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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文你个头

小说:

教主在上:王爷他茶里茶气

作者:

鱼儿无心

分类:

衍生同人

玄穹殿背倚山崖,面临御湖,殿前九级墨玉阶浮雕盘龙飞云,院中十二根玄铁柱缠着赤金锁链,柱顶青铜蹲兽口中衔灯。

朱漆廊柱下,凌景珩看着墨纱帷幕在夜色中似鬼影飘荡,檐下铜铃刻满了镇魂咒,声响低沉似古刹梵钟。

凌桡风已多日不曾召见他,整个南齐朝廷都因商扶砚的身份而暗流涌动。

“殿下。”侍卫统领在门外低声禀报,“南疆来人了。”

凌景珩眸色一沉:“谁?”

“自称渊宙,灵渊宗主。”

凌景珩唇角勾起,他等的人,终于来了。

偏殿内,渊宙背对大门,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身,脸色苍白如纸,眉心一道血色纹路似蛛网裂开。

“宗主大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啊。”凌景珩声色平静,向侍卫使了个眼色,殿门无声关闭,青铜灯架烛火摇曳,墙上的影子瑟瑟发抖。

渊宙深鞠一躬,长袍袖口金绣的毒蛇纹样若隐若现:“太子殿下,南疆已无我容身之处……商扶砚那孽种……”他忽然停住,看了一眼凌景珩的脸色,见他神色平静甚至带着询问,又继续道,“他早就埋了陷阱,这么多年来,他竟一直在装!”

凌景珩缓步走近,目光审视着渊宙:“那宗主大人为何来找我?”

渊宙抬起头,眼中血丝密布,“商扶砚骗了所有人,而赵庆嵩……”他阴恻恻笑起来,“他怕是自身难保。”

凌景珩示意侍卫搬了椅子,令渊宙坐下,亲自斟了杯茶推给他:“详细说说。”

渊宙接过茶盏,茶水中映出他狼狈的面容:“商扶砚根本没有要杀莫念的意思,反而从他踏入南疆那一日开始,就一直在暗中保护她!”

渊宙死死攥着茶盏,呼吸沉了又沉,似下了很大的决心,额角青筋暴起,茶汤泛起细密的波纹:“当年……是赵庆嵩……用禁术将段情的魂魄强行打入了先太子濒死的躯体……”

他抬眼看了看凌景珩,又继续道:“赵庆嵩本想着她能就此自然而然的死去,他便可以得到蛊灵,可段情的魂魄……不仅适应了那具身体,还重塑了先太子的筋骨血脉,把那具身体化成了自己的模样……”

凌景珩眼中寒光乍现,指节在案几上叩出一声声沉闷的声响:“继续说。”

“更可笑的是……”渊宙忽然笑起来,“拓伽凌桓那个蠢货,以为得到莫念就能得到飞云令魂,殊不知……”他眉心不知觉中渗出一丝丝血迹,“令魂相续需真心相付,莫念从始至终,都没有真心喜欢过他……因为,商扶砚早早就哄骗莫念把连心蛊喂给了他,他背地里的小心思,莫念那疯丫头全都知道!”

御湖水面薄雾笼罩,磷火如常浮出水面,湖心黑石亭禁制符文渗出暗红色的汁液,刻痕似活物爬满了整个亭台,湖水忽然剧烈翻涌,薄雾散尽。

凌景珩脸色发白,怔怔看着漆黑的湖水:“你可知……湖底下埋着什么?”

二十年前凌清秋血洗南疆边境后,将三千具尸体沉入了御湖,但他从未想过……

水声传来,湖面又黑影浮动,第一只腐烂的手破水而出,那手上还套着半截南疆守将的护腕,腕甲上刻着莫氏家徽,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无数泡得发胀的尸体从湖底浮起,它们眼中跳动着紫色的鬼火,割开的喉咙在离开水面之后肉眼可见的腐烂,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发出“咯咯”的声响。

“腐生者……竟是真的?”渊宙的声音颤抖起来,“怨念所化……”

腐尸皮肉一点点剥落,新生的血肉在灯火下清晰可见,血脉经络里有蛊虫蠕动。

“原来如此。”凌景珩冷笑,“当年赵庆嵩骗皇兄去杀的不是普通守将和山民……”

湖心亭一侧,两道身影缓缓升起,男子一身南疆将领装束,面容腐烂破败,胸口箭伤烂成黑色,女子身穿祭司长袍,在水中泡得破败不堪,眉心一点血印毫发无损,在烂透的脸上显得鲜艳欲滴。

“凌……清……秋……”男子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声音,新生出的舌头还不灵活,“把……女儿……还来……”

凌景珩呼吸微微发颤:“赵庆嵩的活死人军队……这座宫殿,也是他利用皇兄对姬环长公主的执念所建,而真正的目的……

那些浮起的腐尸朝岸边走来,新生的血肉中隐约闪烁着蓝紫色的星矿晶体,赵庆嵩早在二十年前就谋算好了今日,活死人一旦醒来,第一个灭的就是南齐。

“赵庆嵩……”

越来越多的腐尸爬上岸来,凌景珩想起了幻境中的犬古族人,他们丑陋冷血,却不死不灭,他冷脸回到房中,从寝殿暗室里取出玄铁重剑,十二根玄铁柱发出嗡响,赤金锁链接连断裂,柱顶兽首齐齐转向湖面,口中蓝火喷薄而出。

火焰与腐尸相撞,焦臭味浓重刺鼻,而着了火的尸体并未倒下,一面燃烧一面继续前行,血肉在火焰中不断地重新连接愈合。

“皇兄,你早就怀疑过,对不对?”凌景珩眸色尽寒,双手执剑起势,冷眼扫过越来越多的腐生者。

“殿下且慢,你看……”渊宙强撑着镇定,指向湖心走来的两道身影,一男一女,“那时莫念的爹娘,巫巳宗曾经的掌管者,若能将这些腐生者收归我们所用……”

他还未说完,颈上一道寒意扫过,痛觉迟来的瞬间,呼吸似停在了胸口,他感觉到自己的前襟忽然温热潮湿,倒下的瞬间,凌景珩居高临下,淡漠的眼神令他震惊。

“就用你的血来祭。”凌景珩冷声说着,看着渊宙倒在血泊里,腐生者停在他身后,一个个发出“咯咯”怪响。

……

莫念一脚踹开扭曲变形的车厢残骸,木屑飞溅,在晨光中扬起金色浮尘。

她手腕一抖,金线如灵蛇般缠住商扶砚的腰身,她毫不客气地将人拽出来,甩给了祓禊:“捆结实点,”她抹了把脸上灰尘,靴尖碾碎地上一截白骨,“别让这狐狸精跑了。”

商扶砚白发凌乱,垂落肩头,唇色苍白如纸,依旧噙着一抹令人牙痒的温然笑意:“夫人这般粗鲁,为夫心都要碎了。”

“再废话就把你嘴缝上!”莫念甩出三根金线,作势要扎他嘴唇,晨光穿过她凌乱的发丝,在睫毛下投出一片颤动的阴影。

镜听抱着幻真镜小跑过来,镜面映出商扶砚颈侧正在消退的星矿噬痕,小姑娘忽然倒吸一口冷气:“阿念!他心脉上的蛊虫……”

金线骤然收紧,勒得商扶砚闷哼一声,他趁机将靠在她肩上,凉透的手指划过她握镜的手背:“夫人若心疼……”

话音未落,莫念将他猛地推开,力道却比方才轻柔三分。

祓禊拄着渊宙的法杖看戏,异色瞳孔闪着促狭的光:“教主,接下来是去……”

“南齐。”莫念金鞭劈开晨雾,鞭梢指向北方山影,“老娘要亲手把凌景珩的皮扒下来当毯子!”

往北的官道开阔无人,莫念大步流星走在最前,金线另一端拴着商扶砚的手,那人走三步咳两声,成功引得她第五次回头怒视。

“装什么柔弱!”

她一把扯过金线,却见商扶砚顺势前倾,玄色衣襟散开,露出心口狰狞的契约纹,暗红纹路间隐约可见金色蛊虫游动的痕迹。

商扶砚趁机揽住她腰身,低头贴近她:“夫人若是亲……”

“啪!”一记耳光惊飞了林间宿鸟。

镜听捂着眼睛从指缝里偷看,兴奋跺脚:“阿念这巴掌甩得真脆生!”

“龙霓有句俗话。”祓禊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我听说……打是亲骂是爱,不过……”他瞥了一眼商扶砚迅速泛红的脸,“靖王殿下这癖好在南疆确实罕见。”

商扶砚抹去唇角血丝,笑意更深:“夫人手劲见长,看来蛊王养得不错。”他压低声音,“昨夜替我包扎时,手指可没这么利落。”

莫念耳根瞬间烧红,金线缠上他的脖颈:“再提昨晚剁了你喂鱼!”

正午。

祓禊提议在茶摊歇脚,商扶砚执壶斟茶,苍白的指节与粗陶茶盏毫不相衬。

“夫人请用。”他推过茶盏,袖口暗纹在日光下流转。

莫念盯着茶汤,忽然掐住他的下巴:“你下毒了?”

“为夫怎会……”话未说完,他咳嗽起来,一缕鲜血顺着唇角滑落,他瞬间虚弱,靠向莫念肩头,“旧伤……”

“阿念别信!”镜听猛地举起幻真镜,“他刚才偷偷咬破了舌头!”

祓禊慢条斯理吹着茶沫:“《三十六计》第二十七计……”

莫念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他却反握住她的手腕,舌尖舔过唇上血珠,笑得蛊惑:“夫人若真要我死……”他牵引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往这儿捅。”

入夜。

莫念一脚踹开客栈厢房木门,商扶砚正披衣而坐,烛火将他轮廓描出一线金边。

“夫人深夜造访……”他故意将衣襟扯得更开,露出心口未愈的伤痕,“可是要验伤?”

“守夜!”莫念甩出金线将他捆在椅子上,“敢乱动就阉了你!”

三更刚过,床榻忽然下陷。

莫念猛地起身,正对上商扶砚含着笑意的眉睛。

“地上冷。”他理直气壮,钻进锦被,顺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她耳后,“夫人暖和……”

“啪!”枕头砸在他脸上。

门外响起窸窣声,镜听小声数着:“第五次了!”

祓禊的嗓音带着看透一切的沧桑:“赌三两龙霓银子,教主撑不过……”

屋内传来布料撕裂与闷哼声,片刻,莫念把商扶砚和半截被子踹出门来,商扶砚颈侧还留着新鲜的牙印。

“靖王殿下,”祓禊挑眉,站起身来,“又被赶出来了?”

商扶砚慢条斯理,整理衣袍:“夫人害羞罢了。”

屋内传来莫念的怒吼:“滚远点!再爬床打断你的腿!”

商扶砚低笑,指尖轻抚颈侧牙印:“夫人咬得真狠。”

镜听小声嘀咕:“阿念明明心疼得要死,偏要嘴硬。”

祓禊摇头:“教主性子直,哪经得住靖王这般撩拨?”

正说着,客栈外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急促如雷,商扶砚收了笑意:“有埋伏。”

莫念踹门而出,金鞭攥在手里:“谁找死?!”

院外,数十名黑衣刺客纵马而至,刀光森冷,为首之人戴着青铜面甲,声音嘶哑:“奉赵大人之命,取商扶砚首级!”

莫念冷笑一声:“赵庆嵩的狗?”

她金鞭一甩,鞭梢如毒蛇吐信,抽飞扑来的两名刺客。

商扶砚倚在门边,懒洋洋看着:“夫人威武。”

“闭嘴!”莫念头也不回,用力抽飞了三名刺客,“再废话连你一起打!”

刺客首领目光落在房门边上:“商扶砚,你如今重伤在身,还能躲几次?”

商扶砚指尖微动,断魄剑鞘紫光骤亮,一道剑气横扫而出,三名刺客瞬间身首异处。

“重伤?”他轻笑一声,“杀你们……绰绰有余。”

莫念回头瞪他:“谁让你动手的?滚回去躺着!”

商扶砚无辜眨眼:“夫人心疼我?”

“心疼你死得太慢!”

镜听和祓禊加入战局,幻真镜折射出无数虚影,刺客一时难辨真假,祓禊法杖横扫,白光森然,逼退数人。

战局正酣,刺客首领掏出一枚漆黑的铃铛,猛地摇响。

铃声诡异,穿透夜色,商扶砚脸色骤变:“摄魂铃?!”

莫念还未反应过来,商扶砚已闪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推开:“捂着耳朵。”

铃声已然入耳,莫念眼前一黑,身形踉跄,金鞭险些脱手。

“阿念!”镜听见状惊呼。

商扶砚眸光森冷,断魄剑芒转向,紫光如电,刺入刺客首领脖颈,

那首领顿时血溅三尺,青铜面甲骤然碎裂,露出底下狰狞的星矿裂痕。

“幽兵……”商扶砚冷声道,“赵庆嵩竟把幽兵炼化成如此模样了。”

莫念强忍晕眩,金线缠住商扶砚的手:“你怎么样?”

他摇头,唇角溢出一丝血迹:“无碍。”

祓禊检查过每一具尸体,凝重道:“这些幽兵体内皆有星矿,但神志尚存,应是新炼制的,幸好断魄能斩。”

镜听翻找着刺客衣袍,摸出一封信:“阿念!是给凌景珩的!”

莫念拆开来看,眸光骤冷:“赵庆嵩要凌景珩光明正大联手,用星矿炼化南疆仙民……”

商扶砚轻笑一声:“看来,我们得加快行程了。”

翌日清晨,众人继续北上。

莫念骑马在前,商扶砚懒洋洋靠在她身后,手臂虚环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夫人,慢些,颠得疼。”

“疼死你算了!”莫念嘴上骂着,却放慢了速度。

镜听和祓禊骑马并行,小声嘀咕:“阿念明明心软了。”

祓禊看了一眼,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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