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渊裂隙狂风嘶吼,幽冥结界出现在裂隙之内,似潮水翻涌,有红光忽隐忽现。
拓伽凌桓立于法阵中央,掌心悬浮着一枚血印,渊宙率灵渊各部首领环绕在法阵边缘,晦涩的咒文在空气中串联成实体的锁链。
商扶砚心口,飞云令魂结成的蛊印剧烈震颤撕扯。
他脸色煞白,唇角溢出一丝血迹,广袖之下,手指死死扣着莫念的手。
“怎么了?这是……”莫念抬眼四顾,龙霓城楼在她眼前消散,灵渊山寨蔓延而来,木楼飞檐,百花拥绕,蓝雀盘旋在她头顶,她一心要回去的地方,竟自己回到了她眼前。
“松手!”莫念瞬间暴怒,一串巫咒从口中念出,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不止……她厉声吼道:“老娘今天非剁了你们这群杂碎!”
商扶砚咬牙爬起,指尖一翻,借了巧劲卸下她指间魂铃,顺势将她拽回怀里,伏在她耳边轻语:“夫人,别闹。”
“谁跟你闹!”莫念气得疯魔,使了全力挣开他,手肘狠狠撞向他胸口,“他们都快把你心口的蛊印扯出来了,你在这里装什么君子?!”
商扶砚闷哼一声,不松手,搂得更紧了些,抬眼望向拓伽凌桓,眼底寒意彻骨:“拓伽祭司,你勾结灵渊宗主,剥取飞云令魂……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拓伽凌桓站在法阵中狞笑:“靖王,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只手遮天的摄政王?如今的你……”他双手结印,催动法阵,“不过是个靠女人续命的残废!”
商扶砚心口蛊印形似迸裂,血色锁链骤然收紧,似牢笼盖下,一缕紫光从他心口飘出,他踉跄半步,仍死死拉着莫念。
“商扶砚!”莫念大惊,结印指向自己心口,蛊血逆转,以血饲魂。
“你住手……”商扶砚变了脸色,一把抓住她的手,目光近乎暴戾,“莫念,你再敢乱来一次,我立刻杀了渊宙。”
渊宙蹙眉一愣:“……?”
莫念眼眶发红:“那你让我看着你死?!”
商扶砚一笑,染血的手指抚上她的脸,声音温柔却瘆人:“夫人,为夫教你个道理……”
数只蓝雀从树梢飞起,嘶鸣着冲向天顶,紫色剑光自他袖中穿出,剑落的一刹,法阵碎裂,拓伽凌桓在剑气之下退出数丈,渊宙和各部首领皆喷出一口血来。
法阵中央气浪涌起,烟尘碎叶中商扶砚借势揽着莫念飞退,在那道裂隙边缘稳稳站定,狂风扬起他身上衣摆,他将莫念牢牢拥住,浑身绷紧,乌发在他肩侧翻扬,方才的虚弱似是一场错觉。
莫念抬头看他,目瞪口呆:“你……装的?!”
商扶砚垂眸,长睫掩去眼底暗淡:“不装,怎么钓出这群老鼠?”他指尖勾起她鬓边随发,别在她而后,动作轻柔,“不过夫人方才拼命护夫的样子……为夫甚是感动。”
莫念蹙眉怒目:“……我他妈现在想剁了你……”
她朝他挥拳,商扶砚不躲不避,任由她一拳捶在胸口,他顺势咳出一口血,瞬间虚弱,靠向她:“夫人,疼……”
莫念呆住:“???”
拓伽凌桓见状,登时暴怒:“商扶砚!你耍我?!”
商扶砚闭着眼,头靠在莫念发顶,后又把脸埋入莫念颈窝,闷笑一声:“夫人,他们好吵。”
莫念用力推他:“……你给老子起来!”
渊宙以咒诀驱动锁链,链条发出钝挫声,拖过满地碎石,直冲莫念后心。
商扶砚眼神骤冷,猛地将她推开,锁链贯穿他左侧肩胛,鲜血瞬间浸透了他身上白衣。
“商扶砚!”莫念怒目大瞠,口中巫语带着怒火凝成透明长剑,剑身在空气中浮动,虚影掠过之处,灵渊部族纷纷倒地哀嚎。
拓伽凌桓见势不妙,步步退后,飞身逃入裂隙。
“你个王八蛋!还想跑?!”莫念纵身欲追,一双臂膀将她狠狠拽回。
商扶砚染血的手攥着她脚踝,仰头看着她,苍白的脸上笑意温柔:“夫人,说好的……不离为夫半步呢?”
莫念大吸了口气,没吐出来:“你他妈……”
裂隙轰然闭合,莫念往重云楼方向走,身上杀气未消。
商扶砚一副虚弱状,紧紧跟随,白衣红透,气若游丝。
她一把揪住他,蹙眉嫌弃:“别装,我知道你还有力气。”
商扶砚长睫轻颤,低头弓背,缓缓抬眼,乌发捶在一侧肩上,眸中水光潋滟:“夫人,为夫真的……疼。”
莫念用力抿着嘴:“……”
她摸出一只药瓶,毫不留情地扯开他的衣襟,爽手上药,却听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夫人果然……舍不得为夫。”
莫念大怒,一拳砸在他身旁树干上,惊起大群飞鸟:“商扶砚,你再演,我现在就休夫!”
商扶砚扣住她的后颈,将她压向自己,唇齿相贴的瞬间,莫念血中的噬心蛊归于平静。
“晚了。”他抵着她额头轻笑,松开一只手扯下自己的衣襟,飞云令魂蛊灵已在他肩侧化出藤枝青痕,“且不说噬心蛊可不可解,飞云令魂已认主,夫人这辈子……都别想甩开为夫。”
莫念体内蛊灵在回应相吸,她愣愣看着他,无言以对……
重云楼铜铃摇风,机括转动声不绝于耳,云梯稳稳停在玑无宫一层,飞流水声轰响,她一脚踹开大门,身后商扶砚虚弱地扶着门框,白衣上,血迹干涸,衬得他脸色愈发苍白。
蛊灵尚存,渊宙不敢抗令,跟着回来,莫念让守卫将他五花大绑,随手丢在大殿中央。
“说吧。”莫念抱着手,摸了摸翡翠宝座,没坐,站着,居高临下,“谁给你的胆子打蛊灵的主意的?”
渊宙咬牙不语,商扶砚缓步走近,指尖摩挲着断魄剑柄,语气温和:“灵渊宗主,本王耐心有限。”
渊宙浑身一颤,终于低头:“是……是拓伽祭司蛊惑我,说只要剥取飞云令魂,就能打开灵渊之门,让灵渊各部重获自由……”
“自由?”莫念声携寒刃,“你们灵渊十六部当年勾结幽冥鬼界,差点害得南疆全族覆灭,现在还敢提自由?”
渊宙额心抵地:“我……我知错了。”
商扶砚垂眸,指尖轻敲剑柄,似在思索。
莫念不耐烦,踹了渊宙一脚:“知错?晚了!”
“夫人。”商扶砚忽然开口,神色温润端雅,“既然渊宙宗主诚心悔过,不如给他一个机会?”
莫念瞪他:“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商扶砚微微一笑,俯身凑近渊宙,声音轻得只有他能听见:“宗主,本王可以饶你一命,但你要替我做一件事……”
渊宙瞳孔骤缩,随即重重叩首:“属下……万死不辞!”
莫念看着两人,狐疑道:“你们嘀咕什么呢?”
商扶砚直起身,冲她眨了眨眼:“夫人,为夫只是教他……做人的道理。”
莫念白了一眼:“……”信你才有鬼……
她正要继续逼问,天际响起一声鸟鸣,声线苍茫寂寥。
一只巨大的玄色灵鸟盘旋而下,羽翼如墨,眼瞳赤金,落在门外化作一黑衣男子,单膝跪地:“王爷,教主。”
“鸦九?”莫念挑眉,“你怎么来了?”
鸦九抬头,面无表情,看过商扶砚一眼,双手递上一封密信:“教主,拓伽凌桓已逃回巫巳宗,祓禊和镜听被困幽冥鬼界,凌景珩……不知所踪。”
商扶砚接过密信,扫了一眼,眸色微沉。
莫念一把抢过,看完后将信揉成一团,摔在翡翠案上:“拓伽还敢回巫巳宗?看我怎么揍他!”
她说着就走,商扶砚将她拉回:“夫人,急什么?”
莫念怒目视之:“放手!我要去宰了他!我与他一同长大,他竟敢骗我!”
商扶砚叹了口气,指尖轻抚她的手:“为夫伤还没好,夫人就忍心丢下我?”
“……你刚才不是挺能装的?”
商扶砚低笑,将她拉近,低声道:“是装的,也是会疼的。”
莫念耳尖一热,刚要骂人,鸦九面无表情,转过身去:“属下先去备马。”
渊宙跪在殿中,左看右看,重重叹气。
半个时辰后,莫念黑着脸坐在马车里,商扶砚靠在她肩上闭目养神,鸦九驾车,守卫将渊宙困了个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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