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闻又有人闯上第八槛,金刀卫一时间慌得手忙脚乱,如今人走到面前反而定了心。
万事抵不过一个“拖”字。
他们是决计打不过周盈和十八学士,便重整箭队,先将二人拖住。这里是第八槛,等明师或者海若渊来了,他们就是张双翅膀也别想飞出去。
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箭雨,打了一阵,周盈终于察觉不对劲儿。
决定速战速决,反手要去拔剑。
十八学士忙制止他,悄声道:“这把剑无论如何也不要拔出来。”
周盈闻言一顿,之前用布条把剑裹住,就是因为这把剑太显眼,太惹人注意。十八学士如此提醒,话中似乎又别有一番深意,分明认得这把剑。周盈心绪不觉起伏,只是现在被公室围困,又不好当面问他。
于是只得收手,仍拿着金刀抵御源源不断飞来的利箭。
这金刀虽不如短剑好使,在周盈手上却用出十二分的效果。只见他凌空旋出一道严密的刀网,将飞箭密密防住。
十八学士便腾出手,对排好阵仗的金刀卫使力一击。金刀卫瞬间就被拍得七零八落,箭阵自然也难以为继。
周盈道声“好!”,当机立断,金刀重重砍下,轰隆一声,就在侧边窗上豁出个半人高的敞口。
低声道:“走!”
才迈出半步,忽闻背后一阵骚动,剑发出低沉剑鸣。
察觉到异状,周盈当即抛出墙上火把,照见那刚被豁开的破洞。破洞旁边,一道人影窜进众人视野。
那人嘲讽道:“真是没用。”
这话是对着周盈与十八学士说的,骂的却是在场的金刀卫。
公室守卫,名震天下,素来自视甚高,听那人话语轻薄,以为他无礼擅闯十里槛,正想出手教训教训他。火光一照,乍见那通身发青的死气,如暗夜恶鬼。
金刀卫脸纷纷变成僵硬的死白。
“鬼啊!”
“是恶鬼”
“是恶鬼!”
一百一十九年前恶鬼成劫,多少人在恶鬼手里丢了性命。公室深受其害。这些金刀卫早有耳闻,更是怕他怕到极点。一见面便慌了神,队伍还没整顿好,只顾胡乱拔出金刀向三人砍去。
房子里顿时乱作一团。
青面人又怎会把他们放在眼里,大手一挥,逼仄的苦牢里莫名其妙起阵风,半面墙的火齐齐熄灭。
光照一失,金刀卫动作受了限制,不禁迟缓了几分。只见鬼影绰绰,眨眼间青面人杀了四五人,又直扑周盈。
身后短剑似有察觉,鸣声更响。
周盈寻着剑晃动的方向,一个突刺,金刀猛地刺入青面人胸膛。
青面人受了一刀,依旧活蹦乱跳。仗着周盈伤不了他,反而趁机缠上周盈。
十八学士在旁边干着急,见那青面人死缠烂打,左手胡乱划了几下,不知施了个什么术法,居然将青面人制住。
周盈快速脱身,几步退到洞口边,道:“快走!”一掌拍中青面人,一掌炸在地上,勉强拖住金刀卫脚步。
二人将将脱出包围,只听嗖地一声,苦牢外面凭空飞来两支利箭。
这箭来得极其迅速,不过眨眼,第一支已直冲天灵而来。
周盈根本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下意识拿金刀死死挡下。电光火石间,金刀承受不了利箭威力,哐当一声,碎成两段。
第二张支箭射向了十八学士,他手里没有武器,处境还不如周盈,只能尽力躲。
谁知那箭来得十分凌厉,十八学士虽逃过致命一击,面上的黑布却被箭风刮落,面容当场暴露。
这时,远远地传来一道声音:“来都来了,不喝杯茶再走?”
海若渊自夜下缓步而来,踩着硬邦邦的石板,一双冷眸阴沉沉盯着二人。
周盈心道,这人演技精湛啊!脸说变就变。于是他反倒笑了笑,说:“大人,我今儿忙,劳驾让让。”
海若渊道:“阁下有点眼熟?”
周盈道:“不熟,更不必盛情款待。”
海若渊居然笑了笑:“来都来了客气什么,公室牢房许久未有贵客,多住几日何妨。”
周盈见他突然发笑,反倒愣了愣,又对十八学士道:“难为人家留了座儿,我们一同蹲大牢,刚好有个伴儿。”
十八学士苦笑:“你还有心思说笑,我可是一点笑不出。”
果然,海若渊一来,金刀卫便有了主心骨。他们就收拢好队伍,迅速将这间小屋严严实实地围住。
周盈这生来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性子,非但没有半点恐惧,反倒越挫越勇。尤其看见海若渊又拉着那张苦大仇深的死人脸,暗暗后悔那巴掌打轻了。
十八学士瞧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一阵头疼,道:“你说,是海若渊难缠些,还是金刀卫难缠些。”
周盈道:“自然是海若渊。”
金刀卫是明枪,海若渊却是冷箭,防不胜防。
十八学士道:“那他就交给你了。”
一回生二回熟,周盈爽快道:“行。”
十八学士提醒道:“切记,别出剑。”
周盈道:“脸都被看去了,还怕剑吗!”但又想到十八学士多次叮嘱,倒真不敢随便使剑。
“那你自己小心。”
说罢,周盈左手一动,捏了法诀。
十八学士忙道:“别用这个。”
周盈只好取下剑,发力一震,围上来的金刀卫瞬间摔出数丈远。
底下打得热火朝天,海若渊一派悠然,缓缓道:“二位来得不是时候。”
金刀卫攻势突然转猛。
海若渊道:“二位既然登门拜访,不如留个名字,以免日后见面像现在这样尴尬。”
周盈心里骂他不说人话,被他看到了脸,现在问名字,不就等着满世界被通缉!
果然说归说,海若渊手上一点儿也不客气,箭头再次对准二人。
周盈怕十八学士吃亏,忍不住又去帮忙。
十八学士见他不听安排,无奈道:“不是说好,你留意海若渊。”
周盈道:“留意着呢!”
周盈在扇人巴掌上别有天赋。一边说,一边狠狠拍出好几掌,噼里啪啦好一阵爆响,打得金刀卫天昏地暗,眼冒金星。
海若渊等了两个来回,看出其中端倪。十八学士看上去似乎无暇自顾,隐隐有败退之势。但他偏偏不管,反而一箭射向早已留心自己的周盈。
砰地一声,箭离弦而去!
手上的金刀早已经碎成几段,听见声音,周盈下意识要去摸剑,但又想起十八学士屡屡叮嘱。情急之下,两掌同出,将扑面一箭截住。
十八学士本有些担心,见他截住飞箭,心上一松。
可周盈就惨了。
箭的确没在他脑门儿上戳个洞,却蹭得掌心皮开肉裂。等最开始麻痹劲儿一过,疼痛成倍袭来,疼得他头皮阵阵发麻。
周盈不愿坐以待毙,决定先发制人。
稍稍稳住身形后,他劈手夺过金刀卫身上长弓。
鲜血沿着掌心滴答滴答落下,周盈咬咬牙,狠力一射,将刚刚截得的一箭全部回敬海若渊。
海若渊也不是吃素的,迎面飞来一箭,脚下丝毫不动,长弓快转,在箭离身三寸之时将之挡下。
下一秒,乍听沉闷一声,长弓在对峙间承受不了来回拉扯,竟活生生从中间断开。
海若渊把废弓随手一丢,黑眸沉了沉,居然饶有趣味打量起周盈。死亡凝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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