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他的钱匣子有近二百两,为了赎买玉荞花了不少。
先是街面上寻三道九流的人物,请那人去接洽妓院的龟公,由龟公将人从人牙子手里买回来。这一系列下来,花了近五十两银子。反而是买玉荞只花了三十两银子。
再给玉荞请医看病、按方抓药,都花了不少。
禹尧拿了一个银锭子,又犹豫了一下,拿了第二个。收好木匣子,走出书斋,来到玉荞门前敲了两下。
玉荞喊了一声“是谁?”
不见回答。她走到门前开门,见是禹尧,不由略感惊讶。
玉荞只见禹尧将一团东西塞入她手中,留下一句:“你先拿着用。”
一时摸不清头脑,打开一看,“唬”了一跳。
她知道禹尧家境还算过得去,但也不富裕。他虽然是侯府的本家,但侯府穷亲戚太多了。光是她,就听过、见过不知道多少打秋风、素日只等侯府救济度日的禹姓族人。
禹尧家能不靠着侯府,还养得起一些老家人,已然不错了。
但这样的家庭,如何能随手给出十两银子与不相干的人?
她心中微动。
玉荞并没有追上来要退还银子,禹尧不由松口气。
第二日,他们一切如常,并没有言及此事。玉荞照样来看书,一起吃饭,晚上换上他的旧衣出门。行经绸缎铺子,玉荞让二人等等,过了一盏茶功夫,她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包袱。
鸣儿奇怪的道:“玉姑娘哪里的银钱买料子?”
禹尧心虚,为了掩饰,脸沉下来道:“你管那么多?兴许人家藏了银子,还需要事事跟你交代?”
鸣儿挠挠头,还是颇为不解,不过也不敢再说。
禹尧刚开始以为玉荞想买一身衣服,所以去了成衣铺。后来她去绸缎铺买了料子,便以为她要自己做。结果发现她也并不是做衣服,而是在绣一副小六扇炕屏。
她为什么绣炕屏……她屋子里没有塌,只有他的书斋有地方可以摆放。
难道她是绣给他的?
一时想到这里,就有些心绪浮动,坐卧不宁,神思不属。
禹尧忍了几天,才问她:“你怎么不做一身衣服,反倒要做这个?”
玉荞笑着道:“我看大爷以前小了的衣服还有两箱,我改改也能穿,不必做新的。”
禹尧瞬间脸就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他心中满是腹诽。
他穿旧穿小的衣服怎么就是她的了?他没说给她呀?还有……她怎么能如此理所当然穿他的旧衣。那可是他穿过的,虽然还隔着中衣,但是总是男子上身的东西,她竟然半点不避讳。
玉荞不止是打量看得见的家当,还摸清楚禹尧家中财货收入来源。禹尧祖上分到京郊的一个庄子,不过十几户人家,因为地薄,禹尧父亲心又善,租金要的极低,除却一年四次送米粮、腌肉、柴火、冬日的炭等,一年仅得百两银子。
而小庄子里送来的时常并不够吃用,还需要在另行购买,一年下来,也得要四五十两银子。
禹尧家的第二项收入,则是附近街上那家书局,禹尧父亲当年在其中投了一份本钱,每年好的时候有五十两的红利收入,不好时也能拿个二三十两。
禹尧还有第三项收入,便是侯府禹家。禹家家大业大,一年里各种节日要与族人分些田庄出产,诸如鹿肉、狍子肉这些冬日新鲜野物,自家不吃,拿去卖与酒楼,便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禹尧本人受到侯府喜爱看重,更有额外所得,一年四季所用的衣裳布料、头饰靴子、文房四宝、甚至吃的上等茶,都有侯府的照应。
这些收入足够维持这个小小的中等之家的体面生活,但是明显没有很多盈余可以足够应付突如其来的事件。玉荞猜测,这次救她,已经花了禹尧不少的储蓄。
她在侯府中看惯了那些大笔的钱财流动,大奶奶的敛财,乍然见禹尧家里这般收入支出略有盈余的状态,心中不由发慌。
夜里思来想去,想到自己当时与府中表小姐交好。当时表小姐窘迫,常要做些绣活来维持用度,而她还帮做过一些,显然她的活计也是过得去的。后来更是进一步做了更精细的一件活计。
自然过得去……她穿越而来十多年,没有手机电脑各种娱乐,对小姑娘之间的娱乐不感兴趣,对大丫鬟们互相倾轧争斗更加避而远之。唯有做绣活时方得清静,且以此能得一席之地,更不敢懈怠。
等玉荞拿做好的炕屏送去绸缎铺,得回一笔钱财,禹尧瞠目结舌。
他结结巴巴,道:“你做的炕屏,不是给我的么?”
玉荞恍然大悟,明白他为何看到这炕屏都有些异样,时不时还要脸红一下,别扭一下。
一时竟有些愧疚,有些好笑,道:“这炕屏华丽富贵,跟大爷的书斋也不相配,回头我再做个清雅的送给你。”
禹尧如今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即羞又恼自己胡思乱想,强自镇定,道:“不必了,这东西费眼睛,别做了。”
说完,便自顾自的去看书,只是玉荞见他分明没能静下心来。
偷偷暗笑。玉荞让鸣儿陪她去买料子,绣线,花了十几天功夫再做一个四扇小桌屏,绣了清雅简单的梅兰竹菊四君子,送给禹尧。
禹尧收到,一本正经的跟她致谢,表示费心了,以后莫再做了。
可玉荞偶尔几次从窗外往里头看,分明见他爱极这小桌屏,时常停下笔来赏玩。
如此时光荏苒,不知不觉便是端午。
鸣儿早早就把往年端午要去看龙舟之时说了一遍,这日又啰嗦再讲一遍。禹尧胡乱应着。
鸣儿忽然说到:“大爷,玉姑娘来我们家快两个月了,她以后是不是长留咋们家不走了?”
禹尧一怔,手拿着书放到膝盖上,不知道如何回答。
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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