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早已等候多时,遥遥见到她,竟迎了过来。
“王嬷嬷。”
“玉姑娘。”王婆子的声音蜜得像甜。她引着玉荞到花圃一角,那儿摆着两块奇石,表面平滑干净,显然日常就用来当石凳。
王婆子从不知道何处掏出一块卷着的小草垫,铺在石头上,请玉荞坐。
“干净的、全新的垫子,姑娘坐着不凉。”
玉荞道了谢。王婆子还贴心地带了几只桃子递给她,“现在吃桃子还有些早,不是很甜,图个清香罢了。”
这般客气,只怕要耽误时间。玉荞收了桃子,便抓紧切入主题。
“王嬷嬷,上午你在我那儿,我有些话怕隔墙有耳,没敢跟你说。这事儿若是叫大奶奶或姨奶奶知道,肯定会寻我的麻烦。”她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王婆子的表情。果然,听到“麻烦”二字,王婆子的神情微微不自然,但眼中却没有显出惧意。
“……不过这事儿决计不是什么害人的勾当,只是我自己的一点小算盘罢了。大奶奶叫我支领了银子置办衣服首饰,可你想,这宅子里花钱的地方多着哩,桩桩件件,难道都去找大奶奶?少不得自己得留点银钱傍身,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话听得王婆子一个劲地点头,觉得这姑娘懂道理,越发认定她前程无量。
许多眼皮子短浅的丫鬟没见过世面,乍然得宠,不得死劲儿的置办衣裳、首饰、胭脂、水粉,整日心眼里只装得下男人,哪里像眼前这位姑娘这样心思周全。她竟知道,府中表面上衣食用度一应俱全,但要真正过好日子,还少不了私下多做些打点。
“是这个理,那姑娘是个什么主意?”
玉荞说到这里,环顾四周。二人坐在花圃旁,周围并没有建筑物和假山等掩体,若有人靠近,一眼便可察觉。而即便有人看到她们,也只会以为是在赏花闲聊,确是商量隐秘事的好地方。
“我想请嬷嬷去典当行帮我看两套衣裳,两套首饰,起码要九成新。至于来路,不必拘泥,若有那些犯忌讳但价格极低的,你尽管告诉我,我不在意。只要东西好、价格便宜,是买是赁,都可以商量。”
王婆子笑道:“这主意好!难得你一个小姑娘想得到。”
玉荞将一方粗帕子包着的两锭银子递给她,说:“这是十两银子,嬷嬷你帮我看着,合适的尽管做决定。回头若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也不怪您老人家。”
王婆子一拍大腿,赞道:“真是个利落灵慧的好姑娘!难得你这样的容貌,这样的聪明,还有这样的宽厚心胸。你放心,这事儿我一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玉荞谢过她,待她把银子收好,又问她:“嬷嬷,你知道厨房刘婶子家住哪里?”
王婆子将那住处详细说了。刘婶子在厨房当差,府中认识她的人不少。这次出事,大家心里多少都有些同情,私下里悄悄去看望的人也不少,便当玉荞也是如此。王婆子叹道:
“刘婶子也是倒霉,偏生那天大奶奶派出去的人回来报说猪肉十文钱一斤。可事后我们都打听了,那肉是头病猪!平常猪肉二十文左右一斤,贵也不过二十五文,便宜时十七八文。厨房账一向混乱,又不是正经账房,哪懂得这些?再说,谁有闲工夫一斤斤地记账?都是到了月末记一笔,那肯定记高的那个数。
厨房里哪有不虚报一点的?刘婶子算是好的了,也不过记了二十二文一斤。就算真说她“吃进”了,也就顶多两文钱一斤。这样算下来,就是从她娘胎里开始欠,也不可能欠府里二百两!这当真是冤屈啊!”
……
打探到刘婶子的住址,也听了一耳朵她的遭遇,玉荞告别王婆子,信步回屋。
汀儿醒了,正里里外外找她,见到她时不由埋怨道:“姑娘这是什么事儿?早上你睡了我出去的,回来吃了又睡,醒了不说叫我一声,竟还往外跑。”
玉荞暗暗咬牙……这奸细丫头,竟还敢当面编排她!这是打算先把她这个主子降伏,将来好在她头上作威作福不成?
哼,她得好好琢磨琢磨,怎么给汀儿点颜色瞧瞧!还得不崩了娇嗲的人设才行!
“这不是瞧你睡得正香甜,不忍心吵你。好了好了,你这个丫头,话也真多,快去厨房里取饭。”
见玉荞说的不软不硬,汀儿却不买账,鼻子一“哼”,甩头就走。
玉荞被她气的差点动了真怒。
不怪她!这游戏也太真实了!这些人物散发恶意的时候,当真能把人气死!每次都要默念:这只是游戏,这只是游戏,她跟游戏里的人较什么真?不傻么!
这一遍一遍默念,硬是念了十来遍,才把心火压了下去。
……
吃过饭后,玉荞带着汀儿去园子里散步消食。在临水亭子里,她倚着栏杆,看了会儿水中的鱼游弋,遗憾自己没带鱼食,心中默记明日得跟厨房要一份。
慢悠悠地散回去,已经掌灯时分。玉荞让汀儿先回屋收拾,自己一个人去大奶奶处请安。
进了屋,她便看到田姿芳撑着头,一副不甚舒服的模样,玉荞急切地上前请安并询问:“大奶奶这是怎么了?今早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头疼了?”
田姿芳喘着气,道:“这也说不清楚,或许是吹了风,或者是吃了不克化的东西,总归是我身体不争气,唉……”
玉荞听了急得眼泪汪汪,“大奶奶若是有个不好,叫我们可怎么办?”
田姿芳见她这般反应,略感诧异。她想,这丫头莫非是真的把自己当做靠山了?怕没了靠山会被红莲、秀娟欺负?心中暗暗好笑,道:“小毛病罢了,睡一晚就好了。”
说着,她又皱了眉头,叹气,“只是,屋子里这一干丫头,都是些惫懒贪睡的,夜里半点警醒都没有,渴了想喝杯水,还得自己爬起来倒。”
玉荞立马明白了田姿芳的意思。她本来今晚计划问安后回去,趁着夜深溜去刘婶子家……然而,此刻田姿芳想要让她守夜,倒是解决了她另一个苦恼。
禹世祚!
这男人最喜新厌旧。
如今她身为新人,免不了让他性致勃勃。偏生这人天生实力太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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