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慕的下颌正被皇帝掐着,柔软的朱唇紧邻他的薄唇。
两人再差半寸的距离,就要吻在一处。
但内侍的声音,让元慕顿时就清醒过来。
她衣衫凌乱。
身上仅有的里衣被撩起,露出腿根大片嫩白的雪肤。
雪肩颤动,锁骨盈盈。
清冷出尘的脸庞染了薄粉,嫩唇呵出断续的热气。
元慕伸出手,推拒地向后躲闪。
但男人的大掌扣住她的腰身,让她躲都无处可躲。
元慕咬了下唇瓣,无力地低喘着气:“姐姐要过来了……”
元皇后很少到这边。
清宁宫的仆役明面上是元慕的人,实则没有几人是听她的。
他们都是皇帝的人,尤其是管事的四人。
元慕不知道元皇后派人来了几回,不过想也知道,宫人肯定都是回绝了。
如果不是急了,元皇后是不会过来的。
虽然元慕也不知道,元皇后在急什么,今日竟然亲临她这边。
她半阖着眼眸,被皇帝扶着后腰抱起来。
他心情不错。
没有多难为她,也没像离京前那样刻意作践她。
看到皇帝取出一件柔粉色的小衣时,元慕本就泛红的脸庞更热。
可她被他抱在怀里,全然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任由他亲自给她更衣。
皇帝少时就是骑射的好手。
他的指腹间覆着层薄茧,仅仅是轻抚过腰侧和臀根,就让元慕出了层热汗。
往先他不常到清宁宫。
但隔几日,总是要来一趟的。
元慕的身躯,始终为他做着准备。
一晃三月过去,除却几日前的那次荒唐,他们已经许久不曾亲近过。
元慕经不得撩拨,紧咬住的唇瓣,还是溢出了低哼声。
她扭动腰肢,想要从皇帝的怀里挣脱:“不用麻烦您了,让侍女来就行……”
但下一瞬男人的巴掌就扇在了她的屁/股上。
他没收着力气,那白皙的软肉上顿时泛起红痕。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宫室里,更是格外的清晰。
元慕的脸庞涨得通红。
皇帝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还乱动,你是想……去见你姐姐吗?”
他的言辞疏淡清和,眉眼间的恶欲却那般明了。
元慕瞬时就不敢动了。
因为皇帝是真的能做得出来这样的事。
她于他而言,与其说是诞育皇嗣的嫔妃,倒不如说是床笫之间的玩意。
元慕的后背发凉,刚生出的热意,也渐渐冷下来。
她低下头,沉默地敛了容色。
皇帝不是平和好相与的性子,他是先帝的嫡长子,降生三日就封了太子。
他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尊崇雍容,贵不可言。
即便曾经遇过波折,那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不足挂齿的经历罢了。
难得为人做事,受侍奉的人还不情愿。
皇帝眉眼间的笑意,也随之冷下来。
两人间的暧/昧氛围很快消散,方才的亲昵,仿佛是不存在似的。
元慕从皇帝的怀里下来。
她站在铜镜前,抚平裙摆的褶皱,然后跟在皇帝的身后走出内殿。
-
元皇后已经候了半刻钟。
侍女给她奉上了茶,低眉说道:“昭仪娘娘前不久染了风寒,至今还未好转,她怕将病气过给您,方才一直没过去的。”
元皇后的笑容柔和,神态自若。
但隐匿在袖中的长甲,已然快要攥破掌心。
这还是她第一回,等人这样久。
“本宫知道的,”元皇后温蔼地笑道,“本宫今次过来,也是想看看阿洛如何了。”
她捧着瓷杯,发间是牡丹金簪,雍容华贵,落落大方。
仿佛仍是沉静娴雅的姿态。
可元皇后的眉间,已然带上了不耐。
这话都是场面话。
听者和说者,没有一个当真的。
但元慕过去时,却微微怔了怔。
阿洛是元慕的小字,是她祖母还在世时取的,跟她的名字是相配的。
她原名元暮,是从族谱里取的名。
后来她父亲觉得不吉利,改成了元慕。
祖母去世后,元慕已经很多年没听到过这个称呼。
元慕的祖母是个保守的贵女。
她肃穆端庄,做了老夫人,依然恪守旧时的礼仪。
元慕幼时就是怯弱的性子,并不讨她欢心,还常常被罚跪祠堂。
她怕黑也就是在那时候养成的。
不过元慕还是很感激,祖母留了她一条命,又将她养在身边数年。
她生在五月初五,恶月恶日。
而且刚降世就克死生母,致使年纪尚轻的元夫人难产离世。
古时就有这样的传统。
端午出生的子女,对父母不利,是要溺死的。
偏偏元慕出生的时辰又格外不凑巧。
批命的术士满头大汗,力劝元慕的父亲:“郎君,此女克父克母,毁家族基业,灭百世荣华,乃天煞命格,断然不可留。”
元慕的父亲,也是想要这样做的。
可是祖母生生拦下了他,还将元慕带在身边。
元慕是早夭的命,她父亲违逆不动母亲,却也没盼着她能长大。
五岁那年,祖母离世。
元慕至今都记得,在葬礼结束,将她送上前去庄子的马车时,父亲如释重负的神情。
他披麻戴孝,一身白衣,眉眼间却是那样轻快。
身边是一众姬妾,莺环燕绕。
那时候他正是风流得志的年岁,身着孝衣也分外出挑,有文人言说:郎绝独艳。
都是很旧的事了。
元慕面对父亲时,都不定会想起来。
但听到元皇后的这声“阿洛”,旧时的记忆复苏了少许。
情绪倒是没什么情绪。
元慕只是恍然想到,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些年了。
她奇异地,没有如术士说得那样早殇。
元慕福身行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她望向元皇后的目光很平静,但元皇后看向元慕时的神情就没那般自然了。
皇帝一身玄色的长袍,袖间是深金色的龙纹。
这不是常服,分明是面见朝臣时才会穿的正装。
清早的朝会不顺,到议事的内殿后,又商议许久仍没有个定论。
皇帝离席时面带不虞,殿堂中的重臣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喘。
元皇后闻信时,只想到跟元慕说过话后,赶快去皇帝那边。
他动了怒,这时候身边最是须要人。
最好是朵温婉解意的解语花。
元皇后怎么也没能想到,皇帝竟会在元慕这边,而且两人不知道共处了多久。
元慕是她亲手推向皇帝怀里的。
生育劳苦,风险又大。
高门大户常有这样的事。
靠血脉相连的妹妹侄女,来诞育子嗣。
元皇后自幼体弱多病,更不敢冒这个风险。
她当然知道皇帝和元慕会亲近,但直面自己的丈夫和妹妹这样亲密,对她的冲击还是太大了。
元皇后气血上涌,只觉得怒意要冲至眉心。
可瞧见皇帝疏冷寡淡的神色时,她快到嘴边的话语,全都咽了下去。
皇帝携着元慕落座。
他执起杯盏递给元慕,漫不经心地问道:“这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元慕抬起手腕,接过杯盏。
元皇后知道这时候她该看向皇帝,可她的视线无法从元慕腕间的红痕上移开。
那种痕印,一定是被男人掐出来的。
在她燥候的时候,他们在做什么?
元皇后忍不住地这样想。
但在皇帝的面前,她不能表露出分毫。
“妹妹病了多日,”元皇后巧笑倩焉,“臣妾只是想来看看妹妹,要是知道您在,臣妾就明日再过来了。”
她在人前倨傲尊贵。
可跟皇帝搭话时,却像是个娇柔的小女人。
元慕没见过几次姐姐这样的姿态,一时之间生出怪诞的异样感。
那种面对继母崔夫人时的格格不入感,再度生了出来。
她低着眸,指节轻轻摩挲杯盏的花纹,本能地想要回避帝后间的对话。
皇帝对礼节的要求严苛。
他看了元慕一眼,却没对她走神的行为多说什么。
皇帝轻声说道:“下次过来,让人提前说一声。”
“清宁宫离仪凤宫远,”他远眺窗外,“你来一趟,也不容易。”
皇帝的话音仿佛带着关切。
但元皇后只感受到了强烈的警告意味。
她的后背顿时泛起了冷汗。
“不是,陛下!”元皇后低声说道,“臣妾、臣妾是……”
她的掌心冷汗涔涔,迫切地想要辩解。
皇帝淡漠地打断了元皇后。
“没什么事的话,”他的视线从窗外收回,“就早些回去吧。”
临近年关,朝野内外事情都多。
皇帝轻轻起身,按住了元慕想要一同站起的肩头:“时候还早,再睡会儿去。”
元慕每日午间都要休息。
如果不是皇帝过来,她应当还在睡梦中。
简单交代了内侍两句后,皇帝就带着元皇后离开了。
两人并肩而立,恍若是相依的璧人。
不对。他们本就是夫妻,是皇天后土都认定的伴侣。
元慕站在原处,掌心杯盏里的水渐渐凉下来。
总算将他们这两个不速之客送走,她应该感到高兴的。
但胸腔中却有一种莫名的沉闷。
元慕低下头,轻轻碰了碰腕间的玉镯。
这是一枚材质粗劣的细镯。
质地寻常,色调也寻常。
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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