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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并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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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档点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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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言情

杏贞穿着那身太监服,跪在下方。她是想引起咸丰的注意,但不是用这个方式。因为紧张,冷汗顺着她的脸庞,落至地毯上,转眼间便消影无踪。

原来跪久了,是这样难熬。尽管腿上难受,杏贞却是一动不动。从回养心殿开始,咸丰就在她上方看奏折,什么也没说。没有吩咐,杏贞便是得一直跪着。

“啊,你还在这里。”咸丰放下奏折,终于想起这里还跪了一个。

杏贞咬唇,头低的更低,良久回了一个“是”。

“兰儿,起来吧。”咸丰又叫错名字了,但根本没人敢纠正他。

杏贞缓慢站起来,在咸丰示意下,低着头走到他身边去。咸丰也没回头,径直问杏贞:

“识字么?”

杏贞回答:“只会满语。”汉语是一点不会的。

咸丰并没有明确说什么,又岔开话题:“你知道我选你进宫,是为了什么?”这话说的,好像他以前和杏贞完全没见过一般。

“回皇上的话,是为了给您,排忧解闷的。”杏贞回答挑不出错。给咸丰找乐子,也确实是选她这个“有趣”的人入宫的初衷。

“也行。”咸丰叫杏贞低下头——

等杏贞回宫,发现一个意外的客人。居然是东珠。东珠烧退了,但依然脸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显得不太精神。

杏贞看见,快步上前,扶住东珠:“大病初愈,怎么就不懂事,跑出来吹冷风了?”又转头嗔怪丫鬟:“你主子病刚好些,怎么由着她胡来?”

东珠顺势缩在杏贞怀里,像是真的受了寒风摧折,失了力:“姐姐莫怪,都是我醒来,没有看见姐姐,又惊又怕,这才深夜打扰姐姐。”

杏贞下意识解下自己用于遮挡太监服饰的薄披风,遮严实了东珠,这才解释自己为什么不告而别。言谈间,杏贞又忍不住责怪东珠,怎么就傻在外面冻着。

“手都冰凉了。要是又犯病,别人戳着你脊梁骨骂,说是上天不满意你这皇后。到时候,我除了担心你,什么都做不了。”

杏贞语气严肃,却惹得怀里的东珠轻轻笑起来。她知道,杏贞这是关照她,是刀子嘴,豆腐心。

“皇上给姐姐说了什么?”东珠将脸埋在杏贞怀里,杏贞和她的披风,替东珠挡住了所有的风寒,让东珠由内而外,感觉到温暖。

“嗯……就说叫我读书。”杏贞告诉东珠,皇上和她闲聊两句,觉得杏贞爱好太过粗俗,没什么可聊的。又觉得像杏贞那样不太乖觉的,少见,有趣。

东珠抬头,她美丽的黑色眼镜望着杏贞:“那,姐姐愿意听我说吗?”

“我愿意在闲暇时,带着姐姐学。”

大概是夜色倒映在东珠的眼睛里,太美。杏贞鬼使神差点头。等杏贞反应过来,已经被东珠塞了本研究花鸟石刻的书。

“这是?”杏贞扬起书。不是说学习么?就算杏贞对朝堂之事了解不多,也知道花鸟冈石,都是出了名的玩物丧志。

“我还没拿完呢。”东珠又主动抱了一摞书放在杏贞面前。杏贞粗浅一看,最上面是一本纳兰容若并顾太清的词籍,中间混着些话本小说,还有那诗三百。

正经书、杂书都有。杏贞随手抽了本书,一看,是明剧《珍珠衫》。想不到,东珠一个克己复礼的大家小姐,居然也看这你争来我抢去的吵闹玩意儿,还给搜罗进宫里。

不过,东珠到底什么意思呢?

东珠把《珍珠衫》从杏贞手里抽走,表示这不是她喜欢,也不是希望杏贞学了去。东珠把话本堆在一旁,又把诗词堆在另一边。思来想去,把四书也找了出来。

杏贞看着面前小山一样的书,冷汗冒了出来:“好妹子,你这是让我去考状元呢。”

“考状元的话,这些书太杂了,对仕途无用。”东珠一本正经解释起来:“不过如果是为了让人高兴,那就大有用处了。”

“有什么用?”杏贞很怀疑。

“让话不落在地上?这些皇上就不会无聊的打哈欠。”想想,如果一个女人到养心殿伺候笔墨,又仅是伺候笔墨,那该多无趣。

杏贞认为东珠说的有道理。就算是她和东珠之间,有时候同游无话,心里顿觉不自在,还不要说皇上!养心殿她跪太久,皇上才想起她,可能也是没什么可说话的。

不过,杏贞对东珠隐瞒了一点。咸丰那天给她看的,不是寻常书籍,而是用满汉双语写的奏折。

“看得懂吗?”咸丰随意将标着朱批的奏折丢给杏贞。

“回皇上的话,奴才知晓这在说什么。但更多的,就是不懂了。”杏贞小心翼翼。

这个中规中矩的说法,却正好讨了咸丰的欢心,哈哈大笑起来。

杏贞看着面前的三堆书籍。冥冥之中,感觉咸丰的“乐子”,和东珠说的,似乎是不一样的。但谁会拒绝多学一些呢,说不定下次,就用上了。

“那我们来吧。”东珠翻了纳兰的词,秀口一吐,居然唱了起来。她的声音抑扬顿挫,像唱歌一样好听,杏贞惊叹不已。老说诗词讲究一个平仄韵脚,杏贞现在才明悟,到底是怎么个法儿。

“真好,像唱歌儿一样。”杏贞鼓掌,对着东珠发出真心实意的赞叹。这下,杏贞可算知道,当初自己那纯粹的念诗,可不是闹了笑话。

东珠对真心的夸奖很是受用,微红了脸颊:“哪有。真很简单,一会儿就学会了。”说完,拉起杏贞的手,一同坐下来学韵律。

由于只是学一学通用的法,东珠也没细选,随便翻到了那《木兰花》。

“等闲变却故人心……”东珠念。

“等闲变却故人心……”杏贞有样学样,跟着她。

“却道故心人易变……”东珠停顿、婉转。

“却道……哎呀,你像那百灵子,我怎么唱,都像是东施效颦了。”杏贞一顿,就是戛然而止,根本没法像东珠那样转上音。

“别害羞,你再来就是。”东珠把杏贞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颈间,让杏贞感受她的发力。杏贞没想到东珠居然如此直接,想抽回手,被东珠牢牢抓住。

东珠瞪杏贞一眼,别想着找借口不学习!杏贞知晓自己的小老师严格,也坐直身体,感受手下的震颤。

根本记不住。杏贞可以感觉到手下的温热的肌肤,还有发声时让人酥麻的震颤感。更多的却是再体会不清了。

“怎么走神了!”东珠抱怨。她看出来,杏贞眼神呆滞,思绪不知道跟着飘去哪儿了!真真是,她在这儿唱了半天,原来是全唱给聋子听了!

杏贞收受了刺激,快速收回手,把手背在身后,防止东珠故技重施。这时,杏贞才能放心解释,她压根就感觉不到东珠的发力,只能感觉手下摸了一块儿肉。

东珠说不出话,不可置信看着杏贞。“你,你……”东珠嘟囔了好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又是好一会儿,她忽然一甩袖子站起来,慌慌张张跑走了。

杏贞坐在屋里,看着东珠有些狼狈的身影。等东珠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她才小声说:“现在才发现那动作,有点越界吗?”说完,翻开书,赶紧偷偷学,等东珠回来给惊喜。

“人生若只如初见……”没有人在屋里,杏贞终于敢不断发错了。等东珠回来,发现杏贞摇头晃脑,已经小有样子了。

东珠其实一直在外面听着。她跑出去就发觉自己失态了,比了个手势让丫鬟不出声,自己默默走到那窗下,听着屋内人的声音。

“人生……”杏贞的声音刚起,又停下来了。东珠在心里默了一边,嗯,要是不停下来,也可以。杏贞还是该坚持下去的。

“人……生……”杏贞的声音刚起,又越来越小。看样子,是觉得起调太高,托声太长。东珠回想杏贞的声音,比寻常格格要低些。开头便是一个高调,不适合她。

“人生若只如初见……”反反复复,终于唱出来完整的一句。有些干涩、转音不够利索,但终于是踏出了那一步。

东珠就一直静默站在窗下,和杏贞一起复盘。终于,在杏贞第二遍完整、流畅地唱完那一整首木兰词,东珠才“恰巧”进屋,验收杏贞的成果。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终于,一曲毕了。在杏贞喝茶润嗓时,东珠略微挑了刚才几个生硬的点,再对杏贞出彩处赞誉有加。

杏贞心知,自己撑死叫略同诀窍,终于会取巧罢了,哪有东珠夸的那样好!连忙顺手把自己杯子递过去,盼着叫老师用茶堵住嘴,别羞她了。

“钮祜禄先生,小女日后顶加改进。今儿感谢先生不辞辛劳指点迷津,还望以后多多海涵呐。”杏贞全把自己的茶做了敬师茶,恭敬捧了过去。

东珠接了茶,转一边,故作老成喝一口,清嗓:“喝了你的茶,以后我就是你师父了。放心,今后我会好好要求你。”

“娘娘,天色晚了。”丫鬟小声提醒,打断了两人的玩笑。东珠有自己的钟粹宫不回,在杏贞处玩了一个下午了。若是天黑了才回去,到底不像一个国母的样子。

东珠站起来,又是那个端庄的皇后了。完全看不出,她不久前,还在装少年老成的先生。东珠正欲离开,杏贞却叫住了她。

“等等,怎么那么不小心。”

东珠疑惑回头。杏贞的手快一步,巧妙捻下了东珠旗袍下摆处的花瓣。杏贞手一翻,看着那如流云般舒展的花瓣,认出了那是自己窗下摆着的瑞云殿。

东珠同样看清了那花瓣,知晓从何而来,瞬间羞红了脸。她这一破功,端庄的皇后形象,便是无影无踪了,甚至多了几分孩子气。她就这样看着杏贞一步步靠近,忐忑着要被点破。

“原来是”,杏贞故意拖长了调子:“宁可枝头——抱‘香’死。”

“香”字被杏贞咬得极重,点名东珠才是那比菊花还要香、还要悠远的花。东珠哪能不知晓杏贞的潜台词,娇羞骂一句“登徒子”,从杏贞手上卷走了花瓣,带着丫鬟走了。

这次是东珠真羞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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