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栖立刻被杀人这个字眼激起了一身鸡皮。
“你是要安排谁去杀,还是安排谁被杀?”她问。
“不一定,如果戏能演得精彩些,说不定,两者都有。”卖关子虽迟但到。
黎栖眨眨眼,知道雪困这是不想透露太多,她就暂且理解成,雪困怕她知道得多了,发挥不好演技,容易暴露出破绽,毁了整场戏。
她舔舔嘴唇,还是不死心地问了句:“有我的事儿吗?”
“当然有,”雪困说,“晚点,我会告知你。”
黎栖回到和蝶碗一间的房后,雪困大概是整理好了计划,不徐不疾的声音传入她耳朵。
“首先,你什么都不用做,只管睡,睡得越真,越香越好,直到听见巨大的声响,或者尖叫声,你被吵醒,揉着眼走出房间,看见了令人惊奇的一幕后,火速回房,拉上蝶碗出来看戏。”
黎栖挑了挑眉毛,给她安排的剧本还挺像那么回事。
“不难,我能给你演得入木三分。”
“什么三分?”躺在床上看似小憩的蝶碗忽然掀开了眼问道。
“……”
黎栖强行辩解:“投篮,说的是我以前投篮经常中三分。”
蝶碗坐直身子,斜眼看过来:“就你?”
黎栖:“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于是就这么忽悠过去。
原本现在就是夜晚,最容易滋生困意的时间段,黎栖去洗了个澡,回来吹干了头发,竟是一点力气都不剩了。
她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喃喃道:“床啊,好久没睡到你了,真怀念。”
那破地铺,迟早让它滚蛋,她要花大价钱,购入一架香香软软的爱床。
黎栖闭上了眼。
谁知,没几秒,耳旁传来讥讽声。
“不是担心我下毒手吗?还能安心闭眼?”
黎栖无奈睁开了眼,说道:“我现在很困,警告你,别惹我。”
可她的回音就是在证实,她确确实实不怕蝶碗了,把蝶碗当成了一介普通人……哦,不,一个普通碗,掀不起什么风浪。
蝶碗忽然觉得没意思,于是也到床上躺下,甚至推了推黎栖:“过去点,你把床占完,我都没地睡了。”
黎栖缩了缩身子,开始背对她侧睡。
蝶碗同样只占据了床的一小片地盘,侧躺着睡觉。
画面看去,奇迹般的和谐。
-
另一边,别墅的主人房里。
房间浓黑如墨,最晦暗的地方,甚至伸手不见五指。也就只有床边,借了几缕从窗外投进来的月光,显得静谧而安详。
柯馨缩在黎琛的怀抱里,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此刻闭上,嘴角漾起笑容,似乎做了个好梦。
可她不知道,窗台那边,正静悄悄地攀爬上来一道黑影。
那黑影似从暗夜中滋生,汇聚了世间所有的恶与暗,寻常人见了,恐怕会吓得丢了魂魄。
黑影附在窗户上,默默地“注视”了一会儿房内的两人。
紧接着,它如游蛇一般从窗户滑向窗台,又从窗台来到房间里的墙壁上,慢悠悠地游移向那张大床。
黑影到了床前,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柯馨,仿佛还散发出了不屑和嘲弄。
黑影探出了手,想要去触碰柯馨的面庞。
柯馨紧皱眉头,如被迎面而来的黑暗气息沾染,整个人难受起来。
她微微挣扎了几下,脱离了黎琛的怀抱,误打误撞的,竟然离那道可怕的黑影更近了。
柯馨的眼皮子动了动,在黑影的手指贴到她鼻尖时,她猛然睁眼,随后,看清了眼前的这道黑影,失声道:“啊!”
她极力往后缩,整个人陷入了无边的恐惧之中,除了最开始的那声啊,随后喊不出任何字眼来。
黎琛渐渐被她的动静惊醒,掀开眼,皱眉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柯馨回过些许神,拼命钻进他怀里,颤抖道:“阿…阿琛。”
黎琛摸着她的脑袋,温柔安慰道:“不怕不怕,梦里都是假的,有我在。”
柯馨奇怪,那么大那么显眼的一道人影,黎琛竟然看不见?
她忐忐忑忑地往她睡的那边床边看去,空空如也,除了偌大的能看见皎洁月光的窗户,什么都没有。
那个黑影,在黎琛醒来的瞬间,消失了。
它是针对她来的。
柯馨几乎瞬间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她紧缩在黎琛怀里,害怕得不得了,支吾道:“阿琛,我怕,给我讲个故事。”
黎琛忽然被吵醒,睡意都还没完全消散,哪来的精力讲故事?
不过他一向纵容柯馨,见安抚了几句不管用,她仍执意要听故事,便随便讲了起来。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还有个小和尚,小和尚每天去辛辛苦苦挑水……”
脑子混沌,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讲什么,可柯馨竟然听得津津有味,在他稍许磕绊时,连声催促道:“别停,继续。”
黎琛只好强忍着困意,继续讲着乏味到极点的故事。
渐渐的,黎琛再度陷入了睡眠。
可柯馨和他不同,她是受过惊吓的人,只要稍稍一阖眼,那恐怖的一幕就会立刻浮现在她眼前,如默剧卡带般,定格、播放、重复……
她实在是太害怕了。
可身体到底支配了意识,极度的困意慢慢袭来,她微微闭上眼,觉得躺在黎琛怀里的动作有些久了,一侧的身体开始僵硬,想着稍微活动下,于是转了转身子。
当然,她不敢面对窗台那一边,只是将脸庞扳正,正对天花板。
这一刻,所有的困意消失不见,柯馨倏然睁大了眼睛。
她的眼睛比谁都要瞪得大,像是看见了世上最无法忘怀的一幕。
天花板上,那道黑影附在上边,长长的如海藻般的头发垂下,在她看过去的瞬间,疯涨得更长,几乎要接触到她的面部。
不,有几丝,甚至已经落到了她的脸上。
她感受到了那如毒蛇信子一般的触感,阴冷,湿滑,带着最恶意的毒,深深地侵蚀进她的骨髓里。
黑影的容貌,也逐渐清晰起来。
她有着精致的面容,只是毫无生机,眼皮淡淡撩起,嘴角要笑不笑,仿佛一块死皮般,被机械地牵动着。
她穿着一条长长的红裙子,长及脚踝,柔顺地垂下来。
不对!
直到女人的胸膛前开始滴出血液,那一点一滴带着腥臭的液体落在她的脸上、脖颈,柯馨才意识到,她错了,错得厉害。
这个女人,穿的根本就不是红色裙子,而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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