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狼狈跑回主院后,发间都已落下了一层白雪,凉丝丝的冷意,从头皮侵入骨髓,冻得人直发抖。
紫珍随意抖了抖头上的积雪,便抬手去清理温稚京身上的雪。
半晌,温稚京回过神来。
“不是,我跑什么呀!”她叉着腰,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狼狈。
头上的发髻因为奔跑已经有些凌乱,雪花胡乱拍在脸上,与薄汗化作了一处,浸湿了鬓边的碎发。
玉似的小脸此刻红扑扑的,不知是跑的还是因为被抓个现行,窘的。
紫珍动作一顿,试探道:“那……要不奴婢陪你再去一趟?”
“不可。”温稚京抬手制止,故作高深道,“方才已经打草惊蛇,若此时再去,李殷定会有所防备。”
紫珍苦恼:“那可如何是好?”
温稚京轻哼,随意拍了拍身上的雪:“无妨,他躲得了一日,却躲不了一世,总会露出马脚的。”
“此事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安排。”
“公主英明。”
-
夏志甚至脖子看向院门,狠狠吐了口气:“这珈洛公主怎么阴魂不散的。”
按理来说,主上成为驸马,对他们的计划几乎是百利无一害,有了当朝驸马的名号,有些事办起来都要简单许多。
这也是当初主上虽然极其厌恶珈洛公主,但却同意成婚的原因之一。
可从进府至今五年,别说是接触朝中官员,就连出个府都要被安排的暗卫监视。
那珈洛公主简直是个妒妇!
早些年珈洛公主还愿意带主上出去参加京中贵女的宴席,直到那日,太后的亲侄女看上了主上,借着酒意扑倒在主上的怀里,正巧被珈洛公主撞见。
自那日起,珈洛公主便再也没有带主上出去了。
主上生得一副好皮囊,府上但凡有女人对主上眉来眼去,便会被珈洛公主狠狠惩戒一番,再赶出府去。
久而久之,府上丫鬟也越来越少。
而主上若无其他事情,每日只能窝在这一方小小的庭院中,倒真成了旁人口中的赘婿了。
夏志觉得自己都快闷死了!
相比夏志的烦躁,李殷看上去倒是随意,他将阅过的信件阁在香炉中烧毁,动作间,那上好的和田玉珠串与莹润的紫檀桌案相碰,发出如玉落般清脆的轻响,十分悦耳。
他侧目看了夏志一眼。
“她如今也算你半个主子,言语间注意些。”
夏志嗤了一声:“得了吧,这般空有美貌胸无大志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哪里做得了我的主子。”
因为李殷喜静,温稚京便下令,他的院子没有他的允许,旁人不得入内,是以如今身侧只有一个书童夏志随侍。
也幸好院中没有旁人,不然夏志这番话,定要被有心之人听了去。
“慎言。”
夏志被这声低喝震住,当即止了声,他偷偷瞅了眼李殷,思来想去,还是凑过去问:“主上,你……”
夏志欲言又止,主要是这段时间主上的行为太奇怪了。
先是昨日偷偷出门不让他跟着,今日抓到公主偷听,也当个没事人一样,甚至……
甚至他感觉,主上的心情似乎……还不错?!
这太恐怖了!
夏志不敢往下想,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很快,李殷便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她于我,不过棋子与执棋者。”李殷的声音更冷了几分。
“还是你觉得,我会爱上仇人的女儿?”
夏志一激灵:“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如今在公主府,一言一行都需谨慎。”
夏志嘟囔了一声:“可是主上,听说你昨日去马场,亲自将公主抓了个现行……”
李殷神色未变:“王坚死了。”
话音一落,夏志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满是愕然:“他死了,那——!”
“昨日,我便是去处理此事。”
夏志这才安下心来:“原来如此。”说罢,他蓦地朝李殷跪下,“是夏志逾越了,请主上责罚!”
李殷伸手将他扶起:“此事事关重大,也怪我没有事先知会你。”
夏志眉毛都拧作一处:“那周公子那边?”
李殷垂眸,看着香炉中已然烧成灰烬的信件:“周弘已经进京,看来事情比我们想的还要糟糕,不过,此事你不必插手,我自会处理。”
“我需要你去做另一件事。”
-
温稚京在房中捧着话本感慨着书中男女主角动人心魄的爱情,她从小爱看话本子,爱听曲儿,这些都是她珍藏的宝贝。
看得入迷,房门忽然被敲响,紫珍的声音传了进来,说是李殷院中的夏志家中有事,需回老家一趟,特来请假。
温稚京看书时不喜欢有人打扰,就连从小贴身随侍的紫珍也不得入内。
温稚京随口便同意了,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片刻后,温稚京忽然从床榻上做起来,放下手中的话本。
夏志回老家了?
那李殷院中,不就只剩下李殷一人?!
温稚京狂喜。
机会这不就来了!
其实她能看出夏志不是很喜欢她,每次去找李殷,也是他从中作梗,多加阻拦。
大抵因为她强行招了他家郎君做驸马,他心生不满也情有可原。
不过温稚京不会跟一个小书童计较的。
夏志对李殷十分忠心,如今李殷是她的驸马,对李殷忠心不就是对她忠心?
温稚京很欣赏这样的人。
当然了,她更希望夏志在老家多待一段时间,这样她与李殷相处的时日便能多一些了。
打定主意后,温稚京将手中的话本子藏回枕头底下,摸索着下了榻,打算去找李殷。
刚走到门口,忽然低头看了看自己。
今日出宫后,她便将那身繁复的宫服换了下来,如今身上穿的是青色柳叶暗纹细百褶裙,外披杏色祥云纹长衫,三千青丝未加束缚,就这般随意散开着。
简单,朴素,且绿。
绿!
这哪能行!
温稚京抓耳挠腮,原地踱步了几个来回,又钻回内室去翻箱倒柜。
片刻后。
“紫珍!”
寝室传来温稚京的高呼声,紫珍赶忙推门进去,焦急道:“公主我在呢,出什么事了?”
温稚京从一堆五颜六色的衣裙里探出头来,憋红的小脸上发丝凌乱。
“我衣服呢?”
紫珍被问的一愣:“什么衣服?”
温稚京手舞足蹈:“就是、就是我前些日子刚做的宋锦裙子,蝴蝶暗纹那件,还有月牙白那件……可好看可好看了,你收哪儿去了?”
紫珍听她描述完,便知她要找的什么衣服了,当即噗嗤一声笑出来。
温稚京一恼:“你还笑!”
紫珍忍住笑意,道:“奴婢这就给您找出来。”
说完,便吩咐两个丫鬟去将前些日子收起来的衣裙拿过来。
没过多久,两个丫鬟便奉着两个漆盘的衣服推门进来,恭敬地跪在温稚京面前。
紫珍将其中一个漆盘接过来,往温稚京跟前这么一放,笑道:“公主瞧瞧,可是这件?”
温稚京眼前一亮:“就是它!”
她将衣裙拎起来抖了抖,往身上比,紫珍在一旁小声提醒:“公主可还记得,前些日子,您让奴婢把这些衣服都扔了?”
温稚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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