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恩人,你觉得,宫中各个皇子的为人秉性怎么样?”祁城烨问。
弥乐脱口而出,“不怎么样。”
——
“这法子不怎么样!”
弥乐抄写诗赋的手,被容雀突然的大嗓门吼得猛地一抖,墨团在宣纸上晕出一个大黑洞,瞬间覆盖上大半诗句,
她愤怒摔笔,“死鸟!你叫唤什么!这诗赋明天我要交上去的!”
这一称呼,可把容雀气得够呛。
心情好就"雀儿"长"雀儿"短,心情不好就唤他"死鸟"……
可男子汉大丈夫,是可忍也,孰不可忍。
“我是陵光朱雀的雀!”
容雀这还是头一次驳了她的话,可对上弥乐生冷的眼神,嚣张不到片刻,他便别过脸去不敢再看。
紧接着,容雀在屋内左右来回踱步,抓耳挠腮道:“难怪!难怪老大你最近老往城宣府跑!我看你是被那登徒子!给迷了双眼!”
“登徒子?”蓝胭嘴角微抽,夹在这二人中间,深深叹口气,捡起弥乐摔掉的笔,道:“姐姐不急,缺课受罚的诗赋,我替你抄,只是容雀说的不无道......”
平日里这蓝胭是最为听话的,只要是弥乐想做的事情,她总是极力支持,这一次,她竟也附和着容雀,拉住弥乐的手,耐心劝说,“您今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断然不能为此做出这般牺牲…...”
弥乐却极为认可自己的提议,“这怎能算牺牲?那祁城烨貌似脑袋不太灵光,让他纳我入房,然后我挑那六十余阿孜劫做护卫,当作聘礼,这事不就妥妥办了吗?”
她还一脸自信地拍了拍手。
“老大!你还说!”容雀猛得跺脚,差点儿把地板给跺穿。
“我又不是真嫁给他,我后面跑了不就是了!”
弥乐俩手一摊,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不行!这事没得商量,你若是执意这样,我就去将那大皇子杀了!”
他说干就干!
撸起袖子正准备出门去。
“死鸟!给我回来!”弥乐叫住他,想来想去,无奈妥协,“好好好,浅诱,浅诱行不行?不成亲。”
“也不行!”容雀这第二脚,真就把木地板跺穿了,尖锐的木刺刮破他的长靴,他吃痛地将陷入坑洞的脚抽出来,怒骂一声,“什么破地儿!”
旋即顾不上疼痛,跪在弥乐脚下,拉着她的衣袖道,苦苦哀求:“我觉着,他还不如那三太子呢,我们去利用太子,行不行?”
弥乐摇头:“我不想再麻烦他。”
容雀又想了个损招,“要不咱直接偷令牌吧!”
“怎么偷?偷来怎么出去?被发现怎么办?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一连串质问砸过来,砸得容雀脑袋嗡嗡的
“那……那我们换个法子。”
弥乐一脸瞧不上他的表情,居高临下地轻笑道,“好雀儿,那你说说,你有什么法子?”
“啊这……”
容雀顿时也没招.....
他恨得怒拍自己脑袋。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脑到用时方恨迟——
迟……对了!容迟!
容雀脑瓜子一亮,猛得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跑出去,留下一句话,“老大你等着,我去叫我哥来!我现在就去放信!”
次日。
她再次登门城宣王府。
“你跟着我做什么?不怕抄诗?”弥乐皱眉不悦。
“我想跟就跟,要抄便抄。”
容雀双手交叉于胸前,别过脸,得意洋洋地吹着口哨,小声嘀咕:“大庭广众之下,我现在的身份是你妹妹,你还能碾我走?那不能够!”
以至于,此后的每一天,弥乐每次找祁城烨,总能看见容雀像只小狗似的,在一旁挎着个脸。
每每弥乐跟祁城烨,稍些挨近一点,容雀就在一旁,夹着嗓子咳嗽。
“咳咳......”
祁玄坐在书案前捂着嘴,压抑的咳嗽声在空旷的殿内回荡。
身侧是大开着的轩窗,寒风袭入,也更加剧了他肺腑间的疼痛。
“殿下。”无芨担忧地递上温热水。
“她这几日,一直都去往城宣府?”祁玄的声音因咳嗽带着沙哑。
无芨自然知晓殿下问的是谁,他没回答是或不是,而是提议,
“殿下,是否传唤承宣王。”
祁玄难受得闭上眼,摇头,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无芨再次提议,“那殿下,我寻个由头,让她来我们太子府。”
“罢了。”祁玄艰难地突出俩个字,气息微弱。
他抬眼看向窗外,天色愈发沉郁,骤然间刮来又大,又寒的风,吹得树枝剧烈摇晃,发出沙沙的声响。
紧接着,几片雪花缓缓落下。
他仿佛透过宫墙,看到了一个红衣飘洒的鲜活身影。
他轻轻笑了笑,淡然自若道:“不知我还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
他的声音很轻,落在无芨耳中却宛如千斤重。
无芨惶恐跪下,膝盖重重磕在地面,发出一声闷响。泪水顷刻间夺眶而出,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未等无芨开口说那些劝慰的话,祁玄摆手,“下去吧。”
“殿下……”
“下去。”
无芨得令,虽心如刀绞,却还是踉跄起身退了下去。
祁玄缓缓走到窗前,玄色大氅的领口是因风吹而颤抖的白色狐裘。
寒意扑面,他深吸口气,深宫的冷,他早就习以为常。
殿外的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很快便将殿外的常青树枝桠,覆盖上一层素白。
他蹙紧眉头回想半生。
他生性凉薄,本该在这深宫无休无止地残喘下去,直至终老。
好在上天垂怜,病死前让他再次见到弥乐。
他想开始惜命,却为时已晚。毒入骨髓,病及肺腑。
“我本是犹笼鸟,何来自由,又怎能徇私绊住她的脚。”祁玄说着,便低头浅笑起来,笑声带着苦涩和释然,一团雾气从他嘴边飘出,瞬间消失在空中。
他朝窗外伸手,一片冰凉的雪花落入他的掌心,看着它迅速消融,只留下一滴微小的水珠。
“罢了罢了,随她去吧。”
他声音颇为苍凉如这殿外寒风,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关上窗,隔绝了殿外的风雪。
城宣府处,突如其来的雪簌簌落下,沾湿了三人发梢与肩头,打破了二人的洽谈。
一行人站在屋檐脚下,弥乐抬手拍去披风上积聚的雪花,“这雪吓得可真稀奇。”
“今日是大雪节气,再过不久,便是冬至了。”祁城烨温柔地说着,目光落在她被冻得微红的鼻尖“小恩人,不如我们进殿内玩?”
“不去!”容雀抢着话拒绝,梗着脖子道。
“死鸟闭嘴!”弥乐恶狠狠掐了他胳膊一把,疼得他龇牙咧嘴。
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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