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名姜林帆。我姜家前些年在上京城久待,但我嫁与严家后,父亲就被贬了,之后父亲便携一家老小回了扬州去。”姜夫人坐于榻上双眼肿胀泛红,说话有气无力,“我儿弘义当年是同兄长一道去往扬州,那时他贪玩,兄长来京探望我时弘义就随一道他回乡。”
魏砚问:“他自扬州回京之后可有异常之处?”
姜夫人蹙眉思索:“这么一提,我倒是常见他郁郁寡欢,我曾问过,他也不曾言语。”说完轻声一叹。
回到大理寺,桓榆将自身想法托出:“当年的扬州定然发现了一些事情。”
“你们还记不记得,郦运——他亦是扬州人,”云疏说完就从身侧拿出一卷册子,“方才坊正将郦运此人的籍贯文书已经送来,那位逃窜之人将这文书伪造的不错。郦运就是扬州人,伪造的文书与这卷真的除了印文不同,其余皆是一样。”
桓榆问:“莫非郦运与此案亦有关联?”
三人愈发琢磨愈加犯难,陷入沉思之时,方则溢同辰初归来。
“均也兄,桓阿姊,云阿姊,瞧我们发现了什么!”方则溢激动的将物件呈上,“在他们落脚的那间屋子里,竟还有女子用物。”他从怀中掏出一物展开,手上赫然躺着两匣胭脂盒还有几枚铜黛。
云疏上前端详,问:“女子用物?有何问题?”
“此事我亦去查了,那间屋子确实是嫌犯用郦运的身份所租的屋子。我亦问过其邻里,皆未见过屋里屋外出入过女子,”方则溢招呼众人,弯腰探出头,颇为谨防,“那么他自己的屋子中既有女子用物,正说明他……他金屋藏娇啊!”
云疏一脸不可思议:“那这‘娇’在何处?”
“这不是藏着没找着吗,说不定同他一起跑了。”方则溢撇撇嘴。
桓榆心下却是猜疑,一位服侍主家的家仆会在外藏娇?且那屋内无女子出入,嫌犯又常待于主家,何来时间给她送去吃食?她缓缓摇头:“此言差矣,我倒不觉得是这样。”
众人送去视线。
她紧接着问:“除了这些妆匣,你们可还发现其余女子用物?”
方则溢叉腰深思,辰初摇头。
“郦运是严家随从,应当常住于主家内,依我看这件屋子可能就是他用来备患的,”桓榆若有所思,“至于为何有女子用物?我现下倒是有个猜想……”
依她所言,魏砚顿时有了设想:“你是说……他自己所用?”
桓榆不疾不徐点头:“我们连找许久都未有此人的身影,会不会是他已出城去,而这出城的方式,正是用这妆匣易容?”
魏砚当机立断:“当夜窦振与他同住一屋,他应当能注意到屋内有没有这些物件,此事问他即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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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振被带到堂上,双手绑于背后:“确实有过,不止如此,我偶然还碰见过他为自己画眉。我还问过缘由,据他所言,他个头不高,将眉画深会显得更加凶猛,一些人就不敢惹到他。”
应管家所言桓榆描摹过其人的模样,知他颧骨高耸且面上有微末疤痕,现下有些狐疑:“他虽个头不高,但面若锋刃,虬髯虎须,瞧上去还算凶猛,怎的还需如此?”
窦振轻轻摇头:“还是有不一样之处,只是我说不上来,虬髯虎须,虎须……我知道了,胡子,正是胡子,十分违和。”
桓榆当即提笔作画,根据窦振所提供的线索,他们已然推出那些胭脂铜黛的作用——正是易容。并且,若是猜测无误,郦运消失无踪应当正是利用易容逃出城。
她凝视着面前起初为郦运所作的画像,并排而放的还有一张未完成的画像,据推测,将眉色减淡,再取下胡须,或许就是逃窜之人真正的样貌。
画像一出,魏砚马不停蹄地吩咐所有人更换通缉令,并且持此画像寻遍长安城内外。
堂上,魏砚起身走到窦振面前,开口问:“郦运此人易容接近你,如今还丢下你逃去,现下你还要为他遮掩吗?你二人为何要逃?那日猎场你们究竟做了什么?”语气颇显得循循善诱。
窦振垂下首,长叹一气:“那日郎君将咱们这些下人都差使开,吩咐只远远候着不许跟进,咱们照做。之后阿运说要去如厕,我便提出与他一道,他又说另有事办,叫我为其打掩护。当时我并未疑心直接就应下了。
最后阿运回来了却说郎君已回帐殿,咱们这才离开。只是刚回帐殿,他就同我说郎君出了事,叫我同他趁着此时一起离开严府。”
“你答应了,为何?”
“郎君在外名声较好,外人不知但府中之人却是清楚得很。郎君得家中宠爱,时常因着些小事就打骂下人,此番咱们这些人未看护好郎君,回府定是免不了皮肉之苦,更甚是……性命垂危……
我答应他,也是因为我早就不愿在这京城待了。”
天色暗下,魏府。
魏砚方回府中就被父亲唤去书房。
“听闻你们正在查严家的案子?”魏元修站于书架前翻找卷帛。
魏砚笔直立在其旁:“是。”
“你们查案忙碌,有些事情许是难以察觉,”魏元修拿起架上一卷藏书,走向桌案,“近日圣上越发痴迷于丹药,性情愈加暴躁易怒。朝廷内外有心之人已开始有了动作,此事你可知?”
魏砚眉锋敛起:“略有耳闻。”
“这段时日许是会有大事发生,为父考虑许久,准备上书,申请辞官。”
魏砚猛一抬头:“父亲?”
魏元修抬手打断:“不止是我,还有你。只是如今你公务繁忙又得太子青眼,许是难办……”
“父亲此话何意?”魏砚内心大震,一股隐隐得不安涌上心头。
“为父想说,若有契机,这段时日你亦要远离这朝堂,莫要忘了当年的……惠昭太子……”
月色朦胧,晚风萧萧,已入春的四月天里,夜间依旧飘着冷风。风掠过柳枝,树影摇曳,簌簌交错。
魏砚坐于院内石凳,垂首凝凝望着石桌之上的半枚玉佩。
辰初出没在暗黑的夜中。
“查得如何了?”魏砚声色低沉,听不出半点情绪。
“回阿郎,此物是赝品。”辰初小心翼翼道。
“我知道。”
辰初松了口气:“是江南一带的商人,几经流转,传于上京。”
魏砚眉心一跳:“江南一带?”
“是,据说当年惠昭太子游历江南之时将玉佩丢于此地,之后被商人捡去,随即据此物样式防制出多枚玉佩,同时以高价售出,以惠昭太子随身之物流传于各市。”
“又是江南?”他手指无意识地捻着一角,“殿下一直紧配于身侧,怎会忽然间丢弃?”
辰初欲言又止。
“说下去。”魏砚神色较于夜色更冷。
“那时惠昭太子好似遇到了刺杀。”
魏砚眸光刹变:“何人所为?”
辰初语气惭愧:“时间已然过去很久,属下暂未查出。”
“继续查,事情始末我全要清楚!”
翌日辰时,天光大亮。
街道上人声切切,较为宁静的衙门前倏然响起一道如雷贯耳的鼓声。
咚咚咚——
“何人击鼓?何人!”睡眼朦脓的官吏揉着眼角就踏出了门,“怎的又是你——”
门前的白衣妇人面如死灰,刚见着出门前来的官吏“噗通”一声就跪在原地,随即连连叩首,磕得她头破血流。
“我儿枉死,求官爷明察!”
官员大惊失色,直喃“折寿”:“都说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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