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把她的发带系满死结吗?”
沈棣棠从这句话里意识到,愉琛好像误会了什么。
这人会不会有点太自作多情了??
谁会吃前任的醋啊?!
谁会和十八岁时一样幼稚啊??
然而排练已经开始,沈棣棠痛失这个打他脸的绝佳时机。要是直接冲过去跟他说这件事,又很刻意,显得她超在意的样子,那不就输了吗?
不能打脸,好可惜。
上午排练结束,剧组的工作餐一如既往很优秀,竟然有话梅小排,沈棣棠很没出息地吃撑了。
她刚放下盒饭,林蔚就挺热情地跟她招手,说:“走吧!”
嗯?走哪去?
没理会她满脸茫然,他自顾自说:“阿拉比卡喝不喝?”
沈棣棠这才想起来他要请她喝咖啡。
......她理解的请,是他把一杯咖啡递到她手里,她礼貌地说谢谢,这流程就结束,——并不包含面对面尬坐,大眼瞪小眼这一步。
相亲的时候和男人面对面坐着就算了,现在也要吗??
她犹豫再三,看在他那天帮她守浴室门的面子上,忍了。
为了奖励自己的礼貌行为,她点了杯菜单上最贵的新品。
嗯,好喝。
林蔚跟她随口闲聊几句,她发现她和林蔚竟然还是校友。
她们学校的门槛还挺平易近人。
“你是美院的啊?哇,传说啊!”他咂舌,“我们学校美术专业可是出了名的难考!”
“我不是艺考上的,是高考到数媒专业,大一下才转到美院。”
林蔚瞠目结舌:“我去。”
非艺术专业转艺术专业有多难呢?
可以说,这条转专业链路根本就没存在过,能成功转专业,要么关系户,要么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再不就是拯救过银河系。
“没想到我面前就坐着传奇啊。”林蔚问,“你怎么转专业的啊?我前......我一个女性朋友也想转美院,你快跟我讲讲。”
沈棣棠在心里给林蔚贴了个花花公子的标签,跟那一栏里的周翊并列。
“我大一的时候选修丁老师,也就是那位沪上老丁头的课,跟有一幅作品被他看上,跟他工作室签约,那幅画本来挂在他画廊里,后来被公立艺术馆看中收藏。”她说,“——然后我就转专业了。”
周翊听得一愣又一愣。
她这转院方法,处处惊雷,寻常人根本没法复刻。
他忽然发现漏洞,直言直语:“那你现在算是......没灵感了,体验生活呢??”
要不是面前这杯黑巧拿铁实在好喝,沈棣棠都想趁热泼在他那张蠢脸上。
“前半句说对了。”她一口气喝完剩下的拿铁,“我那点破灵感,就跟那个段誉的六脉神剑一样,十次有九次半不灵。丁老师签了我三十年,但我只交给他一副像样的作品,还是大一时那幅。”
说来好笑,她现在对那幅作品的印象都模糊了,大概是真的不敢面对。
林蔚情商短暂地上线:“那你应该挺难受吧?”
“丁老师更难受,他给我打电话,从哄到骂再到哄,现在打过来什么都不说,就一个劲儿叹气。”沈棣棠没心没肺地擦擦嘴,“咖啡喝完了,走吧?”
他情商又迅速下线:“别啊,难得跟你聊会呢!我第一见你就觉得,你是特带感一姑娘,没想到真这么传奇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追出去加你微信吗?”
“不知道。”
也不关心。
“因为你身上有股劲儿劲儿的感觉,就特犀利你懂吗?”
“......”
“真羡慕你啊。”
“你人生要是和我一样,起起落落落落落,那你也能像我这么带感犀利。”她恶狠狠地说,“你也想跌进人生谷底的用脸着陆吗?”
还两次。
林蔚没听懂她的阴阳,乐呵呵地说:“不用不用,我欣赏传奇就行啦!不过话说回来,你那时候为什么问我那三个问题啊?”
真是傻人有傻福。
他这辈子都没生过别人的气吧?都是别人被他气死的份。
沈棣棠自顾自起身走人,敷衍道:“忘了。”
“我记得我记得!”林蔚端着咖啡追着她,“好像是健身、胆子大......还有父母不在体制内?”
“你记忆力这么好,排练的时候怎么老是忘词?”
“我就知道你有认真看我排练!”
......牙痒痒。
多年的相亲经验让沈棣棠很确定,林蔚没在追她,他只是习惯用这种暧昧的方式跟女生沟通,每句话都让对面想入非非。
说他冒犯吧,倒也没有。
但是真挺烦。
林蔚追问:“所以为什么要满足那三点啊?”
沈棣棠说忘了是骗他的,她每次去相亲都会问这三个问题。她大学毕业后,季灵芝给她安排了无数个相亲对象,致力于把她嫁出去。相亲对象的条件主要条件就一个,年少有为的非艺术类从业者,还得是富一代。
按照季灵芝的理论,两个艺术家没法好好生活,富二代要看公婆脸色,她根据这个理论筛选出最优解,一个接一个的介绍给她。
对于季灵芝的婚恋观,沈棣棠就一个问题,你也是这么选的,那你幸福吗?
可惜这问题她永远也问不出口。
刚毕业的时候,季灵芝给她介绍了个三十多岁职级坐火箭的外科主任医师,是那种看起来很有安全感的医生长相,除了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优越感,其他方面都挺正常,是她相亲这么久唯一没骂的对象。
一开始都还挺顺畅,直到对方送她回家。那天刚好有几个比较激进的债权人上门,在她家门口泼红油漆、洒纸钱,嘴上也不干净,骂得挺脏。
推搡间,可怜的医生血压瞬间飙升,眼睛一翻晕了过去。沈棣棠除了赔房东清洁费,还搭上急诊医药费。
医生最终拒绝她的理由是,父母在体制内,跟老赖有往来的话,影响不好。
那之后她就会先跟相亲对象确认好,既不会吓到脆皮人类,也不耽误人家父母。
她其实想过,干脆就不要相亲了,毕竟她不愿意过和季灵芝一样的生活。
可是很偶尔的时候,她也会有点卑鄙地想,有个人跟她一起面对也挺好的,——不论横着竖着。
比如那个医生,虽然他昏过去了,但昏过去之前还是站在她这边的,总归比她自己面对好点,至少没那种孤立无援的感受。
不过个中曲折,跟林蔚说不着。
沈棣棠回过头,皮笑肉不笑地说:“因为——我有案底。”
“啊?什么案底?”
“我会忍不住揍话多的人。”
林蔚嬉皮笑脸:“哈哈哈哈哈!你好幽默啊!”
这人,绝了。
这会儿他们已经走进排练厅,沈棣棠远远看见愉琛靠在凳子上休息,视线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她没理,丢下傻笑的林蔚,找地方午休去了。
闭眼之前,愉琛的视线依然在她和林蔚之间来回。
外公说看到脏东西要假装没看见。
沈棣棠眼睛一闭,靠墙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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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后,沈棣棠路过浴室,发现门口多了个男女共用的标识牌,之前还没有,而且林蔚说浴室只有打球那几个男生用。
她好奇地凑过去看,发现不仅多了标示牌,连那把坏锁都换了新的。浴室里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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