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当初带走俘虏的人就是祁城烨。”弥乐笃定地拍着膝盖。
“是么..….”容迟沉吟,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这细微的神情变化恰好被容雀捕捉。
他俩兄弟,向来是心有灵犀的。
“总之,他为何带走那些人,我不想追究,也不感兴趣。”弥乐语气坚决,“当务之急是救出那些孩子。”
容迟默了片刻,抬眼道:“狼主,若是能偷得令牌,也不是不可。”
见自己的“损招”被采纳,容雀激动得一拍大腿:“我就说!老大!可以偷!”
“你闭嘴。”弥乐一个眼神过去,转头冲容迟扬了扬下巴,“你接着说。”
容迟不紧不慢地解释:“如今大寒,京城外多处极寒地区出现雪崩,其中梁庄死伤最为惨重,狼主,您只要偷得令牌,假冒支援队伍,顺利出了宫后,我带人在外边接应您。”
弥乐摩挲着下巴,缓缓点头:“也不是不行。”
容雀立刻附和:“那就这么办!”
此刻,弥乐的心思已飘到救出人之后该往何处去?该如何安置的问题上。
她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屋内,忽地一顿:“蓝胭呢?”
容雀随口答:“应该去弹琵琶了。”
都这个时辰了还未回来,弥乐不禁有些担忧。
起身从架子上取下斗篷披上身,“今晚你跟容雀挤着睡一宿吧,改明再回吧。”
话音落,人已出了门。
夜里,兄弟二人并肩躺在床上,容雀压低声音,道:“哥,其实,救人的不是祁城烨对不对?”
“闭嘴。”容迟冷斥。
“你不说我也知道。”容雀转了转身子,背对容迟去,手肘压在头下,呢喃着,“我是不聪明,但是我了解你,真正救人的,是那位三太子对不对。”
“……”容迟没再说话。
容雀却不罢休,滔滔不绝地接着追问:“那日在客栈,无意间提到过他,从你对他不言而信,我便开始怀疑,之前你潜入东宫取那入宫宗卷的时候,你俩就撞上了,还说过话,对不对。”
“……”
容雀:“我想再确认一件事,太子的生母,是孜劫玥,对不对。”
面对砸来是四个"对不对",容迟只觉得一阵头疼。
默了半晌,才开口问:“狼主知道吗?”
容雀老实摇头,随后一阵轻笑,“老大跟我一样不聪明,她当然也不知道。”
“莫要告诉她,我还未能为她规划好一切。”
容迟嗓音低沉,这一切的一切,有他扛下来就够了,不愿再将弥乐牵扯进来。
容雀重重点头,“嗯!我明白,我什么都不说。”
竹林里,凉风习习,曲声凄凄。
蓝胭杜自坐在老地方——那块光洁的岩石下,指尖在琴弦上轻拨。
她浑然不觉,身后一棵突兀的老槐树,弥乐双手枕着头斜倚在枝干上,嘴里叼着一根干枯的狗尾巴草,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她。
一曲终了,余音散入风中。
直至重回一片寂静,蓝胭这才抹去眼角的泪,收拾好心情,抱着琵琶转身离去。
弥乐却没有动。
她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果然,不过片刻,竹林深处便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缓缓走出。
月光如水,洒在二人身上。
走在前面那人,一身明黄龙袍格外醒目,身后紧跟着的,是一个卑躬屈膝的老太监。
老太监扬头,月光清晰的照映出他的面容——
哟,这不是当日带他们进宫的李公公嘛?
弥乐抱臂静卧,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吐去嘴中的狗尾草。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风,把这皇帝老头吹到这僻静的竹林深处了。
只听李公公尖细的嗓音开口:“圣上,今日这姑娘的曲子,与往日曲风大有不同,不知怎的这般悲凉,扰了圣上雅兴。”
“到底是个弱女子。”祁连煌望着蓝胭离去的方向开口,嗓音低沉而带着一丝看透世事的沧桑,“心有千千结,无力也无言。”
随后,他转身摆了摆手,“无碍,回吧。”
“嗻。”
大寒之后的天亮得晚,山头雾气浓重,
弥乐被蓝胭唤醒,睡眼惺忪问道:“怎么起这么早?”
“弥乐,你最近都缺课不在,昨日也忘了告知你。”蓝胭一字一句解释,“今日,是先皇后的忌日了,这后宫所有人包括我们选秀的秀女,都要一同去祭拜。”
“先皇后?”弥乐确实对此事浑然不知。
“嗯。”
弥勒掀开被子,低头望着自己的一身红裙,祭祀甚是不妥,非但不符宫中礼制,更不敬已故之人,“换衣服。”
蓝胭转身取来一套白净素雅的丧服,“衣服我已备好。”
弥乐麻利掩上床帘更衣,一旁的容雀睡得正酣,打着微弱的鼾声,帘内弥乐道:“叫醒他。”
清晨的寒霜覆盖着青石御道,香炉青烟缭绕不绝,这祭祀的队列如长龙蜿蜒,从奉先殿一直延至黄陵口,不见尽头。
目光所及,全是身着素色祭服的人,无半点华饰,皆垂首低眸,使得整座宫阙鸦雀无声。
三人随队列缓步前行时,蓝胭却忽然面色煞白,呼吸急促。
容雀忍不住低声问:“蓝胭,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弥乐也察觉异样,侧首问道:“要不要休息片刻?”
蓝胭轻轻摇头,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只是身子有些不适,不碍事的。”
她抬起衣袖,悄悄拭去颊边的泪痕。
这时,一道人影突然站到她面前,轻声叫唤她,“弥乐。”
“格桑?”弥乐略显诧异,“你这老头怎么来了。”
“我怎就不能来。”
格桑今日一反常态,未着往日的大红大绿尽显富态的服饰,而是规整地穿着丧服,神情肃穆。
弥乐凑近轻嗅,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香火气息,再看他愁容满面的模样,不由悠悠道:“你还真是会奉承,皇帝的女人死了,你怎么这般愁苦,这老脸都快垮下来了。”
格桑没有接她的话,只是沉声问道:“祭拜过了么?”
“还在排队呢,尚未轮到我们后廷的秀女。”
“待会儿务必恪守礼仪,诚心祭拜,莫要轻慢。”
格桑还是头一次这般郑重其事地嘱咐。
弥乐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我与皇后素无交集,循例拜一拜,走个过场便是。”
“她会保佑你的。”
“迷信。”
正当即将轮到她时,弥乐忍不住好奇地向奉先殿内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殿前跪着的祁玄,他背过身,未见面容,身着一身素白孝衣,墨发仅用一条白绸束起。
奉先殿内烛火沉沉,好似都照亮不了他,高挺的背影在昏暗中显得更加孤独至极。
内侍跪捧铜盆,他掬水净手、拭巾,每一个动作都庄重得近乎执拗……
“小恩人。”
这时,弥乐耳边传来一声轻唤,打断了她对祁玄的注视,她回过头,对上祁城烨的目光。
“昨日之事,还望你不要介怀。”祁城烨语气诚恳。
“昨日怎么了?”弥乐不解地问。
“我并不是有意隐瞒家室,而是此段婚姻乃父皇亲赐,并非我所愿…..”
见她说着一堆带着歉意的话,弥乐心不在焉地听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想去追随那个孤独的身影,奈何视线被祁城烨高大的身子挡住。
弥乐忍不住打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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