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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第 43 章

小说:

谋兄

作者:

咕噜老梅

分类:

穿越架空

风林身着青色襕衫,背上挎着一只沉甸甸的考篮,里面装着备好的笔墨砚台,脸上满是紧张与愁苦,恨不能大家别这般郑重其事地围着他。

杜姨娘上前仔细为儿子抚平衣襟袖口的褶皱,又轻轻拍了拍考篮,“风林,定要争气,别辜负了这些年的寒窗苦读。”

藏春将一枚朱砂平安符,塞进他考篮的夹层里,“此符一定能佑你笔下生花,考题尽通。”

“多谢二姐姐。”风林挤出一个笑容,目光投向戚风堂,带着点期待:“大哥,我今日去搏功名,你好歹给句吉利话,或是添件彩头?”

汴京确实这样的风俗,兄长临行赠言或赠物,常被视为吉兆,戚风堂神色掠过一丝尴尬。

昨日醉酒后的片段在脑中断断续续浮现,他依稀记得藏春为他上药,但说了什么都记不清了。

他本是知道风林今日应试这件事的,偏偏这两日连着被几桩糟心事搅得心神不宁,竟将备礼一事忘得干干净净。他正欲开口寻个由头,藏春已温言道,“风林,这平安符是我同哥哥一起去大相国寺求的,哥哥还特意选了开过光的黄绫呢。”

“真的?大哥这么忙还这般惦记我,多谢大哥。”风林瞬间乐了。

“嗯”,戚风堂生硬地点点头。

最后风林长吸了一口气,等着戚焕推着轮椅上前作最后的叮咛,“卷面务必工整,卯时开龙门搜检,莫误了时辰。”

在场的人终于都说完了话,风林几乎是跑出去的,生怕再被叫住,给予更深切的期待,他可是一点也承受不住了。

待风林的身影消失在影壁之后,众人便也各自散去。

藏春自戚风堂面前走过,目不斜视,脚步未停,戚风堂紧赶两步,在回廊下唤住她:“二妹妹是要去哪儿?”

“揽春阁。”藏春语气平淡,“哥哥有事?”

戚风堂看着她疏离的模样,想起昨夜的照料,心头更是歉疚,他清了清嗓子,试探问道:“上次你说铺子开张,要替你画几样首饰样子,我起了几张草图,可要……现在看看?”

瞧他这模样,藏春险些绷不住笑,强忍着道:“哥哥既起了意,便等画得精细些再拿与我瞧罢。”

“等等。”戚风堂见她要走,情急之下伸手轻轻拉住了她的袖角,藏春回头,见他神色已认真起来:“那日沈小姐的事……对不住,是我错怪你了。”

藏春脚尖轻轻碾着青砖缝里的一粒小石子,并未立刻软下态度,她要让他知道,她也会生气,也会委屈,不能那般轻易地用重话伤她。

“唉,我原以为十几年的兄妹情分,总该是无坚不摧的。”藏春抬眼,眸子里带着哀伤,“哥哥昨日醉得不省人事,那般难受,不还是我心疼你,照料你,哥哥手上烫伤红肿,还不是我第一个发觉,给你上药包扎。可哥哥呢?一遇事便疑心我。”她顿了顿,声音低下去,“真教人伤心。”

“是是是。”戚风堂连连低头认错,心中更是懊悔,细想来自工坊烫伤后,见过何郝连、四敞,乃至今日爹娘、风林、幺儿,竟无一人留意到他手上的伤。

他抬起那只裹着细白棉布的手,那包扎得整齐漂亮的结,唯有二妹妹对他会如此用心。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或许真因那血脉相连的牵绊格外深厚些。

藏春说什么,他都老实应着“是”。藏春见他只一味应承,反倒觉得无趣,便住了口。

“哥哥这般敷衍应声,倒不如不说。”她佯作愠怒,撂下这句话,不再看他,径直穿过月洞门走了。

待藏春在揽春阁忙碌了一日,踏着月色回到东跨院时,发现门廊下的石鼓凳上,静静放着一包用油纸包好的点心,还系着红丝绳,里面透出的甜香隐约可闻。

藏春唇角微弯,捡起点心放回屋内,随即猝然推门。

正正撞上闪避不及,略显狼狈的戚风堂,藏春意料之内,戚风堂面色微白。

“……咳,”戚风堂喉结微动,面上掠过一丝被当场抓包的尴尬,“路过王记果子铺,顺手买的。”

藏春终于忍不住笑出来,她心情尚好,上前一步,自然地拉过他未受伤的左手:“哥哥进来坐会儿罢。”

戚风堂被她拉进屋内,在靠窗的圈椅上坐下,微微泛着热意的风一直将他推至屋内,整个人沁润上熟悉的栀子花香。

他难得在她这熟悉的闺房感到一丝局促,觉得不如往日相处时自在,他喉结滚动,“沈小姐的事……”

“哥哥不必再提了。”藏春打断他,搬过一个藤编绣墩,坐在他对面,拉过他受伤的右手,解开那层棉布。手指依旧红肿,水泡虽消,皮还未褪尽,藏春看得心疼,下意识地俯首,对着伤处轻轻吹了吹气,给灼热的皮肤带来一丝舒缓。

柔风掠过,他指尖微颤。

藏春抬起头,正对上戚风堂犹带歉疚的眼眸,她转眼笑了笑,“好啦,哥哥不要再别扭了,我们和好,好不好?”

和好?

戚风堂一怔,未料这稚气的词会用在他二人之间,但似乎却又奇异地贴切,他连日来的忐忑与纠结,所求的不就是这一句“和好”?

他垂眸,低低笑了一声,再抬眼时,目光温润,迎上她那双亮晶晶又圆溜溜的眸子:“好,和好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都觉心头松快多了,戚风堂离去时,留下几张绘在澄心堂纸上的首饰草图,让她先看看,这是他给藏春的揽春阁设计的新图纸,也是完全的按照她的喜好而画。

“谢谢哥哥。”藏春笑意直达眼底。

送走他以后,藏春便伏在书案前,就着笔洗里清水润笔,对着草图细细临摹起来,她自小聪颖,每每能将戚风堂笔下那精巧的纹样描摹出七八分神韵。

兰翠端着一盏新点燃的铜烛台进来添光,看着藏春专注临摹戚风堂的图样,忍不住轻叹:“大小姐的心思,也分些在旁处才好,总这般盯着大少爷的画稿作甚?”

“翠姨有所不知,”藏春头也未抬,笔下行云流水,“哥哥的手艺,在汴京珠宝行当里是数得着的,我若能学得他七八分本事,往后自己经营铺子,便更有底气了。”

兰翠不太明白她的意思,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姑娘,只觉得她心思越发复杂难猜,她摇摇头岔开话头:“咱家的生意越发红火,大少爷在州桥,马行街又新开了两家分号,给少爷说亲的冰人日日都有上门的,可怪的是,近来提的那些好人家,大少爷都一概推了,明明前些时候他还相看过几位小姐的。”

一滴墨险些落在纸上,藏春稳住笔锋,声音平静:“许是哥哥想寻个真正情投意合的吧。”她心里明白,戚风堂怕是对沈开慧那桩事或许是动了真心,总要缓上些时日。

她将两张图纸放到一起对比,不禁有些气馁,无论怎么努力,她画的总是差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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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嫂子的病情几经反复,近几日连汤药都已喂不进去,人瘦得只剩一把骨头,面色蜡黄凹陷,真正显出了油尽灯枯的颓势。

消息传到戚宅,宋明音和杜姨娘作为亲家,立刻乘轿子赶往张家。

几个请来的大夫轮番诊过脉,都只是摇头叹息,示意准备后事。

弥留之际,张嫂子含着眼泪,枯瘦的手去拽宋明音和杜姨娘的衣袖,若非是她强烈要求,张诗隐根本不会知会戚家。

张嫂子嘴里呜呜呜的哭泣,声音细轻如棉,撑着力气说完她最后的乞求:“我只放心不下诗隐…让他…有个安稳的家…求你们…若他日后…想…再娶…别…别难为他…”

她脸色直到憋红,才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几句,最后她的目光费力地转向身旁穿着官服的张诗隐,面上带着一丝安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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