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仪出酒楼后没上马车,带着兰絮就拐进了后身的巷子里。
兰絮刚要出声,林妙仪比了个手势,“嘘。”
王远之在马车外找了半天没找到人,苏陌此时也追了上来。
因着外面人多,苏陌就算生气也不能丢了自家脸面。
她冷眉冷眼,伸手一指,“你给我上楼!”
王远之脖子一伸,“我不去!”
苏陌想着王远之这副样子回酒楼里也不会好好说话,她扯着他的脖领子就上了马车。
随着马车轱辘印子慢慢远去,苏陌还是没忍住怒意,对着一直背对着她的王远之吼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林妙仪!!”
王远之攥紧拳头,扭过头去,第一次忤逆,“对!我就是喜欢她!若她愿意!我就非她不娶!
母亲……你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不喜欢表妹,她有什么不好?”
就算苏陌早已猜到他心中所想,可听到他承认的那一刻,还是脑袋嗡嗡作响,血气翻涌,“我告诉你王远之,你娶谁都可以!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是不能娶林妙仪!”
王远之掀开车帘就跳了下去。
独留苏陌一人在马车里。
苏陌坐了很久很久,她不知道,面对一个儿子,作为母亲的她该怎么诉说自己的内心与委屈。
她讨厌的不是林妙仪,而是她的母亲……王宛如。
王宛如曾是儋州名动一时的才女,而苏陌却是商贾出身,二人一个为王家儿媳,一个为王家女,难免要被人拿出做比较。
商人重利,她看不上王宛如的清高,王宛如也不喜欢她的市侩,但两个人平日里来往不多,倒也算相安无事。
当年都城职位空缺,刚好王老太爷有个名额,原本都是定好了的王彦怀,苏陌连东西衣服都收拾好了,只等着定个日子举家搬迁,却因王老太爷心疼女儿,临时悔了意。
于是林家一家人搬去了都城过的风生水起。
她却守着儋州,守着王家,打理上下,很是不易,就此……便恨上了。
她是可以接受得不到,但是却不容许再失去。
而如今,王宛如的女儿还要来抢他的儿子?
伺候她多年的刘妈妈自然知道苏陌的想法,她拿起帕子给苏陌擦着泪,心疼道,“夫人,少爷还年轻,许多事他不懂,而且……表小姐迟早要走的,再过几日约江夫人好好说一说,也就没事了。”
另一边,林妙仪见马车走远,才从巷子里慢慢走出来,兰絮见林妙仪始终低着头,小心翼翼道,“小姐,表少爷他……好像喜欢你。”
林妙仪当然知道,而且王宛如和王老太爷也一定是乐于喜上加喜。
只是……她望着自己地上的影子,沉默不语。
她不抗拒嫁人,两个人能够相守一生是多么难得的缘分。
王远之很好,她不讨厌,可是她也清楚的知道,那并不是喜欢。
…………
秋冬时分,本该寒气渐盛,荣王府里却是异常的热闹,连院子里的枯树都被修理的一丝不苟,阿招一趟趟地忙着搬东西,府里下人少,他就要多干一些,不过一想到今日一过,再也不用日日盯着那两个婢女跳舞唱曲,他又充满了力气。
只不过约的是酉时一刻,可是……郭应乾还没有来。
桌上的菜都热了两遍。
沈尧倒是一点都不急。
直到天色渐晚,更夫都敲了几遍锣,郭应乾才大摇大摆的来了。
他一进屋,便又扯着嗓子叫嚷,“荣王殿下,下官实在公务繁忙,迟到了片刻,还请王爷见谅。”
话虽如此,可那张油腻的脸上却不带半分歉意。
沈尧一袭玄衣,金冠束发,于台前正襟危坐,烛台上的光照着他的眉眼,他嘴角带笑,“自然要谅解,冀州幸亏有您这样的父母官才让我这王爷呆的如此清闲。”
郭应乾也坐于台下,一甩衣袖,“哎,说来还是殿下有福气,生在帝王家。”
沈尧全当没听到他的讽刺,举起酒杯,向郭应乾示意,“尝尝,看我荣王府的酒怎么样。”
却见郭应乾伸头张望,“诶,怎么没见到连城和绮云呢?”
阿招低头解释,“她们两个去换衣服了。”
郭应乾笑道,“也不知这两个婢女伺候的如何,若是不好,我府里还有更合适的。”
话音未落,门外两个妙龄女子缓缓走来。
凛冽的寒风中,二人衣衫单薄,轻纱下的身姿若隐若现,让人感觉眼前一亮,垂涎三尺。
郭应乾咽了口吐沫。
他□□道,“看来是下官多虑了,荣王殿下对这两位婢女倒是还算满意。”
阿招插嘴,“那是自然,我家王爷日日都要听一会曲子才能睡着呢。”
郭应乾堆着笑,“那就好。”
心里却犯嘀咕,他早就接到消息说沈尧日日听曲醉酒,无甚大事。
看来果真是个酒囊饭袋之辈。
不足为惧。
绮云红裙在殿中翩翩起舞,而连城则一身白衣弹着琵琶。
曲声动人旖旎,歌词也露骨直白。
一曲作罢,二人凑到沈尧身侧。
这些日子,沈尧虽日日听曲,二人使了浑身解数,就是近不了身。
如今,可算得到个机会。
绮云拿起一杯酒端给沈尧,沈尧凤眼一挑,绮云害羞的垂下眼,沈尧就着她的手一饮而尽。
连城又适时的给沈尧喂了一颗葡萄。
郭应乾时不时地瞟过去几眼,见沈尧沉醉美人怀中,也就放下心来,大口的喝起了酒。
酒宴进行到一半时。
连城突然发觉沈尧有些不对劲。
他面色惨白,额间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捂着腹部,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身后的阿招也发现了不对。
他刚要扶起沈尧,沈尧却“咣当”一声倒在了桌子上。
郭应乾吓得连忙扔下手中的酒杯,“殿下!怎么了这是!”可他酒喝的太多,腿又酸软,以手撑地站了几次站都没站起来,他连滚带爬的挪过去。
沈尧再不受宠那也是皇家血脉。
出了事,只怕他的乌纱帽也就到头了。
李高见状连忙扶起他,大喊道,“叫大夫,快叫大夫!”
殿内顿时乱作一团。
众人们手忙脚乱地把沈尧抬上床。
一双双眼睛盯着请来的大夫,只见他搭着沈尧的脉搏,眉头紧锁,惊呼道,“这……这不像是生病,倒像是中毒啊!”
阿招瞪大双眼,扫视一圈,怒吼道,“中毒?怎么会中毒!谁下的!”
大夫见他气势汹汹,连忙安抚道,“这位小哥别急,眼下还是要查出荣王殿下中的是什么毒,先解毒再说。”
阿招吩咐一旁,“去把王爷用过的酒菜都拿过来。”
“是。”
“等等,再把刚才酒宴上所有的人都按住,一个都不要放走!”
郭应乾此刻也有些清醒过来,他颤抖着问大夫,“荣王殿下不会有事吧?”他不明白,好好的一顿酒宴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大夫神色凝重的说道,“还好殿下用的少,目前来看,毒性不强,只要知道中的什么毒,便可对症下药,养几日,也就无大碍了,若是用的多,只怕神仙难医啊。”
郭应乾擦擦头上的汗没敢再多说话。
等到把沈尧桌上的酒菜都拿过来,大夫用银针试探过饭菜,都没有问题。
直到银针插进酒里,再拿出时,那跟银针居然变黑了。
“这酒有毒!”
大夫用手指轻点了一下酒杯里的酒,放在鼻下闻了闻,“是水仙花梗!”
阿招转身怒目对着绮云,伸手一指,厉声道,“是你!”
绮云吓得当即就坐在地上,轻纱都丢了大半。
因为就在昨日,沈尧因她舞跳的好,说她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水仙。
所以特意送了一盆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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