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栖的内心动摇了一瞬。
她甚至觉得，蝶碗说得很对，她要开始相信，凶案真不是蝶碗干的了。
可以她有限的脑容量，又实在想象不出来，那样惨烈陨落的两条鲜活人命，除了蝶碗，谁还会有动机和能力去残害？
她真的想不到。
“黎琛的现女友正在楼下厨房里忙活，黎琛他本人……不知道在哪儿，这别墅里的任何地方都有可能，你如果不想见到他们，尽量不要出房门。”
蝶碗恢复成了先前那个没心没肺的暴躁美人儿，眨了眨妩媚的眼，调皮笑道：“那就多谢你的提醒了，我哪儿都不会去，反正，犯人也没什么人权。”
黎栖沉默片刻，问出了一个很傻的问题：“待会儿饭做好了，你要不要……对付一口？”
蝶碗愕然，随后撇撇嘴道：“不要了，我怕她下毒。”
黎栖：“……”
她都敢吃，她像是什么生命力很旺盛完全毒不死的小强吗？
一个钟后，楼下陆续有菜香味飘了出来。
黎栖站在二楼的栏杆前，探出上半边身子往下张望，女孩儿围着纯白色点缀碎花的围裙，面上有些汗渍的反光。
她不停地将做好的菜从厨房里端出来，放到餐厅的餐桌之上，不让任何人帮忙。
无论任何男人，看到这一幕，都会心动吧。
如果黎栖是个男人，肯定也会有所动容。
可就是这样一个接近完美的女孩儿，黎琛为什么会视而不见，直到蝶碗离开，两任新女友暴毙，女孩儿用自杀的手段逼迫，才让黎琛的目光终于投向她。
黎栖百思不得其解。
可能，对一个人心动，很看时机和缘分吧。
多一分一秒，少一毫一厘，都不行。
毕竟，上天安排的最大嘛。
又过了一阵子，女孩儿再度走出厨房，朝楼上喊道：“小栖，下来吃饭了。”
黎栖走下去，女孩儿诚挚笑道：“还有一两道菜，等收完了尾，我马上来，你先吃着，别饿着了。”
黎栖看向桌上的菜色，她点的菜中，上了三道，其他的……估计是黎琛爱吃的。
黎栖坐下来尝了一筷子松鼠鳜鱼，酸甜适中，酥脆鲜香，比她的手艺好多了。
正在尝第二道菜，藏在她兜里的白玉印章忽然道：“她有问题。”
黎栖嘴里的菜恰好滑到喉咙里，不上不下地卡着，她面色胀了下，最后用水把菜顺下去，问：“谁？”
雪困：“做饭的人。”
吞进肚中的菜像是红烧过的碳，开始烧灼她的心腹，她面色难看，深沉问：“真下了毒？”
“……”
雪困说：“只是说，在凶案上，她有嫌疑。”
“什么样的嫌疑？疑点在哪里？”黎栖忙不迭地追问。
“她——”
“饭菜都做好了，我去叫你叔叔过来吃噢。”
雪困的话声被背后冷不丁响起的女声盖过去，尽管她不能听到雪困的话，可雪困大概认为目前不是个好时机，适时闭口，让黎栖能自如应对眼前状况。
说实话，黎栖心里发毛，背脊瞬间挺得很直。
“好呀。”
黎琛从房间里出来，他和女孩儿坐在一边，黎栖在他们的对面，独享宽大的空间。
李叔也来了，他仿佛对这个女孩儿相当满意，认定了她就是这个家里未来的女主人，很是殷勤。
女孩儿频频给黎琛夹菜，撒着娇让他多尝她的手艺，同时，没忘了黎栖的存在，偶尔会关照一下她，往她的碗里来上一筷子。
饶是菜再好吃，黎栖这时也失去了胃口。
她慢慢回想起雪困的话，脑子里越来越多的疑问，仿佛缠绕成了个巨大的死结。
总之，眼前的这个女孩儿沾上嫌疑，有可能是杀人犯，她一想到这点，碗碟里的饭菜都像是沾了鲜血，变得腥臭起来。
黎栖食不知味，吃得相当勉强。
饭后，女孩儿自告奋勇去洗碗，彰显出她勤劳能干的一面。
黎栖坐在原地无动于衷，只因为对面的黎琛目光深深锁住她，一看就知道，有话要和她说。
而且，本来就像个空气人般的李叔也自觉走开了，这场面很适合谈点严肃私密的话题。
黎琛望向二楼，玩味道：“我听李管家说了，蝶碗就在这里，是吗？”
这话不该是个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黎栖耸耸肩，道：“你都知道了的事，还求证什么？”
黎琛笑笑：“你们打算怎么解决她？”
“解决？”黎栖反问，“面对一个曾经和你同床共枕过的女人，叔叔，你这问话，还真是显得残酷啊。”
黎琛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深沉道：“当她做出了害人的行为后，她和我之间的联系，就彻彻底底地斩断了，我不会承认一个杀人凶手曾经是我的恋人。”
“哦？这么确定？”黎栖问，“你说她是杀人凶手，有证据吗？”
黎琛冷了脸，声音也跟着不耐烦：“麻烦你们弄清楚一件事，我请你们来，只需要解决掉蝶碗，其他的，不需要你们操心，这不是大侦探查案的游戏，而是术业有专攻，请你们治她。”
黎栖眼角抽了抽，如实禀告：“她的原形砸不烂，没那么好对付。”
“那就烧，”黎琛寒凉道，“或者是特制一个她逃不出来的盒子，再把盒子绑上石头，沉到十万里深海去，我就不信，完全没办法。”
黎栖的寒意一瞬间遍布全身，她相信，如果不是黎琛自己拿蝶碗没办法，各种残酷的下场，他能让蝶碗体会个遍。
“再说吧，”黎栖拖延道，“你不是说了，给我们一个月的时间吗？现在才过去几个小时，我能保证，在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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