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腰间的重量,他下意识摸了一把,看向已经持剑的谢棠,李覃又无奈又好笑。
不是她会用剑吗就抽的这么顺手。
笑完之后,他眉头一皱,突然觉察到不对,谢棠是怎么知道自己习惯在腰间放一把软剑防身用的?他摸着腰身不由出神。
许阳清已经到两人跟前,他看到谢婉灵的房门大敞便觉不好,快步进内室,果然没有了踪影。他又怒又气,连忙质问,“原来是来救这贱人的,我劝你们老实说出,人带去哪了?”
谢棠听见他的称呼,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她直接提剑乱砍,“我做事,还轮不到向你交代!你这癞蛤蟆,头大身小,满面油光,污言秽语不断,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砍得简直毫无章法,不过许阳清一早上宿醉未过,昨晚又用力过猛,一时躲闪不及,竟然被她砍中了几剑,他捂着肩膀喊人:“外面的人都去哪了?还不给我死进来!”
却不知刚刚飞影带着手下人已经把他们放倒在地,连那许林氏也被绑在院中的柱子上哀嚎,飞影嫌她吵嚷,随手给塞了一块洒扫的帕子进嘴。
许阳清还在纳闷久不见人,作为一名武将,他也是有备用的武器的。
从靴子下抽了一把匕首,他直冲谢棠的脖子而去。
“哐当”一声,匕首落地,李覃摸了摸发麻的掌心,看到许阳清倒地,他又上前补了两脚,“真当我是死人啊!在我面前还想着伤她,你简直就是在找死!”
揣进拳头里的药,谢棠本来也准备给他点颜色瞧瞧的。见此,她又忍不住砍他,不过念着最想要动手的应该是姐姐,她就停手了。
给谢婉灵下药,使她一再流产甚至血崩,性命垂危,还想活埋她。又囚禁伯父,日日折磨只为夺得兵权,丝毫不念昔日帮扶之恩,实在畜生。
不出此口恶气,她心意难平,谢棠四下找寻,终于见到了一柄弯月竹木马球杆,风回击鞠道纤棉,此物柔韧不易折,用来打人正好。
她不拘力道,对着许阳清的肱股就打,谢棠回忆起李覃从前教她打那些对她嘴贱的登徒子的时候,“专打他的臀部、大腿这些肉多的地方,又疼又不会死人。”
李覃从茫然到饶有兴致地看着谢棠发泄,“我叫你好色,叫你杀妻,叫你忘恩负义!”他摸了摸发凉的脖子,终于在许阳清被打的晕过去之后上前制止她,“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要死了。”
谢棠手都麻了,脸也红了,就连那根竹木也被打裂了。李覃松了松她那被马球杆震痛的手,“下次这种活给我干就好了,你就在一旁吆喝,别伤到自己。”
“小姐,外面的人都捆好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飞影咳了一声问道。
她将手抽出,甩了两下,“嗯哼,”她指向地上那坨死肉,“将他们分别捆着,不进水米,等我见过大伯和姐姐之后再来处置。”
“是!”飞影得了消息就带着人退下了。
不再看李覃,她也抬脚要离开。李覃见状急忙跟上,在一旁讨好的笑,“你别生气了,要是还没出够,等你姐姐醒了,再把他千刀万剐,到时候我给你递刀。”
谢棠边往外走边和他说:“这个许阳清,把我姐姐和大伯迫害到如此地步,就是挖心剖肝也不为过。就是姐姐,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刚刚摸她的时候,手冰凉冰凉的。”
对于这事,李覃也没有把握,他只能安慰道:“你姐姐心善,自会逢凶化吉的。”
到了谢府,谢棠看到大伯正送一位作大夫打扮的男子出来,她追了上去,“小姐小产血崩,又心气郁结,恐怕不易转醒,在下也只能尽力而为。”
谢棠听到此话伤心至极,“求先生费心,我姐姐这一生太苦了,如今不过双十年华,怎么能够......”
那大夫叹了一口气,“我会尽力诊治的,将军和小姐也要趁早打算。”
谢将军更是心神俱碎,他只一个女儿,亡妻早逝,女儿也因为他遇人不淑,要是真的......他是没有脸去地下见她了。
谢棠扶着他去了姐姐房里,谢婉灵还是那样,面色苍白,手脚冰凉,宛若尸体。她上前握着谢婉灵的手,一遍遍的喊她的名字,求着她不要离开,仇人的血还未凉,怎么能抛下他们这些亲人!
可阎王爷要人,谁能抢得过他?
她突然想起给外祖父写的信,谢棠跑出去问在外室等的李覃,“我让你捎给他们的信可有消息了?”
李覃回道:“还未有,当时我们是在甘州,现在到了雄州,兴许中间出了差错。”
“李覃,你帮我再去信一封,就说姐姐情况不好,能不能求外祖父找个大夫,或者......或者我把脉案传回去,他想想法子也好呐。”谢棠内心极度害怕,话不成句起来。
“好,我马上就去,你别着急,我再去找找这附近厉害的医者,你放心。”
他见谢棠太过伤心,急忙跑了出去。
转了又转,谢棠猛地想起府里的秦药鸣,“伯父,那秦药鸣不是说医术很好吗?能否让他来试试?”
谢将军将手从女儿的额头上放下,“是不错,伯父也曾想过,但没有寻到他。”
“棠儿知道他在哪,我现在就去找他!”谢棠闻言,跑的飞快。
秦药鸣正在苦背药经,这是他每天都要做的,“秦药鸣!出来!”
他闻声出去,守卫也未再拦他,“小姐,可是你们大事已成,我能出去见我妻儿了?”
谢棠一把拉过他的手,“先跟我去个地方,我自然就能送你回去了。”
到了谢府,他看向府门的牌匾,又转眼看谢棠,“愣着做什么?快进去,看看我姐姐!”
诊了两刻钟,“谢小姐气虚太过,要不是之前有人拿药吊着,恐怕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知为何,谢棠想起碧荷,“那现在可还有办法?”
“我医术不精,只能想法子将她的筋脉暂时封住,再给她服下参附汤,可保十五日,但若十五日后再不醒转或是没有药方,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谢棠也不知是喜是悲,“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没有别的药能救了?”她激动的抓住秦药鸣的手,“秦大夫,请你原谅我先前的无礼,有没有什么奇药、神药?你说出来,只要有,我必寻来!”
秦药鸣也明白眼前之人的痛苦,他叹气道:“天下险病,皆高深莫测,若奇药易得,岂不是再无奇病怪病?小姐之心,我能够理解,但生老病死,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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