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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小说:

[原神]你们枫丹这牢正经吗

作者:

清风不醉我

分类:

穿越架空

“——安?露斯安?”

迪希雅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露斯安“啊”了一声,思维从深海的回忆抽离,发现迪希雅正皱眉看着她。

她知道迪希雅在担心什么。

为一个上位者的老爷说话,这听起来就像是疯了。

但是莱欧斯利和教令院的那些“大人物”不一样。

他和她见过的所有上位者都不一样。

他有风度、有原则、有涵养、有气量,他宽容得让她觉得自己的行为十分过分。

就像今天的庭审——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请求有没有奏效。

但是今天开庭太早,观众确实没有几个,虽然有人在下面观看,但并没有媒体和留影机在记录过程。

所以,他是不是——这份结果当中,其实也有他在运作呢?

“他是个很好的老爷。”

最后露斯安只能这么强调,“他很讲道理,也没有为难过我……”

语言还是太过苍白,她恨不得能把脑子里的记忆掏给迪希雅看,最后,胸膛里所有的情绪都汇聚成了一句话:

“——他把我当成人在对待。”

沙漠人能理解这句话的分量,所以,迪希雅的震惊看起来更深刻一层。

“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替他说话?”

“我……我刺杀过他。”露斯安小声说,“但是他没有追究过。”

何止是没有追究过。

护士长希格雯甚至是来给她疗伤的。

事实上,那个时候,露斯安被护士长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还是不能理解情况,当希格雯问她“你的伤还没有好全,现在有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的时候,她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在说她前几日擂台上所受的伤。

当然,护士长摸着摸着陶醉地说“您的骨头长得真漂亮”什么的又是后话了。

就那点小伤,有什么很值得在意的吗?

所以护士长是……是他叫来为她医治的吗?

可是这并不应该。

她只是个屡次违反了规则的犯人,理应得到的是刑讯和责罚,他甚至知道她当时在擂台上是想杀了他,那有什么理由能让他对她如此仁慈?

她忍不住又看向了那个男人,对方正漫不经心地垂眼,给茶里加上两块方糖,又同样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问她:“还要茶吗?”

露斯安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这是什么选项。”公爵被她的肢体动作逗笑了,“我们这可没有‘要又不要’的奇怪服务。”

“能加糖吗?”她小声问,她看一看他的表情,把“多加一点”咽回去,又补充,“不……不加也可以。”

这个要求让他多看了她两眼,然后他哼出一声含混的笑,接下来,她看到他拎着糖罐放到了她面前。

“请吧,女士,随你喜欢。”他说,“仅限今天,可以免费。”

茶是好茶。

糖也很甜。

难以置信,所以他真的什么都没打算追究。

仔细回想整个流程,除了一开始的施压以外,他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他甚至还专门找了护士长来为她治疗。

就好像他对她施压,仅仅是因为她违反了梅洛彼得堡的规则而应该受到的惩罚。

而这惩罚轻微得让她震惊。

然后,她开始感到愧疚。

自始至终,他都是个开明讲理的老爷,他给了她最大程度的自由,他没有让她戴着手铐狼狈地被押送到水下,他也允许了她和迪希雅这种正常流程之外的会面,他甚至都没有站在旁边监视她——他在百米开外的地方喝咖啡,如果她想逃跑,完全不需要费心袭击,因为他根本来不及赶过来。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但即使是她也能理解,这样的行为背后透露出的沉甸甸的信任。

他把她当成一个人来尊重,而不是“沙漠不懂规矩的廉价牲口”。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好老爷。

如果她从这里逃走或者放任迪希雅的敌意,那她会觉得自己不配为人。

仅仅是想到自己的行为可能会让他失望,露斯安就觉得难过得心脏都在疼。

她来不及向迪希雅解释所有事,但她相信迪希雅同样能感受到这种平等的尊重。

迪希雅当然能理解这么远的距离意味着什么,但迪希雅比她更年长,思虑也更周全,即使能读到这行为背后的逻辑,她依然显得警惕而冷彻。

“他或许对你展现了善意,但你确定这种善意不是在利用你的良心吗?

“露斯安,你是个佣兵,而且,是个素质惊人的战士,是个优秀的暗杀者,你确定他不会利用你的特质为他做什么吗?

“你能确定,他不是在等你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棋子吗?”

“我——”

这一连串的反问让露斯安愣住了,她有反驳的本能,但又没有切实的证据,而迪希雅看着她的表情,深深叹了口气。

“露斯安,你已经十六岁了,在部族,这是可以成为母亲的年龄了。”

迪希雅说,“这是你自己的人生,如果你决定了要用这种方式负责或者报恩,那我确实没办法把你强行带走。

“但至少我该让你知道这里可能存在的陷阱——那些上位者总有无数种方式让你‘心甘情愿’地效力,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这点。”

迪希雅按住她身后的大剑。

“我再确认最后一次,露斯安。你真的要把两年的青春,浪费在异国的监狱里吗?”

…………

…………

迪希雅目送着露斯安走向那个“善良”的典狱长。

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笑着和她说了什么,而露斯安的反应是双手背在身后,手指绞紧,嘴角上扬,非常秀气地摇了摇头。

枫丹的阳光明媚柔软,照得她的白发粲然生辉,珠宝与金饰的辉光笼罩上她年轻的眉眼,那笑容在重重的光里染上格外鲜亮的色泽,就像这个水之国度遍地摇曳的虹彩蔷薇一样鲜妍美好。

这并不是个好现象。

或许是她多心,但那笑容看起来就像是——像是——

他们又说了什么,迪希雅承认这个所谓的“公爵老爷”确实不太一样,因为寻常的上位者很难这样平心静气地听人说话,所以,不能怪露斯安对他有那样的好印象。

而露斯安……她的发丝,她的目光,她额角的首饰,她身上的金丝细链……一切都在盈盈的风里向男人的方向倾斜,包括她的肢体动作,带着鲜活流淌的春意,就像在翩跹飞舞的晶蝶,无需阳光的照射,从她自己身上就能流泻出跃动的磷光。

迪希雅惊疑不定地扣住剑柄,然后又松开,如此反复的行为昭示着她并不平和的内心,但最后,她只是看着两个人离开自己的视野。

露斯安甚至还转头对她笑了一下,用嘴型示意她“放心”。

……她第一次意识到这孩子是不是有点傻。

但她已经不可能提醒更多,那是露斯安自己的人生——自己选择,自己承担,这是沙漠人仅有的生存之道。

“其实您应该见见她的。”

她忽然说。

有风从街上遛过,吹响了花草与木叶,连带着吹动了树下漆黑的衣袍。

树后面有人。

单薄,瘦削,沉寂,就像一张燃烧过后又被强行拼合的纸片,险些要在风里再一次被吹散成灰烬。

“我怎么有脸见那孩子。”

从她嘴里吐出的声音也枯槁得像是死去,在水之国度灿烂的阳光里,干涩得如同裂开的死木,

“和她说我利用了她?因为我怯懦,因为我无能,因为我甚至没有勇气亲手杀掉自己的的仇人?”

她用颤抖的双手捂住了脸,

“我多想杀了他啊……我连做梦都是杀了他,从小安妮的死,到我丈夫的死……这场噩梦缠绕了我整整十年,而我在看到他的时候,竟然都没有勇气冲过去和他同归于尽?”

充满厌弃情绪的陈述达到一个阈值,泪水冲破了眼眶,自她伤疤纵横的脸上流淌,沿着她的指缝向下跌落,在黑袍上留下湿濡的痕迹。

“我真的不知道那孩子想做什么吗?我真的不能阻止她吗?我真的不知道放任她自己行动会产生的后果吗?”

我知道啊,我都知道的,我只是需要这个结果,所以选择了视而不见——她在入骨的哀切中深深地弯下腰去,如同在神前忏悔的罪人,就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压垮了她的脊梁,

“我眼看着她替我去杀人,让自己成为威胁她的道具,现在,又要看着她因为我而坐牢,她把自己的青春和人生都埋葬在深海,而我竟然要这么恬不知耻地享受她的牺牲,然后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去安度晚年?”

“会这么想,是因为您是个好人。”

迪希雅低声说,“她不会在意这些的,事实上,只要您说一声,每个人都能替您完成这件事,我们沙漠人能为您做得也只有这种事了。”

“啊啊,‘沙漠人不会忘记任何人的恩情’——那孩子经常这么说,你也是,村子里的那些人也是……你们都把我想得太好了……可是、可我根本不是因为善良才教你们读书的啊!”

她在哭泣的间隙忽然笑了出来,只是那一弯笑容镶嵌在枯槁的脸上,更像是雕坏了的面具上的一个异常的裂口,

“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又该做些什么。我是个十年前就死掉的游魂,找不到东西填充自己空虚的人生,而你们的需求刚好弥补了我心里的空洞。那孩子……是啊,露斯安那孩子,她那个时候那么需要我,就像雏鸟需要母亲,而我是如此需要这种‘被需要’。”

就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她的笑容忽然变得柔软,涟涟的泪水里,沾染了怀念的神色,仿佛一个看到了初生婴儿的母亲,

“她也好其他孩子也好……他们笑起来的样子让我短暂地活了过来,我寄宿在这种‘被需求’里苟活到今日。

“你们给我提供食宿,你们为我提供庇护,现在,你们又为了替我复仇身陷囹圄……而我能提供给你们的,就是这点微不足道的墨水?”

“您的道德水准对沙漠而言还是太高了。”

迪希雅听了这话反而笑了出来,

“初心如何并不重要,您对我们有恩是事实。现在我们站在这里,还的是您往日的恩情,事实上,您没有必要和我回到沙漠,在枫丹安度晚年也是个好的选择——或者您想的话,我可以送您回到璃月去。

“如果您真的要选择沙漠,那我有义务告诉您现在的情况。自从查出了教材走私,针对‘知识’的管制进一步缩紧了。

“大贤者可能会找您麻烦,大风纪官很可能抓您坐牢,教令院有权力吊销您的学位证书,甚至说,如果这真的是草神的旨意,那么我们就是站在了神的对立面上。”

迪希雅说完,并没有立刻得到回答。

只有轻微的、如同幻觉的呜咽在风里飘散。

而迪希雅没有催促对方。

沙漠人对等待并不陌生,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失去一切,而这种结果对沙漠人而言也不陌生。

良久,就连呜咽也在风里逐渐飘散,这里陷入了一种有如哀悼的静默里。

“我告诉过你们吗,我是璃月和蒙德的混血,”

非常突兀地,树下干枯的女性这么开口,“结婚对象在枫丹,你们的神可管不到我的灵魂。”

“老师——”

“至于教令院……对,教令院,哈哈。”

奇异的笑声冲出她的喉咙,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在深切的哀思过后,好像有什么注入了这具干涸的身体,垂死的郁气正在从她的双眼里消退,枫丹悠然的绿意染上了她漆黑的眼底,

“哈,去他的教令院,去他的学历,我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这些东西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她逐渐挺直背脊,目光落到了街边的某个位置——那里是一个穿着绿色长袍的学生,须弥的样式和枫丹这个时尚轻盈的国度格格不入,他正在和人急切地争论什么,从口型来看,争论的重点是“论文”两个字。

远渡重洋只为了一篇论文,这精神状态看起来就特别草国。

而这样的年轻人,让她露出了格外怀念的神色。

“看啊,迪希雅,是教令院的学生……我年轻的时候也和那些人一样,脑子里除了学历就是论文,削尖了脑袋只为了一个拿得出手的‘研究成果’,我不能说那段日子对我完全没有助益……毕竟,‘求学’这个过程本身塑造了我的今天,年轻的时候总有烧不完的心气,以为证书和成绩就是唯一的表彰。”

方才深切的泪水洗去了她身上枯槁绝望的外皮,她现在看起来十分平静,阳光透过木叶的间隙落在那张疤痕交错的脸上,细碎的金光笼罩了她的表情,让那张脸上透出了超脱尘俗的通透悲悯,

“可我这个年龄啦……那些东西对我而言与尘土无异,功名利禄终究不过大梦一场,这世上有谁能逃过黄土白骨的最后结局?

“你知道吗?我们蒙德的风神从来不管事,我生来就习惯了没有风神的蒙德,就像我生来就习惯了帝君引导的璃月,我一直以为,微风就该永世不息,磐石就该万古不移。”

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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