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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别院?”
二人正是在邬玊先前所提的南郊别院中。
说是别院,然而宅邸属实不大。
只一间小院、一间主厅与两间厢房。
其中最大那间厢房,还让邬玊改成了锻房,熔炉、长台横霸其中,住不得人。
是以,只余一间四五步见方的小屋,勉强可以放下一张木床。
不过小屋收拾得很是整洁利落,邬玊有时忙得晚些,也会在此将就一晚,虽不舒适,也算可以住人。
院子里则是架满了各式兵器,空地皆被霸占,再无余地种些怡情的花草树木。
整个别院也因此显得很是冰冷森然、无甚生机。
颜桑长身屹立于院中,四面八方被各种刀枪棍剑包围得扎实,若不是他身量够高,险些要露不出头来。
而真露不出头来那个,听闻他这磕绊的问话,骄傲得一昂头,笑得一脸自豪。
邬玊回道:“正是。”
她从身后的架子上取下一柄长剑,慢慢抚摸着剑柄上面的雕纹,架势像是对待一个婴童。
邬玊喃喃:“这里的每一样兵器,都是我亲手煅制的。”
望着剑,思绪一闪,她忆起前世曾见过一回颜桑舞剑。
也是唯一的一回。
那是一年冬天,是颜桑时隔十年之后,终于再次踏入皇宫的一日。
旧日里的孩童早已在不为人知的岁月中成长为翩翩少年。
少年恣意洒脱,孤身背着一柄长剑缓缓步入殿中。
那时,朝中人已认不出他,还道是新科武状元郎被圣上选来宫宴上助兴。
曲起时,议论纷纷。
一舞落,全场静然。
直到靖安帝朝他一招手,肃穆的帝王之声响彻大殿,众人方从余韵中抽神。
帝曰:“吾儿,过来。”
那段舞剑惊艳了当日宫宴上的所有人。
当然,也包括邬玊。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九皇子颜桑,只此一回,便看进了心里。
彼时,她以为他们终将志同道合。
所以,后来即便她知晓颜桑示好多半掺杂着夺嫡增势,她依旧嫁了。
思及此,邬玊唇角勾起一丝自嘲。
旋即,她指着周遭,道:“你若是有喜欢的,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送你一件。”
颜桑笑得坦然,口气带着些许无能为力,回道:“在下不才,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
邬玊眨巴眨巴眼睛,眉眼间不自觉地皱巴了起来,喉咙里顿时涌上来不少话。
估摸着都不算好听。
遂,她选择憋了回去。
颜桑再度扫视了一圈剑戟架,一顿,道:“若我没记错,少主似乎只擅骑射?”
“那又如何?”
邬玊说话间取了支雕翎萑柳矢,往弓上一搭,根本没费工夫瞄准,回身就射了出去。
箭羽撕破长空,卷起一阵风鸣。
而当真正感受到风起时,箭簇早已深深没入墙面,只余猛烈颤抖的箭尾遗留在外,昭示了其曾背负着何等无穷之力。
邬玊撂下弓,一挑眉,道:“只此一样,不够吗?”
颜桑站立原地,岿然不动。
淡蓝色的发带被箭风扬起,勾着他的发尾飘洒出一道好看的波纹,如同一滩潮水落在他发梢。
顷刻间,潮涨潮落。
邬玊错了下神。
“你为何不躲?”
“我信你。”
邬玊拧眉:“信我?信什么?”
信她箭术了得,还是信她下不了杀手?
“只要是你,我都信。”
颜桑声音很轻,但风依旧将他的话清晰送到了邬玊耳边。
许是天气的原因,邬玊觉得耳根一热。
她岔开话题开口道:“这里没有小厮侍婢,平日里也只有我会来,你既住下了也不能白住,每日帮我把这些兵器都擦一遍。”
颜桑慢慢走上她身前,一歪头,落下视线对上她。
“如此说来,我是少主第一个带来的人?”
邬玊别开眼,目光却又落入他带来潮起的湖蓝发带,只好再将视线移远些。
对面显然不肯轻易放过她,这一回不仅是头歪了过来,连带着腰也弯了下来。
“所以,”颜桑视线触上她,顾盼神飞,“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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