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荞正坐在床上,听到脚步声,也没有回头,只喊着鼻音问他:“禹公子还有什么事?”
禹尧踌躇片刻,问她:“你为什么哭?”
玉荞回他:“我为什么哭,有什么要紧,何必还要一再追问。”又继续赶他,“等会儿有人看见,快走吧。别叫人看见污了公子清誉。”
前面一句还没什么,后面那句让禹尧听着十分别扭,“怎么是我的清誉,我是个男人,你是姑娘家,自然是你的清誉更要紧。”
他这句话应的好,好到玉荞听了便是一声冷笑,道:“我是什么姑娘家,不过是奴婢而已,奴婢不过可通买卖的家财,你家的家具、财物,难道是有清誉的么?”
禹尧买她时,纯粹出于寻到人摆脱这个连续的噩梦、春梦。可并不是将她买来当奴婢的,一直苦恼,都是苦恼她显然不肯归家,也不肯去侯府,无处可去,以至于他一开始开不了口让她走。而后一留便是两个月,他已经少有去想这个问题。
把她当奴婢,当真无处说起。只觉自己万分冤枉,叫起屈来。
“何尝当你是奴婢,你在我家,难道不比我更像主人?家里刘婶子都问你一天吃些什么,婆子按你的吩咐打扫,鸣儿天天给你跑腿,我的书斋都成了你的地方……”
他说到一半,以为是辩解,不想玉荞越发哭的抑制不住,道:“这是什么道理,你倒是说出来,跟我辩一辩,我也好知道是哪里怠慢你了。”
玉荞闷在被子里,只是哭:“你走了就好了,管我哭什么,我要不是你家奴婢,怎么你连我哭都要管。”
禹尧又急又气,“那你起来,现在就去消除奴籍,如何?”
玉荞红着眼睛,坐直身体,道:“也好,消除奴籍,我就去尼姑庵里当个姑子。”
这回轮到禹尧拦她,不让她下床出门,“怎么又要去当姑子,你好好的做什么要出家?”
玉荞道:“我回侯府是个死,爹娘是田家家奴,没被我带累已经万幸,更不敢回去带累他们。现今除了尼姑庵,我还能去哪里。禹公子,你让一步,让我走吧。”
禹尧此事脑子糊涂,一时没有想到让了路,玉荞还要等他去拿卖身契,为她办理手续。只觉得万不可让她就这么出门,就这样去当姑子……
“怎么无处可去,你可以留在我家。”
玉荞又一声冷笑,“留在禹公子家,大约也能过两年清净日子。”
禹尧道:“如何是两年?”
玉荞抬起头,看着这个年纪还很轻的少年,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他,清清楚楚的说道:“当日侯府的大奶奶尚且不容我,未来禹公子的妻子,难道便能容我?”
这清清淡淡,甚至没有高声的话语,与禹尧而言,却犹如石破天惊!
玉荞就这样捅破了那一层朦胧的窗户纸,让少年无处可躲。
***
龙舟赛事,自然热闹非凡。
沿河岸一路,游人熙来攘往,比肩继踵,络绎不绝。
鸣儿觉得今日气氛十分不对。看看左边,禹尧侧着头往左边看。看看右边,玉荞往右边看。
这往右边看,正好是河中龙舟,倒是没错。可左边不过是各种高大的树木,游人,有何可看?
他笑着道:“侯府里有搭凉棚,我们要不要过去请个安,也去他们凉棚底下看塞舟,又有果子吃,又有凉饮子喝。”
玉荞懒得回他这傻话。
这小书童,虽然也知道她的来历,偏生脑子缺根筋,没办法考虑周全,从来是单线考虑一件事。
比如眼下他只想着去蹭吃蹭喝蹭凉棚,却想不到她的身份不宜露面。而赎买了她的禹尧,也有可能会因此得罪侯府,这个在他丧父丧母,一直给予他诸多帮助的本家靠山。
禹尧叱道:“没得老去打扰长辈,我们随便逛逛就回去,又热又挤,也不甚乐趣。”
他们逛的这处都是平民百姓,并不见贵族人家,若是一路逛下去,便要接近贵族人家搭凉棚帷帐的区域。
到了晚间,玉荞在屋里随便吃了个粽子,拒绝鸣儿出门散步消食的邀请,径自躺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觉得胃里着实不舒服,又坐了起来。
她干坐着无聊,便想找本书看。心想反正禹尧与鸣儿已经出去,便去他书斋也不会遇到人。想毕,便起身开门出去。
没想到,门一开,便见台阶下有一个人在那里来回踱步。
禹尧不料竟被撞破。他当下便想装作路过,即要走。
却不料玉荞反应比他更快,已经立即关上门,躲回去。
禹尧顿时气急。
之前犹豫之事,这一刻仿佛都有了解答。
他上前来敲门,没人应。他顿了一下,直接伸手去推,跨步走了进去。
迎面就见玉荞站在屋子里呢。
那眼神看着他,仿佛在说:“你也敢说自己是守礼人家的公子”。
禹尧尴尬极了。
好在玉荞并未真的这么说,而是道:“禹公子,有什么事,请说吧。”
禹尧被她逼到这个份上,一咬牙,“我请一位世叔做主,为你我二人主婚。”
他没头没尾这么一句,仿佛十分突兀,实则却是这一段时日各种情绪激斗、衡量之后的妥协。
他对玉荞有些微的爱慕,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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