猎让皇室那些男子争就好,您为什么非要打猎?”
她抬眼:“怎么,你是觉是我赢不过他们?”
春杏不敢说实话,只低头嘟囔道:“姑娘你的箭术,就别去惹人笑话了吧。”
“嗯?你说什么?”余非晚似笑非笑的看着春杏。
春杏一缩脖子,假装害怕:“没,奴婢什么也没说,姑娘肯定会赢的。”
“这还像句话。”她拿帕子擦掉手上的药膏,让春杏重新给她包扎好。
她要是不能上场打猎,那些人岂不是还会想其他办法害她?还不如将计就计。
她重新躺回到床榻上,冲春杏摆手:“你先下去,我休息一会。”
“二姑娘,您可别休息了,皇上宣您进宫。”
她从床榻上翻起,眼睛瞪得大大的反指着自己:“又宣我进宫?”
她住在摄政王府的事到底是让皇上知道了,虽说她知道迟早都会进宫,但未免也太快了些。
“这次是徐公公奉皇上之命来接,您刚刚上药的时候都到门口了呢,奴婢怕影响您的伤,所以没及时提醒。”
她无奈的站起身,理理褶皱的衣裙,提步往外走:“你去给祖母说一声,我跟徐公公进宫。”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不知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幸好谢京墨给她留了条退路。
她走到偏堂,徐公公对她的姗姗来迟很是不满:“乐平县主,你让杂家可是好等。”
“昨晚刺杀,小女受了些伤,治伤耽搁了些时间,还望公公勿怪。”她说着塞给徐公公一包银子。
徐公公颠了一下银子,感觉到重量后满意的点头:“那我们就走吧,别让皇上等急了。”
徐公公率先走在前面,她立马跟上去,徐公公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她自是不敢得罪。
待她上马车离开,乔氏自暗处走出,一甩帕子回了后院,面上是阴冷的笑,余非晚频繁被召进宫,定没什么好事,要不然皇上为何连道旨都没下?
惹怒皇上死了也好,免得脏了她的手。
她推开房门,瞳中猛地一缩,一具身子在空中飘摇着撞进她眼中,很是骇人。
乔氏惊叫一声,立马红了眼眶,她冲进去抱住余书蝶,扭头对外面的下人吼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救蝶儿下来啊!”
下人们手忙脚乱的进屋,或抱或扯,硬是把余书蝶从白绫上救下来。
“快去请大夫!”乔氏抱着余书蝶,眸中悲痛:“蝶儿,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你要是出意外,让娘怎么活得下去?”
大夫被下人拉着进来。
乔氏慌忙把余书蝶放到床榻上,请大夫诊脉。
“大夫,只要你能救我女儿,我定重重有赏。”乔氏抹干泪珠,紧张的看向余书蝶。
大夫坐在床前,诊了脉,叹息一声:“夫人,幸好发现的及时,还有救,只是三小姐这是心病,她若不愿醒来,就算喝了药也用。”
“你尽管开药就是,我有办法唤醒她。”乔氏微微松口气,随即对余非晚又多恨一分。
若不是余非晚拆穿蝶儿下药的事,蝶儿怎么会想到自杀?她一定要让余非晚死!好给蝶儿出口恶气。
只要余非晚不存在,她就可以成为名正言顺的余府夫人,看以后谁还敢说她和蝶儿身份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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