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荣两府世代姻亲,她与宁国府世子风景瑜的婚事,说定在抄家之前。
婚前他二人从未打过交道,自是说不上有多熟识,更别提举案齐眉,夫妻情深。是以成婚三载有余,除了少数时候,他二人都是同床异梦。
只是虽无多少情分,她到底嫁入宁国府,若是教他撞见先前情形,无论如何分辨,是她理亏。
还未开口,便见他视线稍稍移开,轻声道:“走吧,回去换衣服。”
戚灵玉心下微松,以为他只是恰好出门,未曾瞧见宋府的车马。
等跨入宁国府,行至花厅时,耳畔忽的传来一道语气不善的责问声:“浑身湿成这样……去哪了?”
闻声,身边人伸过手,将她腰身环住,隔绝她与周围的视线,足尖一转,便意图带她回房,低声道:“先去换衣服。”
那开口的是宁国公夫人,细看时,眉目与风景瑜有几分相似,都是极柔美的长相。只是已稍上了年纪,年轻时的风韵略减。她尖利的目光在戚灵玉身上打转,出口语气严厉:“莫非,又是去为你那些亲戚打点?”
戚灵玉倏地顿住脚,回过身,目光沉静地望着对方:“娘。”
她伸手,将风景瑜环在她腰上的胳膊挣落:“什么叫我那些亲戚?宁荣两府是姻亲,母亲应当称我家人为亲家。如若不然,我也可以不叫您娘。”
花厅两侧的圈椅上还坐着一人,身子纤瘦,却是宁国府二房的媳妇郑氏。她拧了拧眉,却道:“嫂嫂怎可如此对娘如此说话?”
宁国公夫人得人回护,亦怒极而笑:“我倒不知,你竟这样长本事了?如今荣国公府人人避之不及,我看你是不安好心,巴不得把风家拖下水,去陪你那一家老小!”
“娘!”却是风景瑜低喝出声,“两府百年世交,又是姻亲,荣国府有难,宁国府本就理应相帮,怎能如此言语?”
“怎么,你这媳妇拎不清,你也胳膊肘往外拐?”宁国府夫人幽幽一声冷笑,“别怪我说话难听,而是事实就是如此。你日日上朝,难道不知,圣上决意清查贪墨,朝中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任他戚杭昔日杏林满天下,如今可有人敢为他说半句话?”
戚灵玉呼吸一窒。
她往日能言善辩,偏偏此时,想起外头的大雨,竟说不出半个字来。
浑身湿意透骨,好似寒虫钻入骨髓,冻得人浑身酸麻。
她垂着眼,眼眶忽的有些酸。
她不过是淋了一场雨,便已如此难受。那雨水涌入地牢,她爹爹缺衣少食,又上了年纪,该如何过活?
只这么一想,就似要抽空她浑身气力。
凭什么?为什么?
凭什么她爹爹为人那样好,教出那样多门生,值此境地,却无一人肯为他开口求情?
郑氏见戚灵玉不张口,倏地生出三分快意来。
从前未嫁时,她家世不若戚灵玉,气性亦不及戚灵玉,处处矮她一头。难得见她落魄,便忍不住落井下石:“嫂嫂为长,此话本不该我说。只是从前便也罢了,眼下荣国公府败落,若不是宁国府不弃,嫂嫂眼下可就随那戚家女眷一起下了大狱,怎还能有功夫在此处与娘顶撞?”
见戚灵玉未反驳,宁国公夫人亦嘲讽道:“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一向能言善道,脾气大得很吗?没有荣国公府撑腰,你以为你算什么?若非宁国府,你现在就该在地牢之中。不知感恩,还恩将仇报,这便是你们荣国府的家教吗?”
“够了!”戚灵玉倏地一声怒喝。
花厅中人皆是一惊,抬目时只见她脸色青白,沉得吓人。
她往日脾气厉害,阖府皆知。此时这么一声喝,余威犹存。宁国府夫人看她一眼,到底没有再敢多言语。
戚灵玉垂着眼,环视一周,语气冷冷:“宁国府庇佑之恩,儿媳感激不尽。只是我这人素来气性大,尤见不得人说我爹爹半分不是。若再让我听见这府上有只言片语污蔑我爹爹,休怪我闹得阖府不宁,叫那些两府的亲戚故旧,都来看看堂堂宁国府是如何落井下石,言行无状!”
“你!”
宁国公夫人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转向风景瑜:“你就是这么看着你媳妇顶撞你娘的?”
风景瑜摇头,微微抬眼:“便是避嫌,也不当避得如此难看。若为四邻所知,确有损国公府声名,儿子恳请娘谨言慎行。”
宁国公夫人一窒,又是冷冷一笑:“罢了,到底别人手里养大的,哪会惦记着我这个亲娘。原也没指望你站在我这边。只是现在便这样说不得,等我年过半百,国公府是你二人做大,岂不吃口饭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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