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痛苦持续了一日一夜,荀令苦熬了一日一夜,向晚词也陪他熬了一日一夜。等到痛苦平息的时候,两人都如同大病了一场,倒做一团。
卢大夫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摸进来给荀令检查。发觉荀令体内只剩下一只新蛊虫,卢大夫老怀甚慰,赶紧给荀令吃解毒药,驱除这只新蛊虫。又折腾了一阵,毒也解了,新蛊虫也驱除了,剩下的就只有好好休养,恢复精神了。
被侍从服侍着沐浴更衣后,荀令躺在床上。向晚词也去沐浴更衣,吃了些东西后就坐在他床边,没有搬走,也没有去旁边的床。下人拿来吃食后,她就接过来,一勺一勺地喂他吃。
荀令望着她,目光温柔如水,一口口吃着她喂的粥,心中无比欢悦。向晚词被他看得坐立不安,喂他吃完东西后就要走,被他拉住了。
“别走,再陪陪我。”
向晚词又坐下,荀令继续望着她。
向晚词侧过头去,低声道:“你别这样。”
荀令应了一声,但目光没有半分转移。
向晚词伸手,挡住了他的眼睛。荀令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握住眼前的手。握住那只手后,他的手向前移了移,又松开,被他握住的那只手就盖住了他的眼睛,抚在他脸上。向晚词不再动,那只手就一直停留在那。
熬了一天一夜,她很是困倦,只是担心荀令,一直强撑着。这会儿见他无事了,她就放松下来,不知不觉靠在床栏上睡了过去,盖在荀令眼睛上的手也滑落下去。
荀令握住那只手,发觉她靠在床栏上,他勉强坐起身来,俯身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用被子盖住她。做完这一切后,他感到筋疲力竭,躺在那里,浑身上下无一不痛。
他深吸一口气,把疼痛强压下去,伸手抱住向晚词,让她靠在自己怀中,闭上眼睛。被蛊虫折磨了一日一夜,他也很疲乏,很快就沉沉睡去。
荀令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了,怀中空空荡荡。他心下一惊,忙睁眼看去,她坐在床边,正在看着什么。
“阿词。”荀令轻唤了一声,声音温柔和缓。
向晚词抬头,见他醒了,立刻俯身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
“还好没发烧,卢大夫说这蛊虫很容易让人发烧高热。”
荀令笑望着她,伸手握住了她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
向晚词马上把手抽回来。
荀令的笑容一凝,顿时知她心意。
抽回手来后,向晚词立刻起身到房门口去叫人来服侍荀令。荀令默然不语,由得她叫人。洗漱更衣后,下人端来了吃食和药,向晚词接过去,一一喂他吃了。
一连十多日,向晚词都守在床边照顾荀令。她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每当荀令想要接近她,她就避开。
到了最后一日,卢大夫说荀令已经彻底无事了后,她就说:“我该回去了。”
她只说回去,却没说回哪去,是回原来的住处去,还是回家去。她不说,荀令却清楚得很。
事已至此,荀令拖无再拖。他也不答,坐到书案前,提笔,笔落下时,墨在纸上化开,晕出一片墨迹。半晌后,荀令拿起那张纸揉皱丢到一边,再拿一张。这次,他下笔再无迟疑,没多久就一挥而就。
写完后,他搁笔,起身,把纸递到向晚词面前。
向晚词接过去,看也不看,只是低声说:“谢谢,以后多保重。”
纸上的墨迹未干,正缓缓向下淌。荀令望着她,问:“不想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向晚词不答,拿着纸就往外走。
“阿词。”
声音从身后传来,向晚词停下,没回头。等了许久,没听到声音,她继续往外走。
出了洞天院,向晚词回头,看了几眼她住了多日的小院,就朝新房的方向走去了。丫鬟婆子们跟在她身后,一同回去。
回到新房,这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向晚词也没看,直接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她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嫁妆是人家搬来的,其实也不是她的。她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现在需要带走的也只有那些曲谱。曲谱她早收拾好了,卷成一卷,装在竹筒里,直接拿了就可以走了。
拿上竹筒后,向晚词把手里的和离书放到里面。
她没去看上面的内容,她不想知道,也不必知道。她只需要知道一点,齐大非偶。她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是天眷国众官之首,她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官的女儿,二者之间天差地别,这就够了。
院外已经有马车等候了,向晚词上了马车。马车里堆了两个大箱子,箱子上还摆着一封信,一封给叶神医的信。看到那些东西,向晚词眼睛一酸,闭上眼睛不去看。
马车缓缓向荀府外驶去。看到那边的马车动了,坐在另一辆马车上的吴代放下帘子,看向一旁面色阴郁的荀令,长叹一声,吩咐车夫跟上。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出荀府,朝未央街驶去。到了未央街,向晚词下了车,荀府的侍卫上车去把东西抬下来。她拿出钥匙开了家门,侍卫们把东西搬进去后,就行礼离开。向晚词站在家门口,看着那辆马车消失后,才进了家门。
街角的老树下,另一辆马车停在那里,一直没走。吴代看向荀令,他一直看着那边,门关上那么久还没移开,又暗自叹了口气。
——
关上门后,向晚词朝爹娘的屋子走去,房中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她又看了看其他房间,所有东西都被整理了收到箱子里,一副随时可以搬走的样子。
向晚词正看间,门又开了,她爹娘从外面回来。看到她在家,两人惊喜异常。向母快步走过来搂住她,向晚词抱住娘。向谦关好门,走到母女俩身旁,搂住两人,一家三口抱在一起,一时间院中寂静无声。
许久后,向谦松开两人,温声说:“好了,既然小词回来了,我的官也辞了,东西都已经打点好了,我们就可以离开京城了。我这就去雇马车。”
说完,他又拍了拍两人,出了门。
听到父亲说他已经辞了官,向晚词有些意外,又有些开心。她本以为父亲辞官没那么顺利的,没想到能这么快就成功。
本来向谦的辞官不会那么顺利的,苻玚还想卡着他的辞官手续,拖个一年半载,看看他还有什么利用价值。但苻玚好几个手下忽然出了纰漏,一连被御史台参了几本,参的就是官员迁退的案子。在这当口,苻玚也不能刻意卡着他的手续,免得让人抓住把柄,就放他辞官了。
向谦走后,向母拉着向晚词回房,问起这些天来的事,向晚词大略说了。听着听着,向母渐渐听出不对劲了。
向母握着女儿的手,看着她问:“那个丞相为什么宁愿自己吃蛊虫去解蛊,也不让你吃?”
向晚词低头不答。
向母心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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