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汀儿盯梢,玉荞顿觉空气都清新许多。
下午,她先去园子里花圃旁散了散,跟王婆子闲话两句后,王婆子便跟她讲了昨日看衣裳首饰的进展,细细描绘了一番,玉荞本来目的就不是要打扮自己,并不在意款式样子,只在意新旧、贵贱。
如此一番听下来,有两件衣裳是杭绸料子,一件杏子红撒花长褙子,一件葱绿绣花斜襟袄儿,都是开春至夏之间能穿的。据说是什么犯事人家里出来的,有些不吉祥自然价格便实惠,两件只要八两。
另外,簪子竟然也是同一家的。一只玉簪,一只金钗,作价二十五两。若是租赁,两样首饰一个月共需一吊钱,押金则要十两。
若是同意,那边就开上单据文契,交足银子便可以将东西领出来。
玉荞思索了一会儿,买两件衣服八两,租首饰一个月半两,若是糊弄几个月,加起来不过十多两。余下的三十多两,她便可以用来做其他安排。
这么一想,她已然满意,不想再多事,让王婆子先行定下,但不必急着送进来,等她消息再行动。毕竟,哪有刚领了银子,即不曾让商铺、首饰铺子上门来,也不曾出门去看,就突然从天而降这些衣服首饰的?自然要做足戏码,唱完全场,合适的时候再让衣服首饰现身。
且,还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出一趟门,说不得能借此安排点什么事情。
说完正事,又草草讲几句府中的闲话。临走时,玉荞道:“麻烦嬷嬷回头往我屋里跑一趟,若是看我不在,就对丫头汀儿说一声,便说屋子里需不需要新鲜的花儿,草儿什么的。如此往后咱们走动起来,也不打眼。”
王婆子连连答应,心中暗赞:这姑娘真是滴水不漏,处事精明。
玉荞这边安排完王婆子,心里盘算着是否有错漏,顺便瞧了瞧天色,便径自往厨房去了。
昨日她来过,厨房里那几个人自觉与她也算熟了,见她进来,纷纷上前巴结,开口说几句闲话。一个说道:“姑娘这会儿来早了,不好等,不然再晚一个时辰过来提饭食。”
另一个赶忙打断:“这会儿才走过来,总得歇歇脚,喝口水。”说着,便倒茶递给她。见玉荞并不嫌弃厨房油腻肮脏,态度亲切可人,大家都不禁心生欢喜。
玉荞正是来打听些消息的,她谢过座,接过茶水,喝了两口,随便应接几句婆娘们的闲话,四下看了看,便说道:“往日里还有个婶子,好些日子没见了。”
厨房的人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立刻答道:“刘婶子如今都在家。”
玉荞有意不深问缘由,只是笑着说道:“可是刘婶子偷懒了?我还很念着她的手艺哩。”
这时屋里一位妇人接话道:“可不是吗?她做的糯米糕点最是香糯绵软,弹牙有劲。如今我们可做不出来了。”
几句闲话罢了,玉荞正是想借此为铺垫,用不上最好,若是万一被大奶奶或姨奶奶追寻到什么马脚,自然也有理由可以分辨。说罢,她从厨房出来,便朝刘婶子家的方向走去。
刘婶子家并不难找,且如今正是青天白日,家里就她一个人,其他人都在府里当差。
玉荞站在院门口,往里头一瞧,便见院子里一片凌乱。衣服被随意的晾晒在四处,角落里的簸箕堆满了杂物,将倒未倒,地上灰层一层,脏物散乱,显然许久未曾清扫。刘婶子正坐在一张小矮凳上抹眼泪,神情愁苦,半点不见昨天在厨房里撒泼的模样。
“刘婶子在家吗?”
刘婶子听到这一道清柔的声音,愣了一愣,随即连忙拿袖子抹了抹脸,道:“姑娘是哪位,这是寻我来的?”
玉荞假装没看见她之前抹泪的模样,笑盈盈地答:“正是寻你的,我从厨房那边来的,听说你这些日子不去当差,偏我很是想念你做的糯米糕点,就想着冒昧上门求求你,能否给我单独做一份,解解我的馋。自然,不白劳烦你哩。”
刘婶子这时已经看清楚自家院门口站着的女孩儿,只见她穿着素净体面,面容干净美丽。便知道这必然是内院得脸的人。听到她说想吃自己的点心,心中犹豫。
若是别人来,她这会儿哪有什么心情给人做糕点。
但是这女孩儿神色温柔,不言不语也面带微笑,一开口更是亲切体贴,自带一份从容的亲密,仿佛她们竟是相熟已久的朋友一般。
又听到她也不让人白做,会有酬谢。
如此往日里的贪财的习性一时上脑,叫她转移了注意力,一时竟将家中这桩大事的烦恼暂丢,着意想先赚这一份赏钱再说。
“这也容易,不过是几把糯米粉,配上姑娘要吃的馅儿,枣泥,红豆家里现成就有,别的只怕一时不便。”
玉荞本就不为真的吃这个点心,岂会讲究。
但是她却要借此跟刘婶子搭话,自然越复杂的越好。便道:“劳烦婶子枣泥、红豆各做一份,我双倍的谢你。”
做下人的哪个不爱听“赏”,“谢”,刘婶子一时竟高兴起来,还露出了些笑容来,请玉荞去堂屋里做做,她去厨房立马做。
“不忙不忙,干等着也无趣,婶子要不怕我偷学,我就去厨房里看看婶子怎么做的,可行?”
这糯米糕点其实厨房里大家都会做,只是刘婶子自己会些巧劲儿,做出来便与众不同。而那份巧劲儿,便是再三教授,也不见得人人能学会,因此她并不怕人看。
刘婶子家厨房自然没有府里的大厨房那般阔大,里外好几间。这家厨房逼仄,两个人坐着,颇有亲密之感。
中年妇人没有不爱聊天的,开心时候聊,不开心也要聊,遇到玉荞这么个年轻姑娘,善于倾听,又看着是怜老惜弱的,自然就产生了亲近之感。加上玉荞有意引导,刘婶子便把近日为何没有去厨房里当差之事一一说了。
一边说,一边退开案台一步,抬起胳膊擦泪。
玉荞听得跟着抹泪不止,“怎生遇到这样的怪事,偏偏哪个糊涂人问了点糊涂消息,不打听打听清楚就告诉上头,上头也不去详查,直接给婶子定罪,这冤枉,如何能受得?”
刘婶子也恨了办事的那个人,以及昏庸狠毒的大奶奶,“焉知她们心里不知道!说不得就是趁着这个机会,想要摆布了我!”
玉荞吃了老大一惊,“这话怎么说?”
刘婶子说到兴头上,一时没有刹住车,道:“当初我不小心知道了一桩大奶奶的丑事,只怕大奶奶如今站稳了脚跟,打着主意要把府里这些知情老人都给清理了!”
玉荞心中已经激动的不行了。
她原来并没有指望就这样打听到大奶奶的阴私秘密,还想过大不了就想办法凑齐两百两,从刘婶子手中买这个秘密。
若是能买到田姿芳不守妇道这样的大消息!那她等于直接走上了通关的超级大捷径。搞定最难搞的田姿芳,剩下红莲、秀娟不过是她的手下败将,便是如前两关那样被动应战,那二人不也被禹世祚处置了?
最为可虑的不过田姿芳一人!
她有礼法的光环保护,天然落于不败之地。
想要击破礼法这层超级保护环,那是不可能的。唯一能做的,只有以魔法打败魔法,让她被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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