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猛然一拍,让正在行走的嫪毐浑身一僵,整个身形都被顶住,不敢回头看,也不敢出声。
听到声音,嫪毐只能僵硬地看向身前的杏儿。
杏儿的秀眉轻轻蹙起,有些懵逼地转身看去。
就见王翦兴高采烈的站在嫪毐身后,那刻意裂开的笑容,看的杏儿都极为尴尬。
他是怎么将这幅表情扯出来的?
如果王翦能够听到杏儿的心声,那他一定会赞同杏儿,这幅笑容,确实是他硬扯出来的。
因为,他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人与经常见面的仲平联系到一起。
但想起仲平的吩咐,他也只能硬靠过来。
为什么这么做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么做,仲平一定有他的深意。
氛围有点尴尬,嫪毐僵硬着身体不敢妄动,能出口的,也就只有杏儿。
她经常跟赵姬站在一起,早朝的时候也是站在赵姬身旁,要说王翦不认识她,她自己都不相信。
想了想,杏儿也只能欠身礼道:
“杏儿见过左将军,不知左将军有何吩咐?”
有人问话,王翦的笑容这才不再尴尬,找个台阶,将手从嫪毐的肩上放下,对杏儿稍微摆手:
“没什么吩咐,就是与仲子路过,打個招呼罢了,对了,仲子,我是王翦啊,你不认识我了?”
放下去的手再次落到嫪毐的肩上,王翦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嫪毐浑身一颤。
心中暗笑的同时,也在等着嫪毐转过身来。
他再一次将手放在肩上,这一次,嫪毐肯定会转过来吧?
不过,当两人的目光交汇时,王翦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世间竟然能有如此相像之人?!!
王翦震惊地看着嫪毐,甚至将接下来的话都忘记说。
嫪毐转过身,看到像是震惊,又像是在高兴的王翦,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苦涩。
第一次拍肩,还能让杏儿拖延一二,但第二次拍肩,杏儿没有回话,可不就得等他转过身吗?
不然,等王翦走到前面,他不照样暴露?
不过,他好不容易离开咸阳宫,还没布置什么东西呢,结果怎么接连被仲平熟悉的人碰到?
就不能让他安稳两天?
他才离开咸阳宫三天啊!
杏儿也在一旁干着急,从嬴政与嫪毐碰面的时候,她就知道嫪毐距离完蛋快要不远,可她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就将自己牵扯进去。
这里面的水很深,深的让她想立马离开赵姬的身边,她不想因为陷入太深,从而无法自拔。
上次是嬴政,这次是王翦,下次,会不会就是仲平本人?
她不知道,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她虽然没有与仲平作对过,但她也听过仲平的成名战绩。
谋而后动!
仲平的每次计谋,目标都极为明确,要么取城,要么灭国,再要么,就是杀人。
身在秦国,嫪毐也是秦国的人,除了杀人,她实在想不出来仲平费这么大的功夫折腾嫪毐还想干什么。
仔细思虑片刻,杏儿感觉现在自己绝对不能再陷入太深了,上次嬴政碰到嫪毐时的胆战心惊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再掺和下去,恐怕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别到时候赵高对她的许诺,会变成去廷尉府捞人。
廷尉府那地方,她可不想以犯人的身份进去。
现在,也该是选择队伍的时候。
身为王宫的侍者,对这方面自然谙熟于心。
嫪毐还没想好怎么出口,就听旁边的杏儿快速说道:
“左将军,既然您与御史相识,那杏儿就不多做叨扰,告辞。”
还算有点眼力劲。
王翦心中暗自点头,特意将语气加重说道:“行了,太后那边,还在等你复命,你回去吧,我与仲子一同便可。”
“喏。”
应答完,杏儿将头埋低,直接略过王翦。
复命?
看来这复命,要‘如实’禀报了。
嫪毐,你自求多福吧!
再见!
不!
再也不见!
将拳头紧握,杏儿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径直向着咸阳宫走去。
她要回去‘如实’复命了。
见状,嫪毐不禁瞪大双眼,看着杏儿离去的背影心中异常震惊。
这就不管自己了?
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王翦见嫪毐不说话,不由拍了拍嫪毐的肩膀,笑道:
“仲子,你我之约还未实现,本想去你府上请你,但路上相遇,也省去前行的时间,咱们正好前去客店,走吧。”
说着,也不管嫪毐愿不愿意,按着嫪毐的肩膀就向着客店走去。
感受到肩膀的力量,嫪毐心中有些腹诽。
王翦跟仲平的关系竟然这么好吗?
没碰到王翦之前,他只知道仲平是被蔡泽举荐,仲平跟蔡泽的关系自然不用多说,世人都知道他们二人称兄道弟。
蔡泽身为九卿之一的典客,负责掌管列国使臣,主掌列国出使之事
,权利不可谓不大。
但让嫪毐没想到的是,仲平竟然还跟新任左将军王翦的关系好的异常。
这真是让人嫉妒啊!
如果他要是仲平,那这些人脉,可不就全是他的了吗?
半推半拽的被拉到客店,嫪毐心中也是放松下来。
既来之,则安之。
反正命运已经是这样,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去享受。
如果被仲平发现,那就算死前最后一把享受。
心态改变,身形动作自然也是改变,王翦率先坐在右边,嫪毐见状,也只能默默地坐在左边,不敢出声说什么。
只不过心中却在想:
御史的身份,难道要比左将军低?
嫪毐不清楚,但王翦都已经坐下,难不成他还要拽着王翦的衣领说:老登,你坐错位置了?
王翦没有理会一直沉默的嫪毐,自顾自的将自己喜欢的饭菜全部点完,等舞姬入内,待饭菜上好,这才对嫪毐笑道:
“仲子,你我许久未见,剪先敬仲子。”
见王翦将杯举起,嫪毐想了想,也只能模仿仲平的动作以及声音,回道:
“左将军谬赞,你我之间,谈什么敬不敬的?”
“哈哈哈,说的也是,来,喝!”
说完,王翦提前一口饮下。
就在两人相互对饮之际,旁边的雅座里,剧辛与燕丹正说着悄悄话。
过了几年时间,燕丹还是没能找到任何机会逃离秦国,而他的年龄,也是与嬴政差不多,而他的心性,也是再也忍耐不了秦国。
这几年来,除了眼前的剧辛,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将他这位燕国太子给忘记。
他的父王不想让他回国,他的弟弟也不想让他回国,就连燕国的那些臣子,更不想因为他而得罪秦国。
他们都怕,他们都在怕因为他返回燕国从而得罪秦国,可从来就没人站在他的位置想一想,他在秦国遭受的是什么生活!
这里的秦人不尊敬他,站在门口的秦卒不搭理他,就连前来送饭的侍者,都是直接将饭菜一扔,便不再管事。
他吃的是沾了土的饭食,他睡的是翻身咯吱响的床垫,他住的是下雨滴答水的人质府。
他过的这是什么生活?
这是一国太子该有的生活吗?
他的命运该由他自己来掌控!
秦国到底有什么可惧的?
父王他们究竟在怕什么?
燕丹想不明白,他待在秦国几年,也没发现秦国有什么让人害怕的地方,但他要逃离秦国,只能他自己来想办法。
等王翦那边的击钲(编钲)声响起,燕丹这才靠近剧辛,蹙眉低声问道:
“将军,刚刚那人就是王翦?”
剧辛点了点头:
“是他,现在王翦在咸阳可谓风光无俩,秦国左将军一职,可没那么好升,昔日蒙骜担任左将军之时,年龄都快五十,现在王翦才将近四十,可谓前途无量。”
燕丹也是点头,脸色沉重:
“唉,难道上天都在眷顾秦国?走了一位蒙骜,又来了一位更难对付的王翦!”
“雁门郡,匈奴如此浩荡,将近十万士卒,竟然连雁门边城的城门都没攻打进去,仗打了几年,秦国的兵力不仅没有减少,反倒越打越多,唉,实在让人心中不平。”
见燕丹如此哀叹,剧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翦的才能在各个战场都已经彰显,他的名声也开始在列国初露锋芒。
捷足先登,斩杀廉颇,与仲平联合阻挡合纵,独自前往雁门反攻匈奴。
这种要勇气有勇气,要能力有能力的将军,正是燕国所缺少的。
可就燕国那种地方,王翦就算过去,上头若是无人,他能出头的机会吗?
怕不是功劳全被他人抢走。
就在剧辛心中复杂之际,又听燕丹疑惑问道:
“将军,跟在王翦身旁的是仲平?”
“嗯?”剧辛挑眉看着燕丹,想了想,拧眉摇头:
“外貌很像,但身高,嘶,怎么看怎么不像。”
“有没有可能,以往仲平是穿了木履厚底?”
“……”
剧辛被燕丹的大胆想象搞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荀子虽然说七尺男儿便是正常身高,但男人嘛,懂的都懂,要是没女人高那就有点惹人笑话。
可木履厚底,那不是骑马时给身高矮的士卒准备的吗?
为了让士卒更好的用力,木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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